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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到王城,跟着卡琳的程芸就像是个初来乍到的观光客。
好在王城内的建筑普遍都不是什么高层建筑,因此,在一路上,她们也没遇到类似“寝宫在头上,但就是找不到”之类的问题。
顺着卡琳记下的路线,两人避开了一路上的几条岔道,径直前往了女王的寝宫。
王城内的各个建筑都有仆人随时听候差遣——女王的寝宫也不例外。不过,在程芸位于各个建筑内部时,那些听候使唤的仆从并不会一直跟着她,这也让她少了不少限制。
在来到寝宫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屏退了这里的所有侍从,并在卧室的床边坐了下来。
寝宫里的睡床和“黄金瑟茜”号上的那张床一样,都是软绵绵的“棉花糖床”。在“黄金瑟茜”号靠岸之后,程芸本来还有些因为再也睡不上棉花糖床而感到有些遗憾。而她眼前的睡床不但抹掉了她的这个遗憾,也让她把刚才的烦心事都暂时抛到了后面。
“呼……”
伸了个懒腰,少女张开双臂、向后一倒,让自己的身体深深陷进了床垫里。
被四面八方包裹的感觉给她带来了一种久违的温暖和安全感,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在布尔雪维克的小床上一样。
“好棒,卡琳,你来试试吗?”
“我?”保持着侍女自觉的卡琳站在床边,没有实际动作,“塔玫菈小姐,我记得你和莫莫卡是恋人,你不怕她不高兴吗?”
“没事,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推荐一下这张床,没其他任何意思!就算莫莫卡看到了,她肯定也不会生气的。”
“好吧……”
闻言的卡琳露出了一副被说服的样子,但其实,她从一开始就也想试试在这种棉花糖一样的床上睡觉会是什么感觉。
在看了眼门外,确认没有其他人后,侍女提起裙摆,学着程芸的样子,一样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怎么样?卡琳,感觉不错吧。”
“的确……很舒服,不过材料也一定很贵。”
“管它呢,反正我们最多也就在这留一个月,不睡白不睡。”
深吸了口带着花香的室内空气,解脱束缚的少女在床上打了两个滚,然后闭上眼睛,小小地眯了一会儿。
嗯……真的只是一会儿。
她感觉自己只是闭上眼睛,睡了那么小小的一瞬间,不过,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卧室表盘上的分针却已经悄悄转了整整半圈。
在程芸的身边,卡琳已经和她一样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zzz……”
躺在床上的侍女双手放在脑袋两侧,小声打着呼噜,甚至流出了点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梦到了之前的蛋糕。
“卡琳?”
程芸伸手在卡琳面前晃了晃,轻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但熟睡中的侍女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
仔细想想,卡琳其实也和自己一样,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担负着帮助自己的任务。她的嘴上虽然没说出来,但从离开熟悉的下科雷西亚后开始,紧张感恐怕就一直在伴随着她。
让她好好睡一觉……也好。
“好好睡吧。”
帮卡琳扯上被子,不想打扰她的程芸独自离开寝宫,开始在王城内闲逛了起来。
因为女王所掌握的绝对权力,整个王庭中并没有譬如“去到哪里一定要有多少人跟从”,又或者“只能在固定时刻用餐”之流的对于统治者所进行的病态约束。
整个王城对女王来说就像是她的庭院:想去哪里都可以,想停在哪里也可以。尽管整个王城里无处不在的仆从或多或少承担了“眼睛”的角色,但对于只想着熟悉地形的程芸来说,几个偷偷瞄向自己的眼神也根本没什么影响。
五月二日下午和整个第二天,她都流连于王城的各处,旁敲侧击地熟悉着这里的情况、女王的习惯、大臣的名字,同时也在等待着朝会那天的到来。
终于,在又过了一天之后,已经对王城风景感到有些审美疲劳的她等来了自己作为“女王”的第一次朝会。
“塔玫菈,该醒了。”
早晨七时,还在睡梦中的程芸被卡琳早早地唤了起来,匆匆用过早餐,并在卡琳和另外三个侍女的帮助下穿上了瑟茜女王用于朝会的繁缛冕服。
这身礼服的形制和她参加十二日战争纪念仪式时的那套差不太多,两者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是庄严肃穆的深黑,前者则秉承了瑟茜女王的一贯审美,闪耀着让人难以直视的金色华光。
拖着长长的裙摆,她穿过了寝宫和王庭之间的走道,并见到了那些已经在此等候的大臣们。
看着乌泱一片等着自己的廷臣们,她好歹也算是有了点集权君主的意思。
“说吧,诸位。”
在金灿灿的王座上坐下,少女表情淡漠地把玩着手中的权杖,示意大臣们开始自己的工作。
卡琳之前告诉过她,所谓的朝会就是大臣们把问题交上来,吵一架,再由她做最终决定的无聊仪式。至于她本人的意思——女王就算在半夜两点也能把内务官叫过来下诏,所以如非必要,她完全可以在朝会上保持缄默,只做决定,不挑话头。
“是,陛下。”
程芸的话音刚落,她之前见过的那名年长官员就抬步站了出来。
“凡尔特公爵派信使发来报告:他的边境搜索队成功在凡尔特北方找到了米里昂截流堡的废墟,并希望在那里建立一个新的军事要塞,以从侧面威胁萨文尼亚人的巴格纳斯城。不过,建立这处要塞需要一定的人手,并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凡尔特领主希望陛下能够从国库提供一部分支持。”
程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王庭内的其他人:
“你们的意见如何?”
