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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莫莫卡，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莫莫卡的话音刚落，程芸就一唱一和似的表示了同意。
这其中当然有恐吓的成分，不过也并非全是在虚张声势。
众所周知，让冒险者说话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让他们感觉自己要有钱，一种是让他们感觉自己要没命。
考虑到他们肯定已经从萨文尼亚人那里拿了佣金，后者显然更符合法尔隆所有纳税人的利益。如果他们真的不识抬举，那用类似的方法对付一下他们，对程芸来说也没什么伦理难关。
“停——别这样，我们可以说，别用这种恶毒的方法对我们。”
从两人的语气里，善于察言观色的俘虏们知道了她们不是在开玩笑。
信任破裂对一支冒险者小队来说是很忌讳的事情，并且往往决定着整个小队的离散和败亡。更何况，这种审讯方式还会杀掉他们中的一半人。
冒险者没有政治信仰，唯一看重的就是钱——钱固然很好，看命都要没了，他们还要钱干什么？
“男爵大人，我把我们知道的都告诉您。”凑到监禁室的栏杆前，小队中的那名术士向她表示了顺从，“您想知道些什么？”
程芸点了点头：“这才是合作的态度，说吧，那个间谍头子派你们过来是为了什么？”
“他想让我们为望冬堡领主找些东西。”
“具体内容。”
“是……”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做出了明智决定，“是魔化矿石，男爵大人。”
程芸对他们的讯问实际上是在已经得到问题答案的情况下进行的，因此，通过对方的这个回答，她能很轻松地判断出他到底是不是在说实话。
如果她没有提前猜到对方的目的，就算这些冒险者向她讨饶，她也会采用分开审讯的方式对付他们。
“那家伙告诉你们乌鸦沼泽有魔化矿石？”
“是的，大人。”
“你们对魔化矿石知道多少？”
“坎坎尼尔给我们看过一枚样品——紫色晶体，蕴含着强大的腐化魔力，能让人变强，但碰了准没好事。”
“嗯。”闻言的少女和莫莫卡对视了一眼，继续问了下去，“那那个萨文尼亚官僚有告诉你们，他为什么让你们来找这种矿石吗？”
“男爵大人，这种事情，我们这些小人物很难知道。”
“你们不知道？那太可惜了。”程芸故作姿态地耸了耸肩，“我本来就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所以，光知道你们的目的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而没价值的人会怎么样，你们该知道吧？”
“他没骗你，我们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放过我们？！”见程芸对他们步步紧逼，那名女游侠抓着隔在两人之间的栏杆，向她放软了态度，“我们可以给你赎金，或者，你想让我们为你效力也可以，我们不需要佣金。”
莫莫卡冷笑着回绝了她：“要你们效力？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搜集情报后返回萨文尼亚？”
“我们不会那么做，冒险者也是有信誉的。”
“就算你们守信，你们已经被我们抓过一次了，还能保证自己不被萨文尼亚人再抓住吗？”
“……”
对实力至上的冒险者而言，这种话无疑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可就和莫莫卡的说的一样，他们被抓到了，就代表他们技不如人。
即使有些忿忿，她也只能选择接受。
“那……那你怎么才能放过我们？”
“我说了，只有有价值的情报才能换你们的命。”
“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也许是被压迫得有些接近崩溃，女游侠的声音里带上了点哭腔，“你们就算再怎么逼问，我们也……”
“等等，阿丽尔，我来和她们说。”
“卡恩……？”别过头，游侠看向了说话的那个人——队伍中的战士。
“我在接任务时听过一些传闻。”安抚性地拍了拍游侠的肩膀，他看向了程芸，“有人提到，领主希望和你们合作。”
“合作？”
乍一听上去，这种话真的有些滑稽。
望冬堡领主下辖的领地直接与法尔隆相接，之前双方的多次交战中，萨文尼亚军队损失的也多是他手下的人。
作为有着宿仇的潜在敌人，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合作的理由。
除非……
想到什么的程芸看着那名战士，继续追问了起来：“你们平时都在萨文尼亚境内活动？”
“是。除了阿丽尔之外，我们都是萨文尼亚人。”
“那依你们来看，望冬堡领主和萨文尼亚大公关系如何？”
“不是很好，但也没有闹翻。不过我听说，望冬堡领主私下里一直在怀疑自己会在萨文尼亚大公死前被当做威胁清除掉。”
“嗯……”
这些冒险者的回答和程芸的猜想契合：如果望冬堡领主和萨文尼亚大公之间的信任链已经不再坚固，他的确可能产生和法尔隆合作的意图。
但是，为了谋取利益，他又需要掌握一些可以要挟法尔隆的筹码，而乌鸦沼泽有魔化矿石的消息则无疑算是一张好牌——可惜，这张牌现在已经被塔妮娅·塔拉斯给彻底撕了。
“好好看着他们，给他们正常的俘虏待遇，我明天会再过来。”
想通这点后，程芸向着看守这里的士兵下达了继续囚禁俘虏的命令，然后和莫莫卡暂时离开了监禁室。
早在监禁室里，莫莫卡就已经做出了和程芸相同的猜测，并推断出了她的意图。
只不过由于有其他人在场，莫莫卡那时并没有说明这点。直到两人重新回到布尔雪维克内堡，她才开口向程芸询问了起来：
“你想试试和望冬堡方面接触？”
“有点想法，但他们的话不一定可信。也许这也是望冬堡领主放出来的假消息。”
“我们是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莫莫卡倒不认为这是个烟雾弹，“没人会专门去做一件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伪造这种情报，除了真的引起他和萨文尼亚大公的嫌隙外，对他带不来任何好处。”
“这倒的确……”
站在望冬堡领主的角度，专门制造这种套娃骗局对他带不来任何短期利益——如果他真的愿意和法尔隆合作，倒是能收获一些长期利益，也符合他在萨文尼亚大公手下自保的要求。
“塔玫菈，你不是会催眠术吗？能不能对那些俘虏用用？”
“我明天会去试试。此外，我还想印证一下他们的话是否属实。”
“你还是想派人去萨文尼亚境内？”
“是，但他们的目的不是和望冬堡领主接触，而是在那里留颗钉子。莫莫卡，你还记得之前的电台吧？”
“我懂你的意思。可你不是说，你在短时间内弄不出更多那个吗？”
[默认规则]
【对萨文尼亚情报工作】
1.派遣先遣队在望冬堡建立情报网络，次月再将通讯设备运送过去【情报网建设成功率50%】
2.将部署在布尔雪维克的电台交给情报组带去望冬堡【情报网建设成功率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