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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灿和甄天和两人都是真性情的汉子,感受到谢南醉对待他们诚恳的态度,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直到最后甄天和差点拉着谢南醉拜把子的举动出来,贾灿才连忙将人带走。
聊得来归聊得来,贾灿不认为他们三人之间可以跨越那一层爵位成为拜把子兄弟。
他聪明,聪明得恰到好处。
不引人忌惮,又识时务。
也难怪从前北渡先帝在世对其颇为看重,难怪他能在卢令泱迫害下明哲保身,还带着个随时会暴雷的拖油瓶。
谢南醉丝毫不怀疑要不是贾灿身边带着个格外耿直一根筋的甄天和,他现在会是宋麓舟的人。
正因为有这么一个兄弟在身边,贾灿才会一直明哲保身,而不选择任意一方。
看着贾灿搀扶着甄天离开的背影,谢南醉含笑收回目光。
桌上的酒菜基本都让甄天和霍霍,看上去有些凌乱。
女使很快便为谢南醉换上一桌子与原来一模一样的美酒佳肴。
谢南醉慵懒倚在椅上,手掌撑着下巴,修长手指不时动两下,轻触着因喝酒有些发热的脸颊。
刚刚和一众武将“交心”,喝酒不可避免。
但基本上都是她不动声色的躲了酒,后面就基本上都让甄天和喝了。
走在最后的女使将酒摆上后,派来伺候谢南醉的女使贴心上前为谢南醉斟酒。
“王爷,此乃年初上供的玉泉白露,清香怡人。”女使低头俯身,语气温婉。
“嗯。”谢南醉眯眸看着,眼中早已洞穿一切。
她端起酒杯闻了闻,微笑点头,“确实很好。”
话罢,她仰头将酒饮尽,含笑眸光落在女使身上。
女使不巧撞进她那双含笑的眼眸中,当即脸颊泛红低下头去,为她继续倒酒。
一来一回,几杯清酒下肚,谢南醉神色依旧。
那女使却已经沉不住性子,偷偷打量了她几眼。
谢南醉又一次捕捉到她打量的目光时,盯着她将手里头刚倒满的酒饮完,这才开口问她:“在想我为何没有反应吗?”
女使浑身一震,连忙低下头去:“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只是好奇这酒中药量足够,为何不见我受分毫影响。”谢南醉接过她的话,并不打算给这女使狡辩的机会。
女使心惊,完全不敢抬起头。
“愣着做什么,倒酒。”谢南醉淡然瞥了眼她颤抖的身子,觉得格外无趣。
女使没想到谢南醉戳穿了她,却还要她倒酒。
可也顾不得有其他想法,连忙起身为谢南醉倒酒。
酒水入杯时,她脑海中却满是刚刚谢南醉含笑问她话时的样子,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直到最后酒喝完,谢南醉也不见半分异样。
上首,卢令泱看着谢南醉和女使之间的略显异样的举动,唇角笑意加深几分。
“母后,孩儿困了。”
身侧的魏煦扯了扯她的衣袍,将卢令泱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皇帝困乏要休息,自然是要离宴,没有在这留着的道理。
皇帝离开,这庆功宴也离结束不远。
众人起身恭送太后和皇帝时,空中突然炸开烟花。
绚丽无比的烟花让刚刚还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的小皇帝睁大眼睛。
谢南醉转头与坐在她对面的江岸声相视一眼,两人都接收到了一个信号。
宋麓舟要搞事了。
此刻站在殿门前的卢令泱也是这样的想法。
烟花连续响了三下。
巨大的声响过后,几名宫侍匆忙从后宫的方向跑来,口中大喊着:“太后娘娘不好了,凤仪宫走水了!”
卢令泱眸色霎时变得狠厉,“怎么回事?皇后娘娘呢?”
“回禀太后娘娘,火势极大,皇后娘娘还被困在凤仪宫内……”
闻言,卢令泱脸色骤变,下令救火,让人将皇帝送回寝宫,自己则是风风火火带人离开。
百官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作为太后和皇帝离开后地位最好的两位王爷,显然是现在最能做主的存在。
“王爷,这……”
“诸位大人莫慌,宫中有金吾卫不会出事的,只是这火烧得太突然,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谢南醉神色冷静的开口安抚众大臣。
只是话里的意思,却是今夜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几乎是第一时间,诸位大人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起一个名字。
可没人能说出口。
前朝的人不可能去后宫,今夜参宴的人知道了走水的消息,自然不可以在这时候离宫,一个个都在此干坐着等消息。
只是有时候有人想等,有人却不想让他们等。
就在他们回到宴席上坐下等候消息不到半盏茶功夫时,一阵闷热伴随烟雾逐渐弥漫于宫殿之中。
紧接着听轰隆一声,殿门突然出现几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将殿门合拢。
“走水了!”
不知是谁人大喊了一句。
宫殿四面八方突然都亮起了火光。
出于求生本能,不少人立刻朝着殿门的方向跑去。
不料怎么也拉不动那扇被死死关闭的殿门。
“怎么会这样!快来人啊!走水了!”
“快来人!”
“怎么办?我等不会被烧死在这里吧?”
人群逐渐被慌乱的情绪所掌控。
对死亡的恐惧让人疯狂叫喊着想要开门。
谢南醉与江岸声四人就在这时走到一块。
“你们觉得宋麓舟想烧死我们吗?”谢南醉语气平淡的询问。
看起来丝毫不像是此刻被困在这座巨大宫殿里,即将要被火活活烧死的人。
“他不可能不清楚我们几个的实力,天境要是被火烧死,怕是整个三州五国的人都会笑掉大牙。”虞次安轻嗤一声。
梅间月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不远处的火光,“我们不会被烧死,那这把火的作用是什么?”
他很不解,虞次安其实也不太明白。
唯有江岸声在谢南醉问完话后有了答案。
“或许,烧的是我等动刀兵,意欲谋反的反贼。”
“我们何时动……”虞次安刚要反驳,突然想起来刚刚谢南醉将金吾卫的令牌交了出去。
谢南醉在这时还十分应景的展开墨扇扇了扇,“就差我们违反宫规,携带兵器入宫了。”
虞次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手里的不就是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