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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明溪只看见女人打得很白的侧脸,以及婚纱的一角。
依稀能看出那个新娘就是温颖。
许是白色婚纱就是给女人加持美貌的武器,温颖那张蜡黄的脸,此刻竟然高级起来,甚至侧面都能看出灵动而娇美。
温颖在进电梯的前一刻转过头来,看到了明溪。
一瞬间,她眼神有诧异闪过,但很快恢复如常。
明溪以为以温颖的个性,肯定会趁机来奚落她几句,没想到她没有过来,收回眼神后,由着助理搀扶她进了电梯。
要不是那张脸是温颖,明溪差点怀疑自己看错了。
温颖竟然会在她面前放弃大好的奚落机会,实属难得。
等电梯门关上,婚纱的裙尾再看不见。
这一刻,明溪才觉得生活很梦幻。
从被傅司宴驱逐出北城后,她就没想过,还会有机会来到她们的婚礼现场。
就在她恍惚时,刚刚说话的助理冲了上来,非常凶道:“说你呢,怎么手机还举着呢?”
明溪左右看了两眼,她和小唐身后空无一人,而且只有她拿着手机。
这才明白,这个助理说的人,就是自己。
她解释道:“我没有拍照,只是在正常地使用手机。”
而对面说完话的助理,冲上来就要抢明溪的手机,被小唐一把攥住了手腕。
小唐毫不客气地甩开,恶狠狠道:“收好你的爪子!”
“你!”助理手被扭得很痛,气不过叫住了路过的服务员,“你们怎么处理事情的,不是说今天进会场不允许携带手机吗?”
服务员看了眼明溪,还是比较理智问了句,“您好,请问您是哪个房间?”
明溪报了房号后,服务员表情更加谦恭,“不好意思,是场误会,您可以回房间休息了。”
助理不让道:“凭什么让她们走,手机还没给我检查一下。”
服务员赶忙拦住助理,“这位小姐是我们的贵宾,是允许使用手机的,而且这边您也没有切实证据能证明,她拍了新娘子的照片。”
服务员非常公正,明溪不愿让服务员为难,停下脚步问那个助理,“倘若我手机里没有你所说的偷拍照片,你该如何?你能为你的行为付出什么代价?”
一句话就把那个助理怼得哑口无言。
但仅仅停顿几秒,她就语气很冲道:“没有就最好,我要付什么代价?你说得这么厉害,那你手机给我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明溪听了就要笑了。
果然温颖的助理一如她本人一样,言论奇葩,蛮不讲理。
一副觉得天下谁都该惯着她的模样。
“我没工夫也没兴趣,陪你玩什么无聊的自证游戏。”
明溪冷眼扫过去,“如果你觉得我拍了,请你拿出证据来,你提问你举证,这么浅显的道理不会不懂吧,我是绝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去自证。”
这话比小唐的摩拳擦掌有用,毕竟没受到人身威胁的情况下,小唐不可能真的去打女生。
明溪就用几句话,就把对面的助理给收拾得明明白白,回不了嘴。
说完这些,明溪回到房间,就再没出过门。
就连晚餐也是送到房间用的。
吃饭的时候,明溪习惯性打开财经频道,没想到画面上就出现了那个男人盛大的婚礼现场。
她忘了,这不是国外的财经频道,如今北城所有的频道,恐怕都在播放这个男人空前绝后的婚宴现场吧。
电视上播放的是中午的酬谢宴,宾客涌动,现场装潢得金碧辉煌,花海耀眼。
看得出来,为了这场婚礼,花费颇丰。
西装笔挺,帅气逼人的男人和漂亮的新娘,在入口处,一起手挽手走向致辞台。
看到这里,明溪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
她没有受虐倾向,现在怀着身孕,情绪不宜波动,没必要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情感这事,本就是离得越远越淡,她不在意对方的任何事情,已经算是很大进步了。
就在明溪即将要关闭电视的那刻,画面背景音,突然被‘啪’的一下关掉。
身着白色西服,面容斯文儒雅的薄斯年,双手鼓着掌,缓步走上舞台。
“今天可真是个大好日子。”薄斯年看向一对新人,笑得很假面,“我代表傅家,恭喜大哥了。”
顿时,现场一阵骚动。
代表傅家......
那是什么意思。
之前闹了几次,都是在公司内部,为了傅氏名声,这些消息也都被封锁了。
所以即便是有些绯闻,但台下有很多合作商是不知道薄斯年的身份的。
众人不禁好奇,他......怎么能代表傅家?
站在高处的傅司宴表情很是不豫,薄斯年和傅成生是被明令禁止放进来,还包括一些股东。
可这些人,现在都拿到了邀请函......
