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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五国形势紧张,打仗是迟早的事情。
当今天下三州分五国,中溯国独占一州,其余皆为两国占一州。
中溯国军事强大、领土广袤,是五国之中最强大的国家。
中溯国皇帝从数年起便展现出想要统治五州的意愿,可惜内忧未除过于急躁。
当年一战,北渡国的皇帝御驾亲征,其在战场两军交锋一事之上颇有鬼才之名,出征从无败绩。
中溯国战败送质子前往北渡国以止战。
猛狮战败,绝不会是一蹶不振,而是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扑上来咬断四国的喉管。
更别提前年北渡国的皇帝便已经驾崩离世,年仅二十七岁。
如今的北渡国国君不过是一个三岁小儿,仍需太后垂帘听政,已经不成威胁。
中溯国养了这么些年,差不多也该着手想想从四国哪一国动手。
前些年四国对中溯国保持警惕,所以不敢慢慢开战,直到近年来,四国之间不断有摩擦。
例如半年前与楚西宸打仗的便是东池国的军队,以士兵越界而杀之挑起战争,东池之心昭然若揭。
如今五国之中最有可能开战的便是西、南二国,这一战她会参与到其中,甚至于这一战,都在她的谋划。
先前安排下一切,都该慢慢来。
谢知书不懂谢南醉,哪怕快速学习,沾手了一些事情,她仍旧猜不出来谢南醉做这些事情的目的,不过他都会照搬。
谢南醉想要传出去的消息,很快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走。
泽城一处院子里,楚西宸怔怔的看着摆在院中的棺材。
他脸色灰败,眼下一片乌青,胡子拉碴的屋门前。
这已经是他醒来的第七天,可他仍旧不能接受,若不是因为沈月璃的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他怕是还要将这具尸体放在床榻之上,盖好被子,只看见头就行。
只看见头就不会觉得他的璃儿离开了。
想着,楚西宸的眼眶再度泛红,往日里矜贵高傲的人此刻生生老了几岁,憔悴得不成样子。
陈瑞哲从外面走进来,见他这副模样于心不忍。
“殿下节哀,京中这几日不太平,圣上一直在等您回去。”
“父皇没有说要本殿回去做什么吗?”
楚西宸回过神来,声音沙哑的问了句。
“没有,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王成公公只愿透露与西澄国有关。”
“西澄……”楚西宸试图思考。
可这些时日,他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从始至终,他都还记得那一夜,谢南醉是如何刺伤他,告诉他沈月璃的下落,还说…让他去搜搜当初的东院。
他派人搜了,搜出来几封书信,一时间竟也不敢看。
“对了殿下,东池那边原本打算出兵北渡,可不知怎的突然没了动作。”
“倒是不应该。”楚西宸皱眉。
东池国现任国君是个好战分子,登基之后先后跟南漓、中溯、北渡都打过,若不是因为西澄太远,还需跨过南漓容易被南漓下手,估计他也不放过。
不过他不想去操心这些事情,他还惦记着人
“谢南醉可有下落?”他问。
陈瑞哲闻言眼眸闪烁,却又摇头,“没有。”
“当真没有?”楚西宸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眼神变得凌厉几分。
陈瑞哲只觉得压力倍增,苦于楚西宸的凝视,他这才苦哈哈的开了口。
“当夜六皇子的人来过,那之后谢小姐就消失在府中完全找不到了。”
他快速说完,整个人都泄了口气。
楚西宸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被楚西弈带走了?”