“很有必要,陛下。自从‘大碰撞’以来,凡尔特以北,包括曾经的塞尔塔利亚在内的地区都变成了一片白地。不过最近几十年间,那片区域的生机一直都在缓慢恢复,过不了多久,民众们就能重新在那里定居,并将荒地开发成可以种植作物的耕地——而萨文尼亚人肯定也这么想。为了打碎他们的妄想,我们必须赶在萨文尼亚有实际动作之前在那里站稳脚跟。只要在向北方开拓的过程中占得先机,我们就能取得对那些叛徒的战略优势。而如果在这点上落后,恐怕整个王国的北境都将受到威胁。”
“温内斯特先生,你说得的确有一定道理,可在有些方面,陛下,我不怎么认同。”
“嗯?”程芸将目光转向了出言反驳的人——一个脸上有道烫伤疤痕的年轻贵族,“为什么?”
“对北方的开拓固然重要,但并不需要急于一时。相反,凡尔特公爵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说到威胁巴格纳斯,凡尔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巴格纳斯的一种威胁。即使陛下您不想对凡尔特公爵做什么限制,也不应该再从国库向那里拨款。恕我直言,那些钱本该用在更合适的地方。”
“更合适的地方?什么是更合适的地方?”青年贵族的话让一开始的年长官员有些吹胡子瞪眼了起来,“玛顿勋爵,你说的合适的地方,是指拨款到你名下的那些妓院里吗?”
“什么?……马特乌斯大人,我不知道你在陛下面前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玛顿·加尔莱。凡尔特公爵对陛下忠诚无二,又是王国在北方防御萨文尼亚叛徒的最有力屏障。你在陛下面前贬损凡尔特公爵——怎么,是你新到手的那个萨文尼亚女人给你吹了枕边风吗?”
“你……你怎么敢在陛下面前……”
“行了,不用争辩,朕自有决断。”
挥挥手,程芸示意正在争论中的几人安静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几人里到底谁在说谎,谁又是在真正为国家考虑。但通过他们的发言,她可以确认的一点是:即使是在朝会上,也有人不把女王放在眼里。
这不是件好事,不过也是她早就猜想过的结果。
“接下来,还有人要说什么吗?”
“陛下,我有件事情需要您定夺:杜勒卜斯半岛的分离主义者在去年一共制造了九次暴乱,杜勒·塔兰登伯爵希望陛下能给他一些额外权力,扩充一下当地的治安部队。”
对这种提议,程芸还是用的老办法:“诸位怎么看?”
“那边的分离主义者是个麻烦,如果不解决掉他们,陛下之前交给塔兰登伯爵的跨海登陆米里昂旧领土的计划也会受到拖延。但比起给他扩军的权力,臣下认为,不如从赤鸢堡派遣一支军队过去协助他更为合适。”
“我也这么觉得。”
“臣下附议。”
“赞同,陛下,但我觉得远没那么必要兴师动众。”在一片附和声中,一名隶属于近卫军的武官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皇家近卫军从赤鸢堡去往杜勒卜斯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与其在路上浪费补给和人力,还不如派遣几名近卫军中拥有镇压经验的高阶军官,由空骑兵团护送前往杜勒卜斯,告诉塔兰登伯爵该怎么对付那群乱党。”
“几个军官能干什么?塔兰登伯爵目前面临的问题是兵力不足。要我说,对付那些想要学习萨文尼亚人的叛党,必须立刻出重拳。”
“塔兰登伯爵手下有六千人,他不缺人,只是没把人用在该用的地方。”为自己的观点辩护了一句,武官再次恭敬地低下了头,“陛下,请您决定。”
“请您决定”这句话在程芸听来还算顺耳,但也仅仅只是顺耳而已。
到目前为止,所有发声官员所提出的内容都和王畿事务无关,这让程芸隐隐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的王庭里充斥着不同领主的利益代言人,真正愿意为王室着想的人却寥寥无几。
内有这些廷臣,外有陆军协会,要是她是瑟茜,她估计也会急着到处寻求帮助了。
“这件事件,朕也要仔细想想——还有吗?”
“还有,陛下。”
这一次,站出来的又是之前的那个胡子花白的年长官员。
“我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我和温内斯特之前的建议,将上科雷西亚从帕夏·塔拉斯的辖下移除。比起下科雷西亚,那座城市离翠冠城更近,两地之间的交流也更加密切。此外,让此人掌握如此之多的领土和军队对王国来说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之前陛下您决定将法尔隆分封给一个帕夏·塔拉斯的手下时,我们就曾全力劝诫,但您并没有听取意见。这一次,我希望陛下您能做出更明智的选择。”
[默认规则]
选择将会影响赤鸢王国之后的综合力量。
【北部开拓】
1.向凡尔特公爵拨发一笔国库资金,协助修复截流堡要塞。
2.不做任何支持。
【半岛治安】
1.派遣一支近卫军前往协助镇压。
2.派遣军官指挥镇压。
3.不做干涉。
【削弱帕夏·塔拉斯的权力】
1.“朕会考虑的……这件事情先放到后面吧。”
2.“你有什么详细计划吗?”
3.“没这个必要。朕信任帕夏·塔拉斯,就像信任你们诸位一样。”
4.“……你在讽刺朕之前的决策昏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