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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很清脆的一声响。
有什么东西从花束中滚落出来,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白娉婷视线随着声音无意识的望过去,眨了眨眼睛,才看清。
是一枚钻戒。
圆圆的指环上面是一颗硕大的钻石,每一个切割面,都有璀璨的光折射出来,那光芒太过耀眼夺目了,烁着人的眼睛。
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将那枚钻戒捡了起来。
白娉婷看着俯身在那的郁祁汉抬起头,狭长的眼眸凝视向她,看得她心里不由一动。
郁祁汉已经走到了他跟前,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眼尾起了细细的纹路,拇指和食指间捏着那枚戒指,神色赤诚。
“喜欢吗?”他勾唇问她。
白娉婷怔怔的望着那枚钻戒,失了语言。
当晚她拿着这束捧花回到家以后,是想要随后仍在垃圾桶里的,但犹豫再三,还是插到了阳台的花瓶里。这么多天始终都未看过,更不知道里面竟藏着一枚钻石戒指。
“我挑了很久,这枚和北河定制的一样,是被注册的,这辈子只有这一次。”郁祁汉捏着指间钻戒,深深的望着她又最后重重强调了,“一生一次!”
一生一次……
白娉婷是知道这个戒指的。
池北河送给闺蜜叶栖雁时候,她每每看着,心里面都很羡慕,这样专属的一生一次,也忍不住去想去期待,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能够得到就好了!
郁祁汉像是刚刚捡戒指那样俯身,右膝屈起的跪在了地板上。
将左手举高,送到她面前,漆黑的眼瞳映了钻石烁动的光,愈加的明亮,搭配上他醇厚的男音,“婷婷,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嫁给我好不好?”
很简洁有力的一句,字字都在房间里回荡。
白娉婷没出声,目光和神色静静的,好像是呆住了。
垂在身侧的手,被他很温柔的执起来。
郁祁汉右手吊着石膏,其实并不方便,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他得用石膏手去托,然后再空出手的将钻戒给她戴上。
就在钻戒即将套上的前一瞬,白娉婷忽然收回了手。
“婷婷?”
郁祁汉愣住了。
白娉婷将手背在身后,低着眼睛看着他两秒,嘴角一沉,“不好。”
“婷婷……”郁祁汉神色一点点龟裂,眉眼间开始慌乱起来。
“婷尼妹啊婷!”白娉婷脸上表情瞬息万变,咬牙忿声,“你说不要就不要我,说娶我就娶我,你拿我当什么?我就那么好欺负,能随便你怎么摆弄是不是?”
“郁祁汉,你以为你阎王啊!你跟别人订婚,又差点结婚,还把我的婚事给搅黄,现在无债一身轻了扭头回来找我!凭什么你颠颠一回头,而我就非得傻了吧唧的待在那被你*、幸!妈了个鸡的!做你的春秋大白梦!”
“婷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
郁祁汉又慌又急,拿着个戒指站在那手足无措的。
“一生一次……”白娉婷不客气的冷哼出声,丝毫没有心软,视线从钻戒上冷冷扫过,向他甩话,“你还是慢慢留着吧!”
随即,她转身便往卧室外面走。
“婷婷!”郁祁汉见状,忙在后面追。
被他从后面拽住了胳膊,白娉婷头也没回,脚步也不停,狠狠的直接甩开。
不知是不是她太过大力的关系,身后传来了“扑通”一声,然后紧随其后的便是郁祁汉痛呼的男音:“啊,我的手——”
白娉婷右眼一跳。
她忍不住回身,就看到郁祁汉跌坐在地板上。
弓着身子在那,左手按着打着石膏的右手,英俊的脸低低的,似乎是很痛苦。
白娉婷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想到他昨天才出车祸,就连脑袋上还需要医用药袋固定着,她不由快步的跑回去,“郁祁汉?”
