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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山内,充溢着恐怖的气息,让人心悸,就是夏律都不能幸免,金鹏更是不堪,几乎是一步一颤抖。
小囡囡不断指出险地,向深处慢慢走去。
这不仅是寻仙珍之路,亦是置死地而后生的路,只有这样行进下去,才能收获悟道茶叶片,并安全走出来。
他们躲过不死山的生灵,避过暗藏的阵纹,一步一步靠近悟道古茶树。尽管有很多古木遮挡视线,但是它那种独一无二的气机还是可以清晰感应到。
那里仿佛有无尽大道流动,充满了神秘的力量,让人心中清净,一下子空灵了下来。他们虽在前行,并没有在修行,但那种感觉却仿佛要悟道一样。
不多时,悟道古茶树已清晰可见。
它并不是很高大,不过一丈多高而已,但却苍劲如虬龙,无尽沧桑的气息扑来,让人觉得它像是经历了亿万年,才生长到如今这个样子。
古树的叶子十分奇特,每一枚叶片都与众不同,像是一个小世界,代表了一种与众不同的道,摇曳出梦幻般的光彩。
有的叶子形似小鼎,雾气迷蒙;有的叶子如神凰,腾跃九天;有的叶子如盘膝而坐的仙人,栩栩如生;还有的如黄金,光芒璀璨,似赤玉,鲜艳无比,各种色彩纷呈。除此之外,更有形如小鼎、神钟、云朵、八卦等的叶片。
“树下竟真的有人?!”金鹏心惊肉跳,险些飞起来,差点把小囡囡给掀出去。
刚刚在行进过程,小囡囡就曾嘀咕古树下有两道迷蒙的背影,他还不信,而今见到了,不禁冷汗直流。
一个人头顶大钟,混沌气汹涌,垂落下万道丝绦,周遭的一切都被定住,彷佛连时间都不可避免。
另一人更神秘,只能见到一个影子,所立身之所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一个刻有鬼脸的罐子在沉浮。仅有的一点气机溢出,让人浑身发寒,这片天地都要大崩溃了。
这两人盘坐在悟道古茶树下,看起来一片虚无,像是融入茫茫天地中。
可不久之后,他们一步一步远去,如归青冥,像是逆着时间长河而行,越过时间之门离去,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到底是什么?”金鹏口齿都不利索了。
夏律解释道:“那是荒古前的留影,狠人大帝与无始大帝曾先后驻足在悟道古茶树畔,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金鹏打了个寒颤,这若是往前追溯,起码都是二十几万年的古事,昔日的印记竟然能保持到现在,依然不灭,简直骇人听闻。
“可惜那些大帝终究还是抵不住岁月的侵袭,纵然傲视古今,惊才绝艳,到底还是尘归尘、土归土了。”金鹏不免轻叹。
“这可未必。”夏律心语,而后他们一起向前踏步,距离悟道古茶树越来越近,每一个人都空灵了下来,方才的不安尽数消失。
这就是悟道古茶树的不凡之处,临近之后,可让人感受到平和与安谧。
“一、二、三、四、五、六、七……”小囡囡仰着头,开始数上面的叶子。
夏律也是心中一动,这株古树上的叶子很少,不过百余片而已。
“共有一百零八片叶子,与传说中一样,每年都如此,不多不少,正好是这个数字。”他有些欣喜,空灵的心境被打破,心绪多少有些起伏。
这些叶片基本都没成熟,要不然会飞散出去,流散天地间。
金鹏眼放神光,想探出爪子摘取悟道茶叶片,但被夏律阻止。
“悟道古茶树孕生出道,但必须成熟后才能采摘,不然只要摘下来,它就会没入根茎中,无法带走。”
“为什么会这样?”金鹏无比失望,能够来到悟道古茶树前,可以说是天大的机缘,竟然无法采摘。
夏律淡淡一笑,道:“无妨,我有一法,可取走叶子,能定住它们。”
他动作很快,取出不死神药,将悟道茶叶尽数吸附过来。那些小麒麟、小太阳、小月亮等各不相同的叶片,晶莹闪烁,充满大道气机。
金鹏见此,无比激动,这是仙珍,是难得的圣物,可让人心灵宁静而悟道。
但夏律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满足于一些悟道茶叶呢?再说,它们并未成熟,两三枚合在一起才顶得上一片成熟的叶子。
早在临近的时候,他就悄悄向小囡囡神识传音,让她小心接近古树。也只有她才能靠近悟道古茶树,其他人若是想临近,一定会让它飞奔而逃的。
“大哥哥,我抓住了!”小囡囡缓缓靠近,一把抱住了此树。
“嗯?!”突然,此树出声,吓了金鹏一大跳,他万万没想到树还能说话,这不是一种不死神药吗?
