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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扬把事情告诉了顾长宁，他那边应该知道了。
顾瓷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那边也差不多应该是晚上了。
这才转身去给顾长宁打电话。
此刻，海外的另一个国家。
顾长宁的手里拿着一个手杖。
坐在真皮沙发上，抬起的手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大理石面的茶几。
明亮的灯光照在大理石上面，折射出冰冷生硬的冷光。
面前是一个很大的电视，电视的画面中，一个穿着西装却浑身狼狈的男人被强制性的拉着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细看，这人还有点像荣莹莹。
不过比她老，比她难看。
“顾总。”荣佑宁浑身冷汗淋淋，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这是谁惹到您的，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顾长宁神情冷淡，手杖点在了桌面上，身上气势逼人，“你觉得是为什么？”
荣佑宁的心中猛烈的狂跳起来，僵硬的脸上不知道做出何种表情。
顾长宁平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道，“你借着寰宇的光，把你的女儿送到我女儿的剧组里面，这事儿你知道吗？”
剧组？
荣佑宁陡然想起之前荣莹莹找他说要进娱乐圈的事儿，他那时候又有一大笔钱刚进账，正高兴，也就没有拒绝。
荣佑宁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将西装上的皱褶给拍打整齐，“原来是大小姐的事情啊，肯定是莹莹做了什么让大小姐不开心的事儿，您放心，我回去之后，立马将她教训一顿，给大小姐道歉！”
“顾总，莹莹她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咱们公司现在也在忙，忘了把她带您那边过个眼，这是我的错，回头我就亲自给大小姐道歉！”
“莹莹她还小，不懂事儿，要是她做错了什么事儿，请大小姐多担待担待。”
荣佑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对顾长宁说道。
“大盛，把东西让他看看。”顾长宁淡然的将目光给挪开，懒得看他谄媚的模样。
荣佑宁身旁的男人，将手机打开，里面高高挂在榜首的三个热搜，明晃晃的落在荣佑宁的眼中。
最下面那个是#顾瓷打荣莹莹#，紧接着上面就是另外两个热搜，顾长宁不用脑子都能想到这几个热搜之间的联系。
荣佑宁的后背渐渐发凉。
“你女儿现在多大了？”顾长宁拧着眉，有些疑惑。
荣佑宁的喉咙一阵干涩，后背直冒冷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十，十七。”
“十七啊。”顾长宁的手杖又点了点桌面，“差不多，也是能坐牢的年纪了吧？”
顾长宁看了一眼身后的助理，问道，“诽谤到这种程度，能判多少年？”
面无表情的男人声音也如冰一样，“无期徒刑。”
荣佑宁紧紧的抓住椅子。
诽谤怎么可能坐无期徒刑。
只不过是顾长宁有权有势，不是无期也能判到无期。
“你知道顾瓷她之前待的那个经纪公司最后怎么样了吗？”顾长宁问道。
荣佑宁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顾长宁站起来，闲庭漫步的在客厅里面走，“让我想想，那个辉耀经纪公司的老总，好像是偷税漏税了几个亿，非法集资，判了三十年。”
瞧着他被吓破胆的样子，顾长宁冷嗤，“看在你为公司卖力二十多年的份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我勉勉强强原谅你这一次，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后者点头如捣蒜。
“滚吧。”顾长宁站了起来。
“多谢顾总！”
电视关上，顾长宁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儒雅的面部都有些微抖。
“把他给老子盯紧了，和谁联系，前段时间干了什么，都要一字不差的给我报过来！”顾长宁对身后的那些人说道。
“是，老板。”其中一个回道，顿了一下，说道，“荣先生在国外还有一个私生子，那边是不是......”
“老子干事儿还需要一个没成年的私生子当筹码？”顾长宁反问。
后者识趣的闭嘴。
“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说出这种话，就不用干了。”
顾长宁冷漠的扫了他一眼。
后者连忙退了出去。
顾长宁的心里还是有一股气出不去，盘旋在胸口。
憋得慌。
一道铃声陡然响起，顾长宁的注意力这才被引走。
抬手一看。
他脸上的冷然消散了不少。
在房间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随即默契的往外退去。
临走之前，还听见他们大老板声音变柔了不少。
能让他们老板直接变脸的也就只有夫人和大小姐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位。
“打电话干什么？”顾长宁往一旁走去。
顾瓷也不和他磨叽，“有点正事儿找你啊。”
“爸，我知道我弟给你打电话了。”
顾长宁嗤了一声，“你弟弟都知道出事儿找我，怎么不见你第一时间找我？”
顾瓷轻啧，“我能解决，我动了荣莹莹，不会对你和他父亲之间产生什么影响吧？”
“能有什么影响？”顾长宁冷笑，“一个荣佑宁，出了这种事儿还能在位置上坐着，纯粹是我暂时不想动他。”
听到她爸说这话，顾瓷都不用细想就明白了，恐怕荣佑宁那边他已经警告过了。
能掌控整个寰宇的人，思绪高深莫测，顾瓷有点怀疑自己装失忆是不是早就被他看出来了。
不过也不应该，他要是看出来了，那还会这么帮她？
顾瓷的思绪又开始往别的地方飘。
结果被顾长宁的话给拉了回来，“你打算怎么做？”
顾瓷顿了一下，说道，“不瞒您说，你闺女应该从来不是什么烂心肠的好人。”
“别人踩着我往上爬，那也得看我乐意不乐意。”
说完，顾瓷还等了一小会儿，就看顾长宁怎么说。
哪知道，那边传来一阵大笑。
甚至还有些愉悦。
顾瓷感到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我顾长宁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脑袋空空，纯善受欺的草包？”
顾长宁自然是开心的。
她能有心机，知世俗而不世俗。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来的人，从来都不是电视剧里面演出来的傻白甜。
顾瓷听着他对自己的言论十分满意的笑声，暂且没有搭理他，有些意味不明，“我还以为你总应该希望我成为一个不谙世事的人。”
“我当然希望你能成为那样的人。”顾长宁说道，“但，我不相信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能像我对你这么没有丝毫私心的好。”
他说的随意，却让顾瓷的呼吸一滞。
“要真有那么一天，我和你妈都走了，你受到的压力不出一个月就能把你压垮。”
顾瓷是他一手带大的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