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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谢南醉的声音,杀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到躲在这里能够安生的虞次安还有些恍惚。
好半晌,他才张了张嘴,发出气喘的声音:“那死小子身边怎么那么多人?”
谢南醉看着他的眼中带着些许怜悯,“还记得之前在东池国都时我跟你说,像危行那样的高手我有七个吗?”
虞次安大脑宕机片刻,早已抛之脑后的记忆被唤醒,“记得。”
“这样的人一共有十二个,我七个,他五个。”谢南醉说罢,像是怕不够惊掉虞次安的下巴,又补充道,“此行他五个都带来了。”
“都、都带来了……?我说我怎么打得那么累。”虞次安两眼一黑,直接向后栽倒。
看着不算干净的地面,和与对面相比将地面衬托得格外干净的虞次安,谢南醉轻叹着摇头。
“还没完呢,他不弄死你是不会罢休的。”
她的话宛如一把利剑捅入虞次安的心脏,让倒在地上的人抽抽两下。
好半晌虞次安才缓过劲来勉强睁眼望向她,“你现在是不是要出去?”
“嗯。”谢南醉点头。
“那你说我躲在你这,他会动手吗?”虞次安带着几分希冀又问。
“会,因为我不在这。”谢南醉再次点头。
虞次安眸光一黯,旋即想到什么,“那我能不能……”
“不能。”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南醉已经先一步拒绝了他。
“我还没说呢。”虞次安满脸欲哭无泪。
在谢南醉拒绝他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恐怕自己已经成为了谢南醉接下来局里的一颗棋子。
谢南醉知道他能反应过来,偏头看了眼天色,“不出意外的话在我踏出这片地方人就来了,我建议你现在起来跟我走,找间月带你找个地方休息。”
“我别的也不问了,你就告诉我,要多久?”虞次安艰难坐起身,盘坐在地上仰头问道。
谢南醉想了想,“五日。”
“那就五日,超出五日老子不干了。”
虞次安得到准确答案立即起身,还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虽然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和谢南醉一块出去,虽然一身血污看上去很狼狈,他却仍是昂首挺胸。
不为别的,就为了在暗中蹲守的那些人看着。
路上有几个下人看见虞次安时,都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好在他们几个分配的时候特意选择距离较近的地方,没几步距离,两人就到了梅间月这。
刚进院,就瞧见梅间月正练功的身影。
比起初见梅间月时,现在的他武功长进了不少,谢南醉和虞次安亲手所教的人,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间月。”谢南醉轻唤一声。
正专心练功,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梅间月回过身来,一眼便望见狼狈的虞次安。
他吓了一跳,赶忙跑上前来,一脸关切的问,“次安哥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谢南醉知道虞次安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替他回答:“有人要杀他,你现在带着他收拾一下,逃命五日,五日内别回应清,有多远跑多远。”
“好……”梅间月完全没有思考,就点头应下。
“等等。”虞次安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拉住谢南醉的衣袍。
“怎么了?”谢南醉疑惑看他。
“若是我们两个走了,那小子又给你下毒了怎么办?”虞次安满脑子都是昨夜谢南醉虚弱的样子。
跟在谢南醉那么久,除了那次不分昼夜赶路抵达北渡时谢南醉突然昏倒,就属昨夜她的状态最让人担心。
像死人的脸色,哪怕谢南醉没有表达出任何不舒服,他还是能够感受到。
谢南醉没想到他在担心这个,蓦然失笑。
“做什么这副表情?”虞次安不自在的蹙了下眉。
谢南醉拍了拍他的肩膀,“中毒与否在我,不在他,少操心。”
虞次安闻言眼睛一点点睁大,不可思议道:“你故意的?”
“当然,我都能知道他会来找我了,能不知道他下毒?”