他转头看向身边穿着白纱的温颖,淡淡开口:“你出的邀请函。”
不是询问也不是质疑,傅司宴的口气很肯定。
温颖被男人识破,心跳得很慌,手指也攥得死紧。
确实是薄斯年让她以新娘的名义,抽取了几十封邀请函,分发给了所有股东到现场。
但她不会承认,面上还是要装一装。
“司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男人冷笑一声,便转过头,似乎并不在意温颖的解释,也不在意她这么做。
温颖一肚子辩解梗在喉咙,被男人那一眼轻蔑瞧得说不出话来。
瞬时,她面上有些挂不住,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既然如此,她索性就不装了。
总归这个男人,马上要跌落云端之下。
以后,她想如何摆布他,还不是她说了算。
站台上,薄斯年脊背站得笔直,将众人眼底或疑惑,或不屑的神色,尽收眼底。
他薄唇微微勾起,脸上是骄傲的笑。
今天他终于要一雪前耻,要让这个男人尝尝从云端跌落深渊的滋味。
“作为傅家人,我也有两句话要跟大家说。”
这话一出,现场的躁动更大。
这家伙从代表傅家,又变成了傅家人。
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现场众人眼色各异,唯有傅司宴表情十分淡定。
温颖偷偷瞄过去,心底十分诧异,为什么这个男人像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但诧异也仅仅是一瞬而已。
总归等下就能欣赏到精彩画面,再一想到那个女人此刻肯定也躲在哪个角落窥屏,她心里就特别的舒爽。
刚刚她之所以不去奚落那个女人,就是因为想到等下的场面。
再加上傅司宴让人看着她,不让她乱走动,不然她怎么可能错过嘲讽那个女人的好机会。
不过,傅司宴好像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回来。
看着男人淡定的面容,又想到男人所谓的惩罚,就是让那个女人出国,不许回北城。
这叫什么惩罚,都不如她的惩罚重。
竟然把那个怪物死胎,留在她床边,害她日日夜夜做噩梦。
连着两晚,她都梦到林皓浑身烧焦,模样骇人可怕,变成厉鬼来找她算账。
梦里,这个一向唯她命是从的男人,竟然敢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没保护好她们的孩子。
其实在知道孩子并非傅司宴的那一秒起,温颖就起了杀掉这个孩子的心。
但因为孩子还能作为对付傅司宴的武器,她才暂且留下。
但等时机成熟,就立马除掉这个孩子的念头,从未驱散过。
毕竟没有男人会真心实意去接纳别人的孩子。
所以她才放肆的吃激素药,各种糟蹋,就是为了有借口除掉孩子。
温颖把自己怀上这个怪胎的错误,全部归咎为太爱这个男人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付出这么多,如果还得不到这个男人,损失也太大了。
所以,这次她势在必得。
她看着男人无比英俊的绝世神颜,心底总是有压不住的第六感,惶惶的,很不安。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容不得她多想,薄斯年说出的话,已经震惊全场。
“各位傅氏集团的股东们,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跟各位分享,那就是我的好大哥,其实并不是我父亲的儿子,他——”
台下的人全都因为这个巨大的秘密,变得屏息静气。
谁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薄斯年很会做效果地顿了顿,清了清喉咙,继续道:“幼年便父母双亡,是我父亲做善事收养的孩子。”
紧接着,他把一张亲子鉴定投影到大屏幕上。
上面清晰地写着,两个鉴定人,无血缘关系。
“这个鉴定是经过公证的,我父亲随时随地都可以配合再次公证。”
下面的人在久久的沉默后,终于爆发了。
一阵唧唧吵吵起来。
“天呐,傅总竟然不是老傅总的孩子?”
“我说这父子俩怎么跟对头一样,天天的在公司斗来斗去,我还想那些个家产,老傅总不留给傅总还能给谁,没想到不是亲生的啊!”
“早就听说老傅总外面有私生子,现在看来传言是真不假啊。”
“人家现在可不是什么私生子了,这可是傅家的唯一继承人啊......”
这些话语不大不小,舞台上都能听到。
薄斯年唇角勾起,笑得得意,这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正大光明的这天。
真是,连老天也助他啊!
他挽唇继续道:“之所以在今天公布,是因为某人居心不良,霸占不属于他的位置,不愿归还给我父亲。父亲本是好心收养他,而我这个名义上没有血缘的大哥,却倒过来排挤我,想要雀占鸠巢,把我和父亲撇除出去。”
他转头看向面色淡定从容的男人,扯唇冷笑道:“你说天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傅先生?”
这一声‘傅先生’叫得极为讽刺。
倘若一般人早就无地自容,或者恼羞成怒起来。
偏偏傅司宴俊容依旧淡定,仿佛他不是现场人口中讨论的当事人一样。
饶是薄斯年心里再胜券在握,这会也有些不淡定了。
这个男人,怎么能做到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叫他瞧不出一丝情绪来。
这时,傅成生也上台站队。
为了挽回之前在公司和傅司宴争吵的不好形象,他这次学乖了,上来就老泪纵横道:“司宴,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一天为父,终身都对你有教导之责,你对我不顾念养育之恩也就罢了,但你不该对斯年大打出手,手段雷霆啊!”
傅成生抹着泪,声音浑浊道:“你变成这样,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
“这次,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傅成生的表现,十足就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慈父形象。
如果照他们这一说法,傅司宴这实属是白眼狼之举。
在道德层面,肯定是要被狠狠谴责的。
而在相关条例这一块,他也是没资格继承傅氏的。
鉴于傅司宴的一直不开口,大家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成生也等不急了,假装大方道:“司宴,当初为了顾及你的心情,让你健康成长,我并没有跟你说过你是抱养的事。但如今,我的亲生子被你这般排挤,我也是出于无奈,才会站出来说清楚,爸希望你能迷途知返,把傅氏归为原位,当然如果你还想在傅氏任职,爸非常欢迎,会给你留职位的。”
傅成生嘴上说得好听,实则是他坚信,傅司宴绝不可能留下。
以傅司宴的头脑,应该很清楚自己留下,会面对怎样的排挤,直至待不下去。
他不至于那么傻。
但好听的话,还是要说的,这样才显得他不是那么的无情无义。
“傅成生先生。”
傅司宴用同样浓重讥讽的语气,叫了傅成生一声。
随后,男人抬眸问他,“傅成生这个名字,是爷爷给你取的吧?”
傅成生脸色一白,当即反驳道:“逆子,我到底是你父亲,你竟然直呼我的名讳,看来是准备一错到底了。”
这话,更让男人发笑。
那声极轻蔑的讥笑,也没有犹豫地从喉咙溢了出来。
傅司宴眼眸半垂,居高临下道:“傅成生先生难道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一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