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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娅尔说“办法很简单”,但众所周知,这种简单一般是相对她而言的简单。
保持着审慎态度,程芸继续等待着她的下文。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们只需要把白岚弄醒,让她对孩子们下达休眠命令,之后再慢慢排除污染即可。”
“我们要怎么弄醒她?”
“嗯——”可可娅尔身体前倾,翘起连着黑色尾巴的小屁股,坏笑了一下,“是小孩子不可以看的方法。”
程芸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呃……那我们要回避吗?”
“完全不用。我们里面,只有小莫莫卡是小孩子。”
“……胡说。塔玫菈是鹰身女妖,我比她大多了。”
“是吗?大多了?”
可可娅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用与粉色眸子相连的暧昧视线在两人胸前游移着,一副饱含深意的表情。
用屁股想,程芸也知道这只恶魔肯定又在说色情笑话了。
经历了刚才的战斗,她们倒是真的需要调节调节气氛。但话说回来,如果可可娅尔真的要用什么色情的方式弄醒白岚,她们在这里看着,似乎也的确不太合适。
“可可娅尔小姐,那我和莫莫卡先离开一下?”
“不用,我开玩笑的。”
看着程芸把自己的玩笑当成了真话,可可娅尔噗嗤轻笑了一声,接着走回白岚身边,仔细端详了她一阵,然后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
这就是可可娅尔说的“办法”?
嗯……
虽然这个方法看上去根本就没什么“少儿不宜”的地方,但它好像确实很有效。
“呼——呼哈……”
在被迫憋了一阵子气后,躺在床上的银发女性忽然由卧转坐,开始呼哈呼哈地大口呼吸了起来。
而当她眼角的余光瞥到身边的恶魔时,她呼吸的动作忽然停顿了那么一瞬:
“可、可可?!”白岚看着可可娅尔的目光满是愕然。仿佛刚从一个噩梦中醒来,又遇上了另一场噩梦,“你怎么过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的。怎么样,睡得好吗?”
“还好。”清醒过来的白岚揉了揉眼,环视了一圈周围。也许在意识里就没有羞耻这回事,对于自己和陌生人赤裸相见这件事情,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你还带了其他人过来?她们是谁?”
“尤尔姆·穆卡·莫莫卡拉·红炎·法尔纳,红炎的外孙女。”弯腰搂住脸上写满不情愿的莫莫卡,可可娅尔将她带到了白岚面前。
“……白岚姑姑好。”
躬下身,之前就从长辈那里知道白岚存在的莫莫卡低声向她问了声好。
从她们互相之间的称谓里,程芸很难厘清她们的亲缘和辈分关系。
“小尤尔姆?你好。”好奇地看了眼莫莫卡,白岚又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程芸,“那这位呢?”
“塔玫菈·塔拉斯,我的朋友。”
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拉住程芸,可可娅尔也把她带到了白岚面前。
经可可娅尔这么一说,程芸忽然感觉自己也没必要再去厘清她们的辈分了——毕竟只是可可娅尔一句话,自己在莫莫卡面前就凭空长了两辈。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比法尔隆的公文还要难理解上好几倍。
“噢……很漂亮的孩子。”
听完可可娅尔介绍的白岚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脸颊。
和程芸之前想的不同,白岚的身体并不像大冰棍一样冰冷,反而带着和她们一样的温热体温。
“你们都是专门过来看我的?”
可可娅尔摆着手,一副客套的样子:“没有没有——我可没那么闲,专门从域外跑过来找你。是塔妮娅找我过来的。”
“塔妮娅?发生什么了吗?”
“你没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吗?”看着白岚懵懵懂懂的样子,可可娅尔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次,她指的真的是脑袋,“你的一些孩子正在外面被那些讨厌的人类控制,你在梦里感觉不到吗?”
“没有。”
白岚满脸无辜地摇摇头。
“我在梦里一直在回忆着以前和你们冒险的日子,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
“那就再仔细感受一下。那些人类正在污染你的思维,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得想办法切断这种污染。”
“我想想……”
白岚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思维受到了污染。可见到可可娅尔一脸坚决的样子,她还是闭上眼,在自己的识海中搜索了起来。
在一旁的程芸看来,沉眠在这里的白岚看上去无疑是个很温和的人,和外面那个一言不发就要把她扎成刺猬的幻象完全不同。
她的晦暗雷光都能升级成带敌我识别能力的技能,白岚就不能费点功夫,把外面的幻象变成遥控的吗?
“可可娅尔小姐……”
在白岚搜索异常情况的时间里,程芸看着可可娅尔,和她说了自己的疑问。
发现问题,提出问题,然后解决问题——这是她以前作为工程师的习惯。尤其是在刚才差点死在这个防御系统的情况下,她更希望这玩意能得到点改善。
“塔玫菈,你的奇怪想法还真多。不过,这件事情不是做不到,而是我们不建议她这么做。”
听完她的疑惑,可可娅尔说出了一个程芸之前没想过的答案。
“白岚是个很单纯的人,也就是说,她很容易会受那些狡诈的人类欺骗。如果采用那种方式,难保人类不会耍些花招,在我们不在的时候骗过她。”
程芸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所以,现在的这个幻想其实是一种筛查系统?只有实力和你们差不多的人,才能够通过?”
“正确~塔玫菈,跟着我,你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才不是。塔玫菈以前就很聪明,要不然,你以为她是怎么以女妖的身份混入人类,然后做到法尔隆领主的?”
“小莫莫卡吃醋了?放心,我只是夸夸塔玫菈,不是要勾走她。”
“哼——”
莫莫卡长长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只是,熟悉她的程芸能看出来,她对可可娅尔的不满已经没再有之前那么强烈。
果然,要想让人消气,最主要的因素还得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