要说天底下谁最了解贺寻机,那必然是谢南醉。
她亲手养大的,如何会不清楚他能有什么伎俩。
更别提此次,十二统领除了留守皇宫的一位,其他人都来了。
她的人来了六个,想不知道都难。
虞次安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的真心错付了,他担心谢南醉中毒,结果人家故意的。
但心里头更多的是放心,既然一切都在谢南醉的掌控之中那么他也不必操心谢南醉的安危。
“行吧,算我瞎操心了,你去办你的事,我这就亡命天涯去。”虞次安摆摆手,脚步缓慢的朝着前方走去。
边走,嘴里还不忘念叨着熟悉的,“命苦啊,我堂堂一个天境高手,居然沦落到这种境地……”
目送他唉声叹气的离开,谢南醉抬眸看了眼天色。
差不多了。
她转身离开这处院子,朝着议事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并未听见有关昨夜里出现大批死士暗卫尸体的消息,想必是江岸声出手。
一路来到议事厅,江岸声一眼望见谢南醉无恙,弯眸露出一抹温和笑意,“昨夜睡得可好?”
“还不错,王爷呢?”谢南醉反问。
“也不错。”江岸声笑笑回应。
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看上去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好友,十分自在轻松。
正与江岸声商讨如何调兵遣将的官员们侧身朝谢南醉揖礼,“未晚公子。”
“诸位且继续,我不过是来这旁听。”谢南醉笑容温和,说罢径直走到昨夜她休息的地方坐下。
几名官员虽然听她这么说,却仍是正襟危坐。
昨日谢南醉如何出手拦下刺客,将其一刀毙命的一幕被众人牢记心中,他们清楚知晓面前这个看似好相处的翩翩公子绝非善类。
加上他们一个个在白乐城待了那么多年,当了那么多年的官,都是人精,哪里会看不出来陈光对谢南醉的尊敬,能被上悬门首领尊敬的人,他们心中自然是生不出半点轻视。
谢南醉很满意他们的表现,这说明昨日有意震慑的举动成功被几人牢记心中,这样能够省去许多阳奉阴违的麻烦。
虽是刚醒,可谢南醉是专门醒来,实际上精神完全没养足。
所以刚坐下没多久,双眸微阖便休息起来。
期间有不少官员偷摸观察,他们认为谢南醉时在装睡,想要借机看看他们会不会说些不该说的,所以谨言慎行。
江岸声听他们明显真诚了许多的话,摩挲着戴在中指的戒指。
那是宝台王的象征,他却只是这枚戒指的载体。
空有其名,并无足够的权利。
对比起他,他们更信服象征宋麓舟而来的陈光,以及陈光明显表现出不同的迟未晚。
迟未晚的大名,早在他父王还在时就已经传开了。
这里谁都没他的身份地位高,却谁都比他的身份地位高。
江岸声侧眸望向阖眸养神的谢南醉,心中带有几分感激。
他明白,谢南醉是专门来帮他的。
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只坐在那里,就足够了。
原本商讨不定的事情,在谢南醉的存在下很快敲定下来。
已过饭点,目送众人离去,江岸声在议事堂门前站了许久。
直到身旁的侍从提醒一句:“王爷,可要传膳?”
江岸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未晚公子在休息,暂且不传,等他醒了再说。”
“是。”侍从点头。
江岸声收回目光转身进屋,瞧见谢南醉仍在休息的模样,放轻脚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思考着刚刚定下的事情。
约莫一个多时辰过去,日头向西,阳光照射在屋后,不再那么暖和。
谢南醉掀起眼帘,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青年身上。
青年一袭华贵锦袍,五官端正,气质淡然,不知是想什么烦心事,微微蹙眉。
“遇到什么事了?”谢南醉问道。
正思考着事的江岸声被惊动,抬眸望去,见谢南醉清醒,将手里的书放下。
“休息得可好?我想着你来我这,估摸也是能避开些麻烦,就没打扰你。”江岸声问。
谢南醉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是你懂我,若是我此刻在我屋里,估计要被打扰得睡不着。”
江岸声眉心微蹙,“他来了吗?昨夜我处理了将近三百具尸首,看上去很是激烈。”
“来了,带了一千人,白乐城倒是一点都不坚固。”谢南醉意味深长道。
“我知道,我忧心的便是这件事,白乐城中有敌国奸细,连他都能被放进来,还有什么是他放不进来的。”江岸声神情凝重。
他话中所指,自然是现在近在眼前的东池大军。
“是啊,放敌军入城,是必然的事情。”谢南醉点头。
江岸声一听,便知道谢南醉什么都知道,那她还能表现得如此镇定,恰恰说明一件事。
“你有解决之法?”他问。
“有,来一出引君入瓮,坑杀数万大军如何?”谢南醉答。
一道计谋瞬息解决了眼前一切难题。
江岸声眼眸微亮,“如此一来,东池军心必乱,这奸细暴露也可以杀之以绝后患,未晚好计谋!”
