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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
三人闲谈了一阵子，冰床上的银发女性也闭眼冥想了同样的时间。
一段时间后，好像触及到了什么东西的白岚猛地打了个喷嚏，重新睁开了眼睛：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孩子里的确有一部分很奇怪。它们被某种我没见过的魔力所影响，而且，这种影响还反馈到了我身上……可可，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可不会专程来这里一趟，就为了跟你开个玩笑。”冲着白岚翻了个白眼，可可娅尔十分自然地坐到了她的冰床旁边，“既然发现了问题，你能不能解除这种影响？”
“我没办法。”
“没办法？！”恶魔张开双臂，伸手比划了一下雪峰顶部与地面间的距离，“小白岚，因为这种影响，你的魔力结晶现在都已经堆到山顶上去了！除了雪峰，整座中央岛也都受到了你魔力的影响。要是不想办法，这个范围恐怕还会扩大。”
“但我真的没办法……即使切断和那部分孩子们的沟通，我也只能缓慢排除已经受到的污染。”
“‘缓慢’是多久？”
“嗯……”白岚歪着头，伸出手指算了算，“大概三百年。”
“……塔妮娅从发现问题到现在只过了不到几个月。要是真的等上三百年，估计冰雪气候都能一直蔓延到科雷西亚了。”
可可娅尔摆着脑袋，大喇喇地否决了白岚的这个提议。而她所说的，也正是程芸想说，但碍于身份又不能说的。
她刚才就有种预感，一切不会这么简单。现在来看，情况果然如此。
面对根本不现实的“三百年清理计划”，有些忍不住的程芸主动开口，询问起了解决问题的其他途径：
“白岚小姐，除了这个方法呢？还有其他办法吗？”
“唔，如果可可能找到影响我孩子们的魔力源，让我知道它是怎么起作用的，我也许能加快这个速度。”
莫莫卡皱了皱眉：“所以，绕了一圈，我们还是得对付城邦人类？”
“啧，麻烦。”同样感觉有些棘手的可可娅尔咂咂嘴，看向了身旁的少女，“塔玫菈，这件事情能交给你的军队吗？”
“抱歉，可可娅尔小姐。法尔隆目前还在休养生息，我们的军队也不足以和东部城邦对抗。以他们目前的战斗力，我不希望把他们投入到这种战争里。”
闻言的程芸愣了愣，完全没想到可可娅尔会提出这种要求。而在回过神来之后，她几乎没有犹豫，便出言婉拒了可可。
她的这句话是在藏拙，但避战的意图却是千真万确：可可娅尔和塔妮娅都是实力强大的传奇人物，卡曼诺执政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比她们还强的怪物。如果能由她们几个人去解决问题，她不愿意让自己的手下损失任何一人。
“这种战争？塔玫菈，这个世界上可没有比这更正义的战争，我们可是在拯救世界呢。”
“可可娅尔小姐，我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但作为他们的领主，我也需要考虑现实情况。”
程芸没有因为可可娅尔的话就放弃立场。
站在法尔隆领主的角度，她为自己的领民据理力争着，想要避免让法尔隆再次卷入战争：
“王国的形势波云诡谲，北边的萨文尼亚人也还在看着法尔隆——难道我们就不能自己去解决费曼·钢牙吗？”
“我说过，人类没那么容易对付。”
“他有什么底牌吗？”
“不知道，但黑暗大陆的人类城邦已经传承了很久，最好还是不要对他们掉以轻心。不过……”可可娅尔看了程芸一眼，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愿意帮忙，那我也不强求。”
“那我们现在回卡曼诺？”
“不。除了我们几个，那些尖耳朵也能来当我们的帮手。我准备再去一次黛蓝林地，你们要回你的领地一趟吗？”
“嗯……也好。”
稍微想了想，程芸便同意了这个提议。
尽管法尔隆有一套能够独自运行的行政班底，但有幼龙瑟拉尔在，她不时常回去看看，总归有些不太放心。
此外，在守备部队被调离之后，蜂巢堡那边也还需要增派人手——而这件事也得她亲自回去下令。
“那好，塔玫菈。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分头行头。”