“不知道,只知道几日后六皇子府确确实实热闹了一下。”
陈瑞哲说着,也觉得事实是如此,担忧的看着楚西宸。
“殿下……”
“本殿知道。”楚西宸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本殿心中有分寸,不会贸然去找人。”
他明白陈瑞哲在担忧什么,怕他失了理智,给楚西弈留了把柄。
可他想要冷静下来真的好难,他忘不了,在醒来后在沈月璃身上看到了一些痕迹。
她的腹部被人生生掏了个洞,那个伤口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还有她的舌头,她的舌头不见了。
什么情况下会割了一个人的舌头,自然是人清醒着吵闹的时候。
所以……
“谢南醉!”他忽的失了态,将身侧桌上摆放的茶具拂落满地。
茶盏破裂,碎片四散。
陈瑞哲最终也没能说什么,殿下重情,若他真忍得了,陈瑞哲才会觉得是疯了。
楚西宸被破碎的声响拉回了一点理智,沉吟半晌才道:“让探子查,本殿要知道谢南醉到底有没有去六皇子府。”
“万万不可殿下!这颗棋子不适宜现在动啊!”陈瑞哲大惊失色。
“瑞哲,本殿是在命令你。”楚西宸阴沉着脸道。
他没有此刻冲回京城去,已经是他足够克制内心的冲动。
“殿下……”陈瑞哲还想劝。
“莫要让我军法处置。”楚西宸轻飘飘一句话。
陈瑞哲就明白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脸色不大好看的应下
“是,属下这就去办。”
他说罢起身快步离开。
在他走后不久,楚西宸起身,踩过满地碎片来到棺材前,手稍稍一用力,未钉的棺材盖就这么推开来,露出了一颗完好的头颅。
他不敢再往下开,只敢开到如此,哪怕扑面而来的尸臭令人作呕,他也好似是感受不到,将手伸进棺材里摸了摸那惨白得不成样子的脸。
“璃儿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他低喃着,垂下头身体轻颤起来。
不多时,一滴泪水滴落棺材之中,楚西宸的手一点点攥紧,“你死之前一定很疼,你那么怕疼的人儿,谢南醉怎么敢……”
“我要将她的肉一点点割下来,喂进她口中,再将她的肚子挖出来瞧瞧,她不是喜欢挖吗?”
“璃儿,是我疏忽,早知如此第一次她害你时我就该杀了她。”
“抱歉…呜……”
楚西宸俯下身来,眼泪一滴滴砸落在棺材边上,压抑的呜咽声在院内响起,无论是无院内还是院外的侍卫,都默默将头压低下去。
——
谢家抄家一事闹得人心惶惶,人人都说皇宫来的人连入土为安都不给谢家,将谢家人尽数烧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没人知道谢家其实无一人死于当夜。
而抄家导致的后果朝堂已经承受了下来,便不可能再去辟谣,否则让旁人也生了此等异心,恐怕整个南漓国都满是偷梁换柱,改头换面求生的。
不过谢家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突然就都不见了呢。
楚西宸想了又想,让人将近些时日外界的事情告知。
得知不少人辱骂他和沈月璃害死了衿州最美好的女子时,他气得呕血,转头就下令让御龙卫上街,将所有说过这些话的人杀了,指认则有重赏。
一时之间,泽城街上血流成河,因为半数的人都说过这种话。
皇家利用了那位顶好的大小姐,如今还想强压下他们不许骂,捂得住一张嘴,捂不住千千万万张嘴。
查到的人多了,杀得多了,就连御龙卫们都有些犹豫。
以至于后面百姓全都闭门不出,他们也不过问,只盼着能快些过去。
谢南醉收到泽城这一消息时,眉头紧皱。
“楚西宸疯了不成?悠悠众口岂是他堵得住的?”
她说话时语气格外冰冷,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当初看见的剧情。
楚西宸如何折磨凌辱谢南醉。
她一时间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口气,双瞳有一瞬失去焦距,面白如纸。
“家主!”身前的潜山卫见状吓了一跳。
谢南醉整个人瘫坐在了太师椅上,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下去吧。”她摆手。
手底下人虽然担忧她的情况,却是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只能说句“主子保重”,这才退下。
这是这些时日谢南醉对潜山卫进行了些许改革的缘故,那些人变得比起以前的忠心,更多了一丝人情味。
谢南醉却没有去注意这一点。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对劲,这不对劲。
她不是不曾被欺辱践踏过,在修真界甚至是被人用钝刀割下手脚,将人的骨头碾碎,生生割上三千刀变成半具骷髅架子都不会死。
让人剔除灵根,用毒一点点吞噬全身灵脉,抽干灵力的痛苦远超谢南醉经历的千倍万倍。
那些痛都不曾让她那么难受过。
“天道,你到底想看到什么呢?这就是你给我留下的难题吗?”
