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暴怒

童年127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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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辉有事禀报。”门外小丫鬟隔着帘子禀报。

    “让他进来。”

    听到比平常人轻的脚步声,霁月头未抬,手继续写着字,问道:“有什么事?”

    “姑娘让查的事,有点眉目。”永辉禀告道。

    要查的事?

    哦!关于有没有人盯梢的事。

    霁月想起来,她停下笔,抬起头:“你说。”

    “侯府一个月前至今,共招进了十个人,买了八个人。招进来的都做的短帮工,过了年节,年后就辞去,如今,已经辞了三人还有七人。这十个人,俱是城外村里的,未有可疑之人。”

    “买的八个人,两个在灶上干活,两个四等的小厮,备用。四个小丫鬟,跟花柳家的学规矩。这八个人,有一人是流民流落在庄子上的,有些可疑,还未查出来。”

    “还有,洒扫的银柳,每次小姐出门,他也出门。不过,他出门都是去不同地方,做不同的事。似乎没什么关系,不过,奴才觉得他可疑。因为,银柳的哥哥欠了赌债,这段时间还了有五十两银子。银子来源不明。”

    霁月诧异的望着永辉,这办事能力可真不错。

    可,能力再好,应该也未有这么明细。

    这是有人帮着调查。

    只能是侯爷或是世子。霁月:“侯府应该有人知道你在调查吧!”

    永辉红了脸:“是的。”

    没有人帮助,他哪里能查这么顺当,如此清楚,如此详细。

    “那就是侯爷或世子知道了。”霁月喃喃自语。

    知道也好,人不能被蒙蔽了双眼。

    今日的事,侯爷此时应该知道了吧!

    不知侯爷会有什么反应?

    霁月突然有点期待起来。

    霁月相信,查的这些人中应该有慎王的人。

    要不然,哪能她一出门就能碰上慎王。

    到如今,她可从没碰到老熟人,除了那个她。她还要等戴九妹回来,才有可能查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如今在哪。

    “你退下吧!继续盯着这两个人。其他异常的人也要注意。”霁月吩咐道。

    永辉退下去,霁月净了手。薄荷收拾东西,准备睡觉。

    世子此时正在侯爷的书房。

    书房内,今日跟随着逛灯会的侍从再一次汇报了灯会上发生的事情。

    “……世子去猜灯谜,小的几个护卫着大姑娘与四姑娘在外围看灯。慎王正巧逛到此处,慎王问姑娘要不要花灯,姑娘未回答,慎王就让赵公公买了一盏蟾蜍灯送给了姑娘……”

    “……慎王突然对姑娘说,说他喜欢姑娘,问姑娘喜不喜欢他,姑娘说,你问他是不是问错了话。后来,崔公子就来了,世子也来了。慎王沉着脸就走了。”

    “怎么,他一个顽劣鼠辈还要娶我女儿不成?”

    宁侯爷火冒三丈,震怒得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笔架摔倒在地上,一断为二。

    “父亲!”世子提醒道,“他是王爷。”

    “怕什么!”宁侯爷吹胡子瞪眼,“他王爷怎么了?他不看看他德行,就他也想肖想我女儿。他要是跑到我跟前,我不打断他的双腿。”

    世子:“……”

    他的腿可不好打断,打都打不得。

    世子示意侍从出去,侍从一身冷汗的退出来。心中琢磨着:刚刚听到的话可得烂在肚子里。

    屋里,宁侯爷来回的踱着步子,世子无奈的望着暴躁的宁侯爷。

    “前些日子,霁月在查府中新来的人员。我也顺便查了一下。”

    宁侯爷挑了眉。

    霁月要查什么?

    “霁月发现了什么?”

    世子露出尴尬之色:“我还没问妹妹。”

    宁侯爷给了世子一个不争气的眼神:“查出来了什么?”

    “新来的小厮雪松是的慎王府人采买石料的侄子,霁月院子里的银柳哥哥最近欠了赌债,还了五十两银子。还没查出与慎王府有什么关系。”

    宁侯爷站定,神色谨慎。

    “这么说,那天屋顶的人也是慎王府的人?”

    宁侯爷冷静下来,想起了那天司宽的话。只是,后来调查中,并没有发现屋顶上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那事,不了了之。

    世子点点头,继续说道:“嗯!想来慎王与益康称兄道弟也是有目的的。”

    这是谁都猜测到的。只是没想到,慎王的目标是霁月。

    宁侯爷想到慎王的目的,顿时怒火又窜上来,步子踱得疾躁。

    “人给我拔了。”

    “是。”世子应了。

    侯爷犹不解气:“府里从新再梳理一遍。”

    “是。”

    这也是世子想的。

    世子踌躇道:“慎王与霁月……”

    宁侯爷吹胡子瞪眼:“慎王跟霁月有什么关系,慎王是慎王,霁月是霁月。”

    世子看着盛怒的侯爷,只能先应付:“是,父亲。”

    “告诉益康,让他不要再见慎王。”

    “父亲,这不太好吧!”世子有些犹豫:“慎王在益康面前也未提及霁月。”

    宁侯爷哪里管这些,反正只要跟慎王有关系的,他都要一刀斩断。

    “那也不行。”宁侯爷说得斩钉截铁。

    世子瞧着侯爷不容置疑的神色,便不再劝。

    屋内沉静,油灯在“滋滋”作响。

    良久,宁侯爷坐下来,看着桌上幕僚送来的府报,凝了神:“军队里有什么变化吗?”

    “传言,丁山青将调任陕西总副都统。苏子寒任副前锋参领。”

    侯爷神情凝重,手轻敲桌子:“丁山青是皇上的人。不用查。”

    “苏子寒跟苏强有关系吗?”

    世子回道:“没有,不过祖籍都在定安。”

    祖籍俱在安定,多少有点瓜葛。

    “派人去查一下。”

    “是。”

    世子试探着问:“父亲是怀疑,慎王想……”

    宁侯爷神色复杂。

    “大皇子已被圈禁,不用考虑。二皇子据说早年的病得了神医的圣药,已经好了。二皇子仁慈,三皇子,如今的太子阴狠,五皇子忠厚,唯有四皇子看不清。”

    四皇子?

    世子回忆起关于四皇子慎王的事来。

    朝堂上的闲散,青楼里自诩风流,对官员的霸道,对可伶人的怜悯,对乐曲的狂热热,对钱财的痴迷,对……

    慎王是个迷一样的人。

    有人说他好,有人说他坏,有人说他傻,有人说他痴,……

    他是什么样呢?

    好像从没有人研究过他。知道的,也只是道听途说。

    宁侯爷拿起府报,沉声说道:“不管他是何意,霁月嫁谁也不会嫁他。”

    “你注意军中人员的调动。”

    “是。”

    世子离开,宁侯爷端坐在桌前良久,烛光闪过,两条人影印在窗前,直到半夜。

    得了孔雀灯的思月,神色冷清,没有高兴之色。

    “姑娘怎么不欢喜?”秀红瞧着五颜六色的孔雀,问,“挺漂亮的孔雀灯,姑娘不喜欢吗?”

    “再漂亮,也不是我选的,更不是我喜欢的,我如何欢喜?”

    思月的清冷声,让夜间的温度又低了几度。

    秀红看着细弱的思月起了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