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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尔雪维克交代完一些要紧事后，程芸和莫莫卡一起，跟着可可娅尔前往了位于卡曼诺东北的黛蓝林地。
这片自古以来就属于精灵的森林总面积约为五分之一个法尔隆大小，乍听之下，这个数字好像也算不上多大。可考虑到它全境都是森林，这里其实已经是一片相当庞大的绿色领国，其植物的繁茂和多样化程度比起法尔隆南方的荧光森林更是只多不少。
“嗯？”
刚一靠近黛蓝森林边缘，几人就感觉到了两束从树冠中射来的冰冷目光。不过，在看清可可娅尔的身影后，这种饱含敌意的目光很快消失，两名潜藏在林间的精灵射手也抓住藤蔓，从高高的树冠间跳了下来。
精灵们在林中活动时都穿得很少，但却既不怕毒蛇，也不怕蚊虫叮咬。利用这种特性，她们可以在一些常人根本无法久待的地方进行伪装，以至于程芸虽然能在刚才感觉到敌意，却根本无从猜测她们之前到底躲藏在了哪个位置。
“可可娅尔大人。”走到三人跟前，两名精灵将自己的短弓收到腰间，各自用她们的礼仪向着可可娅尔行了一礼。
“不用这么客套。”
可可娅尔微笑了一下，十分热络地上前把她们扶了起来，同时也没忘记从她们身上占点便宜。
根据程芸的观察，可可娅尔好像对精灵的身体特别有兴趣。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初恋情人就是精灵，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小精灵们，这次我是特地来帮你们的——还给你们带了两个朋友。”
“朋友？”被可可“猥亵”了的护林游侠们红着脸，和之前那两个危险的哨兵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人，“可可娅尔小姐，她们是？”
“这是塔玫菈，原本是鹰身女妖，但现在身上已经流着我的血，也就是我的亲眷。这个则是小莫莫卡，我的……”在莫莫卡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可可娅尔勾了勾嘴角，说道，“是我的伙伴。”
“半恶魔和矮人？嗯……我们的确闻得到，她们身上不是人类的味道。”
“没错，小精灵，所以没必要警惕她们。你们这边呢？现在准备得如何了？”
“主祭大人仍在唤醒一些沉睡的姐妹，大概在两天之后，我们就能做好战斗准备。还有……”其中一个精灵顿了顿，“主祭大人说，如果见到了您，记得告诉您，她在等你。”
“那就带我们去见她吧。”
“是，请跟我们来。”冲着可可娅尔点了点头，护林游侠们转身走在了最前面。
作为黛蓝林地的主宰者，这些尖耳朵对森林里的道路极为熟悉。也因为如此，尽管整片林地看上去危机四伏，荆棘密布，可跟着她们的步伐，程芸她们却连一块普通的绊脚石都没遇到。
不远不近地吊在精灵们后面几米处，程芸有些好奇地询问起了和她们相关的事情：
“可可娅尔小姐，她们刚才说的主祭是什么？”
“通俗来说，一片林地的主祭就是这个精灵群落的最高领袖。由于尖耳朵们在属于她们的王国分崩离析之后便开始各自为战，能沟通当地母树力量的大祭司就成为了她们的全权代表。她们的地位类似人类的国王，不过又不太一样。”
“你和她认识？”
“你猜？”
莫莫卡瞥了她一眼：“我猜，你不是和她睡过了吧？”
“小莫莫卡猜对了，不过没奖励——尖耳朵们真的很漂亮，身体又软又滑，害羞起来烫烫的，却又完全不懂拒绝。不是我说，塔玫菈，你真的应该试一下。”
“塔玫菈才不会！你也不准教唆塔玫菈做这种事。”
“好啦好啦，小莫莫卡你也知道我是开玩笑的。”捂着嘴，可可娅尔咯咯笑了两声，眼角开心地眯成了细缝。
“可可娅尔小姐，那‘唤醒沉睡的姐妹’呢？”
程芸没功夫去找精灵出轨。对这种一直没怎么了解的生物，比起和可可娅尔一样的性欲，她更多的还是好奇——不，不是更多，而是完全，完全只有好奇。
“塔玫菈，你的好奇心还真是旺盛。”可可娅尔继续掩着嘴，一点也没厌烦程芸的问题，“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解释一下吧：你应该也看到了，虽然尖耳朵们也能通过和合适的雄性生物交配诞下半精灵，但纯种精灵只有一种性别，这就是为什么你看到的所有尖耳朵都是雌性。她们之所以能繁殖存续下来，靠的不是身体，而是母树的魔力。”
“所以，她们其实是魔法生物？”
“并非如此。不过该怎么解释呢。”可可娅尔侧着头，略微想了想自己该怎么说明，“用容易理解的话来说，精灵的母树里不止存储着与地下魔脉连接的巨大魔力，而且还存储这大量的类似胚胎的东西。尖耳朵们把这种东西称为‘树种’，在经过魔力作用后，‘树种’就会诞生出新的精灵。”
和植物一样繁殖——对精灵们的这种繁衍方式，程芸有些惊讶，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在她过来之前，一些幻想作品里的精灵衍续方式也与此相似。
“但这和沉睡又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尖耳朵们的概念。对她们来说，让‘树种’孵化，就是将一个姐妹从沉睡中唤醒，纯种精灵在死去之后，只要不离母树太远，她们的记忆和经验就会或多或少地回归到母树之中，并由新诞生的个体继承——这是不是和睡了一觉很像？”
“原来如此……真是神奇，这样一来，这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吗？”
“大概吧。不过这也是她们只能缩在这里的原因；母树庇护了她们，同时也束缚了她们。”
也许是由于这不是什么好话，在说到这句话时，可可娅尔特地压低了声音。而在此之后，因为和领路精灵的距离变得更加靠近，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在两个精灵的带领下，三人穿越茂密的森林，一路深入林地深处。并最终来到了精灵们的核心领地。
精灵们的集落位于一处半月形的湖泊旁。在清澈的林中湖畔，零零散散地坐落着上百个树屋。而在湖泊最中央的湖心岛上，则伫立着一颗直径高达数十米的参天巨树。
巨树的树冠高耸入云，至少也有两三百米高。按理说，这么高的地标物应该隔着很远都能看到，可程芸她们直到亲自来到湖边，才发现了母树藏在这里。看来，防止入侵者从远处定位母树的位置，精灵们应该对这棵树做了魔法伪装。
黛蓝森林里没有道路，地形也复杂异常，如果不是有向导带路，普通人进来转个几天也不一定能碰到母树——更别说森林里还隐藏着致命的护林游侠了。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费了如此大的力气隐藏这样一株巨木，足见精灵们对一种族命脉的看重程度。
“塔玫菈，小莫莫卡，在这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把黛蓝林地的大祭司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