“没问题，不过可可娅尔小姐，我们之后的汇合地点在哪？不会是这里吧？”
“不行吗？我觉得这里挺凉快的。”
莫莫卡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玩笑：“……别开玩笑了，那个通道飞得我头很晕。”
“好吧~为了小莫莫卡着想，汇合点还是老地方：卡曼诺的那个酒馆。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陪白岚聊会儿，之后再去见那群尖耳朵。明天傍晚前，我会去到卡曼诺。”
“明白了——莫莫卡，我们一起吧？”
“嗯。”
低声应了一声，不太适应这种地方的“矮人”术士攀上少女的腰肢，跟着她重新飞到了山顶。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对有翅膀的鹰身女妖来说，这句话其实应该反过来。
在飞离冰雪风暴的中心后，她可以十分惬意地降低高度、省力滑翔，而不用担心撞上任何东西，比往上飞的时候要轻松上许多。
借着高度带来的风势，她一路向西飞行，径直飞往了东部城邦与法尔隆交界的蜂巢堡。
“嗯？”
在飞到离蜂巢堡二十多公里远时，来过这里几次的少女突然感觉到了有些不对：蜂巢堡所在的方向冒着滚滚浓烟，看上去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为了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本来已经有些疲惫的她施展加速魔法，加快了飞行速度。数分钟后，当程芸和莫莫卡真正飞临蜂巢堡上空时，她终于看到了浓烟的来源——
房屋。
草料。
马车。
还有尸体。
在她不在的这段期间，整个蜂巢堡就像是被一群盗匪扫了一遍一样，到处都是炙热的火焰和焰熄后的黑烟。
从东部城邦到蜂巢堡内的大路上，几辆被摧毁的马车正翻倒在地，熊熊燃烧着。马车的周围散落着十几具尸体，看装束都是些城邦的商人。而就在他们倒下的不远处，几名法尔隆守备军留下的文书人员也倒在地上，身上全是致命伤，早已没了呼吸。
“……”
在此之前，程芸之前根本没料到蜂巢堡会出这种事情——法尔隆和卡曼诺与斯帕尔关系都称不上敌对，根据守备团之前的例行报告，这附近也没什么成群盗匪。
以她想来，有着这种安全的外部环境，就算只留有一些负责登记商队的文职人员，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没想到才仅仅调动兵力几天，这里就出了问题。
对方只杀了人，但没占领这里，应当不是城邦或萨文尼亚的正规军。但除了他们，胆敢攻击法尔隆要塞的人还能是谁？
“莫莫卡，跟我来。”
眼见空地上已经没有生还者，程芸拔出武器，匆匆带着莫莫卡前往了之前可可娅尔修整过的那间房屋。
刚一进屋，程芸就发现了一具女性文书人员的尸体，还有被压在她身下的木匠女儿佩拉尔。
那名文书是程芸之前拜托照顾佩拉尔的那个人。从她身上的贯穿伤来看，她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佩拉尔，但也没能阻止对方对佩拉尔施暴。
“恶魔姐姐，好痛……”
在搬开那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后，上身被压在下面的佩拉尔发出了一句有些微弱的呼救——这让程芸稍稍松了口气。
可马上，这个女孩身上的伤口就让她的心再次沉了下来。
那些该死的袭击者不知道哪里能下那么大的狠心，在强暴过她之后，又用刀子划开了她的肚子。
虽然失血有限，但如果不马上治疗，她也撑不了多久。
“莫莫卡，有恢复卷轴吗？”
“没有。要是有卷轴，我早就对自己的脑袋用了。”
“该死……早知道，应该叫上可可娅尔一起过来的。”
“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你准备怎么救她？”
[默认规则]
1.在蜂巢堡搜索急救物资【50%成功率】
2.去布尔雪维克取治疗卷轴【50%成功率】
3.使用塔妮娅的信物【90%成功率】
4.让她少受点痛苦吧——不过在那之前，先把袭击者的身份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