轰!
光芒大盛,五色冲天,悟道古茶树拔地而起,两条大主根跟人的两条腿一样,非常形象。它破土而出,撤丫子想要跑,但奈何被小囡囡抱住,根本走不了。
“嘿嘿,还想跑?”夏律欺身而来,抚摸着这颗老树,像是在抚摸美人的肌骨。
“只是些许的叶片可不够,我觉得枝桠、躯干,甚至老根都不错。若是能持之修炼,必然事半功倍。”
“小崽子,快把你的脏手拿开。要不然,我大吼一声,随便喊来几个小弟,一指就把你点杀!”悟道古茶树语气豪横,丝毫没有一株不死神药的神圣与高贵,更像是一个老流氓。
夏律不以为意,摸了摸小囡囡的脑袋,而后朝这古树笑道:“哈哈,他们够资格吗?”
“再说了,你能快得过我的刀吗?昔日不死天皇斩你躯干做棺椁,今日我亦要挖你老根泡药酒,说不定有奇效,可让我一飞冲天,早日证道。”说着,他挥掌如刀,就要劈下,森然的刀气似要割裂古树的根须。
“谁说我被斩去了躯干,道兄不要听人蜚语,况且我这老根亦无神异之处,何必惦念呢?”古树发毛,缩了主根,连忙说道。
它不仅害怕这一刀斩下,更怕这个看似可爱,人畜无害的小女孩。
“其实,除了这些叶片,我还有其他手段可助道友悟道。”古树也是人精,它猜到了夏律的需求。
“哦,还有什么?”
“道友可递过来三个玉罐,我再送你三滴悟道药液。”古树说道。
“太少了!”金鹏终于明白过来,首先跳脚,直言这悟道树太吝啬了。
“不少了,这悟道药液效果非凡,一滴就可让你悟道五次!”古树摇头,不愿意退让。
夏律二话没说,直接要折断它的枝桠,古树立时服软,愿意再追加四滴。
他满意地点点头,取出七个特大号的罐子,放在脚下,这让它无言。
“道兄,你就是把我装进去,也填不满啊。”古树呲牙,觉得这人忒不要脸了,这哪里是要药液,分明是想让它死!
夏律默不出声,给它换了七个小罐子。
古树原本就被小囡囡抱住,此刻探头探脑,活像一只被人擒住的鸭子,让人觉得它有点猥琐。
它清了清喉咙,而后对着一罐子就是一口唾液。
“你?!”
夏律有些不爽,这家伙有点欠揍啊!明明从其他部位挤出一滴药液就可以了,非得如此吗?尽管他知道这确实是悟道药液,只有芬芳,并不肮脏,但夏律还是想捶它。
“接下来的六滴,你要是再给我吐唾沫,我把你老根掘了!”
“讲究真多,外界不知多少人想要都没有机会呢。”古树摇头,从枝桠上挤出六滴药液,做完这一切后,整棵树的光华都暗淡了下去。
“道友,如今可放了我吧。”
“嗯,走吧。”夏律示意小囡囡松手。
古树察觉到无人束缚它时,撒起脚丫就跑,等到了它认为安全的地界,隔着好远破口大骂,让众人一愣一愣的。
“哎,我还是太善良了,下次再遇见你,一定把你枝桠折光!”夏律低语,而后顺着小囡囡的指示,朝不死山深处走去,准备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