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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叶存音还在忙着化妆,顾唯生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
还好她是静音,不然非得把舍友都吵醒。
叶存音停下手中的动作,出门到走廊里接起电话。
顾唯生的话简单明了:“我到了。”
“到哪?”
“你们学校。”
叶存音手一抖,有些慌张。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才道:“那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她说完,很快挂掉电话,进门将没画完的眼线补上,顾不上再画其他地方,快速涂了个口红,她拎起包就往外走。
好在第一节没课,否则顾唯生来的这样早,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a大有五个校区,学生宿舍是统一在一个校区的,因为生源庞大,所以这个校区也较其他校区来说更大。从宿舍楼到校门口,花费了她不少时间。
靠近校门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了顾唯生的身影。
他穿的很简单,内衬是白色,外衣和裤子都是黑色,胸前是一片金属镂空的枫叶胸针,极简沉稳。日出的光辉落在他的白净的皮肤上,眼睛深邃,眉毛略挑,脸上没有半分笑容,却给人一种亲和温暖的感觉。
还未走到他身边,叶存音的心就开始止不住地慌张。
她收回视线,快步走到校门口的门禁处。叶存音俯身刷脸,认证通过后校门便自动打开。
心里忐忑得不行,她缓步来到男生的面前,看着他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多年不见,他当真变了许多,虽然儿时就总觉得他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可今天再见,这种感觉反倒更明显了。
终是顾唯生先开了口,声音深沉却温柔:“挽挽,好久不见。”
这一声算是把叶存音从当下的慌张中彻底拉回到儿时的感觉,心中渐渐平静,她微微一笑,轻声道:“好久不见。”
顾唯生也没继续和她叙旧,向学校里走去,边走边道:“先带我去见见你怀疑的人选吧。”
叶存音的学校要刷脸开门,所以只能由她出来再带着顾唯生进去。
“你怎么就觉得是在学校?”
“来之前我查了发帖人的ip,用的是你们学校的wifi。”
叶存音眨了眨眼,疑问道:“你不是学艺设的吗?怎么对计算机也这么懂?”
“我原本就懂一点,是你没有留意。”
叶存音抿了抿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整个高中和大学都没有见过面,偶尔聊天也都是一些不痛不痒、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怎么可能了解他那么多的事情。
“时间还早,他们第一节应该还有课,我先带你去吃个饭吧。”叶存音偏头看了他一眼,阳光映照下,他的侧脸还是那么好看,鼻梁高挺,眼眸深邃,一如儿时,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样。
顾唯生没有拒绝,跟着她来到食堂。
付钱的时候,叶存音想着人家千里迢迢为了你的事情专程过来,那必然是应该她买单,更何况儿时,他们和江家的孩子一起玩耍时,顾唯生总是充当一个大哥哥的角色,照顾着所有人的感受,如今她长大了,再占人家便宜就有点说不过去。
然而她刚把手机伸过去,想要扫码,顾唯生就按住了她的手,很快扫了码付钱。
虽然是同龄人,但顾唯生却一直像个兄长,就算现在叶存音已经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他也还是会端起她的碗,一并送到桌上,吃完饭,也会记得递给她一张纸。
叶存音从包里拿出镜子补妆,顾唯生看着她,竟有些恍神。
许久,他突然浅浅笑道:“挽挽长大了。”
叶存音茫然地抬起头,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顾唯生也没再说什么,很快转移了话题。
“把她的信息给我,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他说得很随意,似乎也没觉得这事儿多难解决。
叶存音道:“这件事情,参与的应该不止一个人。那张照片是我哥送我上班的时候,在万萦被拍到的,学校里没人知道我在那儿工作……”
说完这话,她又觉得有些不妥,因为位舒怀知道。
顾唯生将剩饭都倒在一个碗里,回了声“知道了”,便端起她和自己的碗,放到了不远处的收纳处。
“姐姐!”
食堂门口传来一声叫喊,叶存音都不用抬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位舒怀那个社牛少年。
他冲叶存音挥了挥手,很快小跑过来,脸上笑嘻嘻道:“学姐,我已经把论坛上的帖子全黑了,还弄了个小程序,专门对关键字进行筛选,跟这次事件有关的,就会自动删除。”
“什么论坛?”
