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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隆军队换装火枪不是什么绝密的事情，但程芸之前也从没公开对外宣布过这件事。如果没有安插在法尔隆境内的专门情报渠道，帕夏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这件事，甚至判断出他们已经有了足够“借出”的武器余量。
帕夏表面上对法尔隆放任自由，可她的眼睛却一直在程芸看不到的地方盯着她。
如果法尔隆不想一直当赤鸢王国的一片男爵领，这件事情就迟早要被解决。只是，解决它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候，而这个时候肯定不是现在。
程芸对卡琳相当信任，她和卡琳见面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为了避免莫莫卡吃醋，她还是询问了一下莫莫卡的意见：
“……帕夏的消息还真灵通。莫莫卡，你觉得要不要见卡琳？”
“你问我？”猜出程芸目的的莫莫卡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点破了她，“你是觉得我可能会生气，所以提前找个借口吧？”
“这个……当然不全是。我主要是为了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毕竟卡琳来这里也是为了公事。”
“你和她在王都待了那么久，怎么说也是朋友。既然她是来借武器的，而不是求婚的，我也不会扮做坏人，让你们不能见面。”莫莫卡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过，我要在场。”
“嗯。”
程芸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守卫——莫莫卡提出的这个要求没什么难为人的地方。要是莫莫卡不在场，她还真怕她会误会些什么。
“去把卡琳请到会客室来吧，我们会在那里等她。”
“是，指挥官小姐。”
收到命令，步行跑来的守卫骑兵朝着程芸行了个礼，然后迅速离开了这里。乘着这段时间，程芸和莫莫卡也率先回了内堡的会客室。
数分钟后，对布尔雪维克地形轻车熟路的卡琳在没人带路的情况下自己找了过来。
今天来访的侍女没有穿着在科雷西亚领主宅邸常穿的衣服，反而打扮得十分低调，好像不愿意让人知道她和领主的关系一样。
“卡琳，好久不见。还好吗？”
“嗯。”
卡琳原本想抬手打个招呼。但见到莫莫卡在场，她只是轻声应了一声。
“塔玫菈，很抱歉打扰你。我来这里是为了……”
“借武器——卫兵已经告诉我了。你是一个人过来的？没有带卫兵，也没坐狮鹫？”
已经知道卡琳意图的程芸接上了她的话，同时抛出了一个问题。
经过一年的经营，法尔隆的治安情况已经远胜从前。但这片领地毕竟面积不小，而可以用于警备巡逻的人手又有限。到目前为止，法尔隆的守备军也只能维持聚居地和主要道路附近没有怪物与流寇。
卡琳一个人孤身一人从下科雷西亚来这里，多少有些危险——或者说，有些奇怪。
“……帕夏大人不希望这件事情被人知道。”
被问到这个的卡琳想了想，答道。
她的这个理由在程芸看来相当让人疑惑：帕夏手下的心腹不少，就算要找些死士出来也不难。如果怕被人知道，她完全可以派遣信得过的人保护卡琳——可她却没有这么做。
如果换做自己，她是绝对不会让卡琳这种没有自保能力的人以身犯险的。
当然，虽然心里这么想着，知道帕夏在卡琳心中地位的少女还是没有直接指出帕夏的考虑不周，而是不痛不痒地评价了一下帕夏的决定：
“少一个人固然少一张嘴，可帕夏大人这次也有些太过谨慎了。”
“帕夏大人就是这样。”卡琳有些牵强地笑了一下，好像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谈，“好了，塔玫菈。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来意，那这件事你能同意吗？”
“法尔隆最近没有面临战斗的紧迫需求，帕夏大人想要一些我们的新武器，我自然也不会拒绝——帕夏大人有具体的需求数字吗？”
“这个……帕夏大人并不知道你们现在装备了多少这种武器。所以，要是可以的话，她希望你们能拨出一半来，划调边防军使用。”
“一半，也就是两百支。”
听完卡琳的话，一直在一旁旁听的莫莫卡忽然插了进来。
她的话程芸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莫莫卡刻意压低了法尔隆军队装备火枪的数量。实际上，这个数字并不是法尔隆军队装备火枪数量的一半，只是总数的三分之一。
“两百？”
听到这个数目，卡琳的眸中掠过些许失望，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两百支也可以……谢谢。”
“等等，先别急着感谢，这可不是口头协议。”摇摇头，莫莫卡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和她谈起了价，“火枪的制造成本很贵，相应消耗品的价格也十分高昂。既然是借，那要拿走这两百支火枪，你们就必须写下书面凭据。”
“这……”卡琳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表示了同意，“没问题，莫莫卡小姐。不过帕夏大人事先没想到这个，所以没给我她的印章。”
“不用印章，只要你直接签名就好。”
这次开口的是程芸——莫莫卡的考虑很有道理，可她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为难卡琳。
她知道卡琳并不是什么看重钱、甚至愿意为钱背约的人。要是她真的想要钱，在皇家宝库的时候有的是机会。
只是，在涉及到武器的事情上，她还是有个问题要问清楚：
“不过卡琳，帕夏大人需要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据我所知，萨文尼亚人目前没有从上科雷西亚进犯的举动，而真要发生大战，这两百支火枪也无法起到决定性作用。”
“……这是帕夏大人的要求，我也不清楚。”
“她会不会是想要仿制？”
“大概……是这样？”
卡琳语气里的犹疑加重了程芸的怀疑。
对一种还没有实战过的新武器进行仿制虽然不是件理智的事情，可也并非没有可能。
但开口就是要一半的数量——这可不是什么要进行“仿制”的姿态，反而像是准备急需把这批武器投入使用。
结合卡琳在一些回答上模棱两可的态度，以及自己之前的一些猜想，程芸的心里涌现出了对事态的另一种推测：
的确有人需要这批武器，但需要的人并不是帕夏·塔拉斯。
而他们需要这这批武器的目的……
“……”
如果她对卡琳和陆军协会之间的关系猜测没错，这件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默认规则]
1.“这批物资价值不菲，在开始运送之前，还是由我亲自和帕夏大人讨论一下为好。”
2.“卡琳，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如实回答我，你是不是陆军协会的人。”
3.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