谢南醉仰起头看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仿佛只有她一直被困在过去,那些痛苦挣扎的记忆分明已经模糊得看不清样子了,甚至那些害她的人都记不住了,可现在她会感觉到痛苦。
“得舍之痛……”她喃喃了一声,“那是谢南醉的、不是我的。”
她说罢闭眼,运气吐纳。
这个世界没有灵气,无法修炼,但仍存在一些怪力乱神之说,与修真界的相似。
谢南醉始终相信曾经的经历会成为她保护自己的武器,所以有些东西时不时得拎起来用一下。
当身体内短暂拥有像是灵气翻涌时的感觉时,谢南醉恍惚了一下,挥掌而出。
内力翻涌,隔空将花瓶击碎,可到底不是灵力。
谢南醉有些失望,天道这是怕她再次从一个废人爬上来杀得整个大陆尸痕遍野吧,毕竟像她一样,灵根被剔除却得道飞升的,是什么超脱天道的怪物啊?
谢南醉又养了两日,她从当初数千张提出条规意见里选出了新的十二统领,其中有一个是她院子的人,名字是她取的,叫千澈。
至于为什么能知道是谁,自然是因为谢南醉从来没打算真的不知,所以做了手脚。
她给了所有潜山卫自己取名的资格,但千澈求她取,只因他们并没有读书的机会,识字是为情报,为主行事,却不懂如何为自己取个好名。
千澈有些女生男相,容貌并不出彩,潜山卫示于人前的都不出彩,为了不让人记住,方便行事。
有些过于出彩的,自有他们的去处
千澈,从前在院内并不算起眼,可她呈上来的意见写得很详细,且都是为主出发。
最重要的是有些人借着这次机会,觉得主子能知道是谁所写,所以耍心思的谴责了背主的十二统领
她没有,也没劝,而是跟谢南醉分析了这些人离开的原因,末了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批机器第一次跟自己的主人透露了自己的情绪,是认真为主的,也是忐忑的。
谢南醉给起名的机会是因为她
原本起名这事,是一种用来激发潜山卫们上进的手段。
下有所求,其心必进,迁之宜缘,速则满矣。
谢南醉改革中也有了新的想法,原本谢家之所以覆灭,是因为他们将自己的身心安全都压在了潜山卫上。
而潜山卫们也因此,与谢家产生了独有的牵绊,乍一剥离看似无异,损失难免。
她打算再培养一些人,割断这种唯一的牵绊。
千澈从外走进来,单膝下跪禀报,“主子,泽城那边不知怎的开始打听谢家。”
现如今,谢家成了往事不再提,他们口中所指的谢家是现在的谢家。
“打听谢家?看样子生疑了。”谢南醉倒不甚意外。
谢家家大业大,想要一时之间举家离开谢家这块地方,元气会大有损失。
谢南醉赌灯下黑,偏在距离泽城不远的历城安家,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容易引人注目的。
“查吧,想想有一阵没见楚西宸了,他的伤不知道好没好。”
谢南醉手有点痒痒,想捅楚西宸两剑解解痒。
她这话说出来未免有些关切的意味,听得跪在地上的千澈有些反应不过来。
“主、主子……”她欲言又止,觉得有些不合规矩,但又想起来被谢南醉提拔起来的那天。
她说:无论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你也说拂云是因为心里憋了许多事情,那你不要步她的后尘,我需要一个完完全全信赖我,也值得我信赖的手下。
千澈谨记在心,不觉得主子会对她说假话。
“怎么了?”谢南醉见她欲言又止,问了声。
千澈迟疑了下,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主子很关心九皇子,可是他对您不好。”
“嗯?”谢南醉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千澈误会了,轻笑一声。
“主子恕罪!”千澈自认为是说错话了,立马将头低下去。
“傻千澈,你没有错。”谢南醉很满意自己提拔起来的新人,言笑晏晏道:“我关心他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来送死,这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