抓住这个奸细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在抓住他之前发挥掉他最后的作用。
较为可惜的是放敌军入城坑杀只有一次机会,没有第二次。
这第一次东池大军不会全都入城,会先派一小部分,没办法歼灭更多。
毕竟江岸声不会用百姓牺牲来换大军彻底入城,这样的话,哪怕胜,也只是得到一座空城。
谢南醉正因为了解他,所以出的计谋,也在江岸声能接受的范围内。
对合作伙伴,她还是比较尊重的。
江岸声原本担忧的事情得到了解决,心情一下明朗起来。
想着谢南醉还未用膳,又命下人前去传膳。
用膳期间,江岸声想到什么,疑惑道:“今日倒是还不曾见到次安兄,不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平日里,几乎谢南醉出现的公共场合虞次安都会跟在他身边,时不时还会带上梅间月这根小尾巴。
今日虞次安不见,梅间月也不见,倒是奇怪。
“逃命去了,那三百个人是他杀的。”谢南醉简单回答。
江岸声怔愣了下,“次安兄杀的?他不是来见未晚的吗?”
“他跑出来挑衅贺寻机,你应该也听说过那家伙就是个疯子,被他盯上有虞次安好逃的了。”
“次安兄会不会有危险?”
虽说江岸声见过虞次安动手,却还是不可避免担忧,尤其是听谢南醉说贺寻机此次来白乐城带了一千人。
这一千人必然都是精兵强将,除去掉昨夜三百,还剩下七百人。
虞次安能安然无恙吗?
“会是肯定会,但死不了,间月轻功很好,有他在虞次安顶多被砍几刀,对他而言算轻伤。”
没有人是靠练功成为天境高手的,虞次安的天境,是用数不尽的鲜血铸就而成。
所以,大可不必担心他的安危。
不知为何,在听见谢南醉将被砍几刀说得那般轻松时,江岸声内心的担忧还真诡异的减少了几分。
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浮现。
“贺寻机他昨夜便派了三百人杀次安,那现在次安跑了,他会不会派更多人?”江岸声将自己所想问了出来。
“不会。”谢南醉斩钉截铁,又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昨夜他就已经将所有人派出来了。”
江岸声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凝固,“所有……人?”
这样的话,岂不是代表虞次安昨夜是被一千人追杀反杀了三百,如今带着七百追兵逃命?
“嗯,这疯狗不杀了他是不会罢休的。”谢南醉点头。
江岸声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谢南醉对此不以为意。
虞次安也只是在她身边收敛锋芒,不代表他真是无爪的虎。
这七百个人,五天内他会杀得片甲不留。
用完膳,谢南醉看着江岸声喊来自己人,将引君入瓮布置下去,埋伏好了一切,只需静待收网。
“未晚觉得他们何时会来?”
“昨夜陈光夜袭东池大军,如今他们必然军心动荡,可又顾忌贺寻机不得攻城,再等一夜,再等一夜陈光第二次动手,他们就来了。”
“可你之前告诉陈光,他们不会攻城……”江岸声有些困惑。
“不这样,他怎么敢放手去做?”谢南醉含笑挑眉。
江岸声微怔,随即明白了什么。
是了,他早该想到的。
陈光虽然帮他们做事,但似他这样的人,总会留后手,那日他完全信任谢南醉,陈光自然也相信谢南醉所说。
以他的手段,逼急大军,进攻白乐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