郁祁汉没出声,眉间始终皱着。
“郁祁汉,你没事吧?”白娉婷半蹲下去,担心的询问。
她凑得更近了一些,想要看看他到底怎么样,却在那双狭长的眼眸里看到了清清楚楚闪烁着的笑意,还未反应过来,被他猛然起身的扑倒在怀里。
郁祁汉歼计得逞,脑袋埋在她胸口,低低的笑,“婷婷,你关心我!”
“……”白娉婷一口气提不上来。
“婷婷,我知道错了!”郁祁汉将脸紧紧的蹭,半是诱哄半是讨好,“我们现在就可以领证去结婚,从今以后,我发誓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确定他是装出来的,白娉婷顿时勃然大怒。
这回她丝毫不留情,抬腿狠狠的朝着他踢了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以后,愤怒的站起来,昂起下巴的伸手指他,“嫁给你?”
“告诉你,姑奶奶也是要看心情的!”
白娉婷大步流星,三两步就将卧室门打开。
临出去之前,她回头恶狠狠的撂话,“郁祁汉,明白告诉你,我现在很不爽!等我再回到家以前,希望你给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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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卧室里气冲冲的出来,白娉婷闭眼做深呼吸。
等情绪平静下来一些,她到客厅将手机和钥匙揣在口袋里,准备出门去透透新鲜空气。
厨房那边传来动静,是装模作样在忙碌,其实眼睛耳朵都在观察着的白母,见她出来后,也立即的走过来,问女儿,“婷婷,你们两个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白娉婷牵了牵嘴角。
“没说什么?”白母略显失落,像是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阿汉什么都没跟你说?刚刚那束花……”
白娉婷抬起眼睛,看了眼白母,幽幽的说,“他跟我求婚了。”
“嘿呀!”白母猛地一拍手掌。
就连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白父,听到后表情那叫一个激动。
“我没答应。”白娉婷又说了句。
“啊?”白母差点惊掉了下巴。
白父在旁边,表情都还来不及转换,傻眼在那。
白娉婷无暇去理会父母,往玄关出走的低声说了句,“我去静好家转转,晚饭不用等我了。”
很快,大门传来一声响。
白母看着女儿消失的背影,表情还一时半会回不过来,视线转向卧室,里面吊着石膏的郁祁汉一瘸一拐的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捏着枚钻戒,可怜巴巴的垂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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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画,郁宅。
郁祁汉从后车门下来,就看到了站在别墅前拿着把大剪子的老太太,鼻梁上卡着个老花镜,正对着面前架子上的盆栽修修剪剪。
“奶奶!”他走过去扬声喊。
老太太看到他,立马就将剪子交给了旁边下人,拢着身上的披肩迎上去,“你这个臭小子,还知道回家啊!伤得怎么样,医院都不见你人影,非得让我担心死是不是!”
当天他出了车祸,从急救室里出来吊完了两瓶水,直接就去了白家,一直都没露面。
“奶奶,我没事,只是骨折和脑震荡,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郁祁汉见老太太满眼的担心,笑着晃了晃打着石膏的手臂。
“呸呸呸!”老太太忙动嘴,握住他的左手,“你回来,赶紧去看看你爸吧!”
“奶奶,我爸真的像你在电话里说的那样,病得很严重?”郁祁汉不确定的问,他是接到老太太电话才调头过来的。
“嗯。”老太太点点头。
“病得严重,怎么不送医院?”郁祁汉皱眉,有些不太情愿。
老太太眼神闪烁,拉着他催促说,“先别说那些了,你先赶快上去看看他吧!”
一老一少的进了别墅,老太太向下人询问了一嘴,得知郁父在书房,两人直奔二楼的书房。
敲了敲门推开,被老太太形容病得很严重的郁父,正站在书桌前写毛笔字,腰背挺的流直,并且面色红润有光泽,旁边还泡着茶,不时的端起来喝上一口,格外的惬意。
“咳咳!阿汉回来了!”老太太急忙提醒。
郁父这才反应过来的看向门口,手忙脚乱的丢掉毛笔,往下佝偻着背坐在椅子上,真假难辨的连连咳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