彼时顾唯生也走了过来,他偏头看向位舒怀,神色平和。
叶存音站起身来,同他介绍道:“这是我游戏里的小徒弟,叫位舒怀,比我小两届,所以就一直喊我姐姐。”
顾唯生没说话。
叶存音又回过头,同位舒怀介绍他:“这是我邻居家的傻儿子,顾唯生,他现在在帝都读大四。我们两家是世交,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感情一直挺好,在网上看到这件事,就专程赶回来想帮我处理。”
“学长这不是多此一举嘛。”位舒怀还是笑嘻嘻的,话音里带着玩笑的语气:“有我在,姐姐是不会被人欺负的,我也一定能帮她查清真相。”
顾唯生依旧没有回应。
“姐姐,我知道高佳丽在哪个校区哪栋楼上课,趁着她还没下课,我们马上过去,直接把她堵在门口。”
位舒怀说着,就要带着叶存音去堵人,顾唯生却拦住了他。
他没有理会位舒怀,直接看向叶存音,出声道:“你这节有课,收拾一下去上课吧,这件事我替你解决就行。”
“一节课嘛,逃就逃了,又不是专业课。”位舒怀似乎并不赞同他的想法:“再说了,指不定姐姐班里的那些人要带着什么有色眼镜看她,在事情没有真相大白之前,还不如不去。”
“没事,还不至于课都不敢去上了。”
叶存音话音刚落,只见顾唯生拉起位舒怀的袖子,将他朝一旁带去。
“我们俩去就行,你去上课吧。”
顾唯生的力气不小,位舒怀硬是想从他手里脱开都没机会。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叶存音没再和两人僵持,道了声“再见”,她拎起椅子上的包就朝外走去,头也不回。
这节是考查课,四个班一起在阶梯教室上的。
叶存音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算多。她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习惯性地给宿舍其他几人占了位置。
位舒怀猜的没错,她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已经开始在周围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只不过声音很小,一下子也没办法确定来源,叶存音就只当是没听到,戴着蓝牙翻看课本。
直到宿舍几人到教室依次坐下。
“音音,我来啦~”鲁思云放下书本,凑在她的脸旁道:“还有一分钟上课了,你快把耳机摘了。”
叶存音听到她的话,很快将蓝牙摘掉,扫了一眼旁边的几人,扭头看向鲁思云,问道:“彤彤呢,怎么没来?”
“她啊……”鲁思云有些难为情:“她害怕被人议论,所以就请假躲在宿舍不想出来。”
叶存音并不意外:“不出来就不出来吧,左右这节课也不是什么要紧课,随她去吧。”
她话音刚落,另一旁的椅子上突然坐下了人,是个男生。
这人看着面生,估计是别的系的。叶存音也没有多关心,正打算和鲁思云小声说几句关于刘彤彤的事情,那男生突然凑到她身边,一脸不怀好意地道:“哎,你一晚上多少钱啊?我双倍出给你。”
叶存音的脸色很快冷了下来。她扭头看向他,声音也不大和善:“你再说一遍。”
“啧,装什么呀。”那男的脸色的坏笑不减,眼里反而多了几分鄙夷:“是,我是没那保时捷车主有钱,可人家总不会次次叫你过去睡吧?差不多得了,就我这样的还给你钱,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啪!”
也顾不得是不是在上课,叶存音伸手就是一巴掌。
“你算个什么东西,张嘴闭嘴就是污言秽语,你爸妈生你养你一场,还不如养条狗会说话。我警告你,别来找我犯贱。”
她这一巴掌下手极狠,打得那人的脸差点贴到桌子上。他抬起头捂住自己的脸,想来也是气急了,站起身抓起桌上的书就朝叶存音砸了过去。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老子睡你是老子抬举你!”
叶存音的反应快,一把就将砸过来的书抛开,并未伤到自己。她同样站起身,朝着大腿内侧狠踹了对方一脚,趁着他吃痛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讲台。
她冲着台上的老师鞠了一躬,很是礼貌地道了声歉,随后便回到那人旁边。
“别扰乱课堂秩序,你想找事儿,那就滚出来。”
说罢,她一步步走下台阶,朝着教室的外走去。
那男子被当众踢了一脚,面子上自然过不去。他二话不说,强忍着疼痛就追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又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踢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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