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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我有那么需要人担心吗？”
熟络地拍拍卡琳的肩膀，程芸示意她完全可以放松下来。
卡琳的关心让她很有些感动，但她说这种话也不是在故作轻松，而是真的对自己实力有所自信；在强化到纯血恶魔战斗力的情况下，一般的攻击根本要不了她的命。如果这里的人要和她翻脸，十分钟内，她就能用带有元素附魔的魔法鞭拆掉整栋大楼。
“当然了。”
卡琳低声嘟囔了一声，目光中的担忧没有褪去多少。
她并不是对程芸的实力一无所知，只是在去王都的时候，程芸的力量还没这么强，充其量只是个身体强一点的普通术士——这也成为了她对程芸实力的印象。
看到程芸这副“毫不自知”的没心没肺模样，卡琳气呼呼地推了她一把，向后走了几步，但很快又按捺不住，转了回来。
“你知道吗？塔玫菈，在刚才，至少有三支火枪对着你。”
“我知道。”程芸在刚才的确感觉到了一些射向自己的危险视线，不过也并不在乎，“他们用我的武器伤不到我，我也相信我的朋友。你在陆军协会中的地位不低，有卡琳你在，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你还真敢猜。”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卡琳走到一边，将腰间的魔法剑挂到墙上，然后让程芸在桌边坐了下来，给她弄了点喝的。
“干柠檬甜茶，我自己做的。”
“谢谢。”端着杯子的少女笑眯眯地看着卡琳，“你还是这么心灵手巧，以后结婚了，丈夫一定很幸福。”
“我还没那个打算。”
“为什么？没有喜欢的人？”
她摇摇头：“不，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天。”
“卡琳，我好不容易来看一次你，你就跟我说这种丧气话？”
“好了……既然你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了。”卡琳苦笑一声，抽出一张椅子，在程芸的身前坐了下来，“塔玫菈，我本来是在说你呢，怎么又被你带歪了。你在这边，我是可以保护你，可帕夏大人那边呢？你刚才说，你晚上要过去？”
程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点头说道：“是，去和帕夏说和平解决的事情。”
“你来了这里之后再过去，帕夏大人是不会原谅你的。你恐怕不知道，帕夏大人平时待人很好，但如果真的触及到了她的核心利益，之前瑟茜的那名近卫官就是例子。”
“我和那个倒霉鬼不同。”
程芸看了看卡琳——她虽然是帕夏的近侍，但对帕夏与自己间的关系还不清楚，有这种担心也不奇怪。
要说服她，程芸不用提起自己和帕夏的私人关系，只需要提到帕夏本人的立场。
帕夏·塔拉斯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领主或政客，她留在赤鸢王国的唯一目的，就是保持王室的存续。至于其它的金钱、权力、声誉……这一切都对她没有价值。
“如果帕夏要的是王国的稳定，她就绝对不会对我那么做。陆军协会不是能被轻松镇压的。就算赤鸢堡的援军赶到，消灭了这里的叛……革命军队，一些东西也已经永远的改变了。”
“只是——”
“放心吧，卡琳，我这边没什么好担心的。真要说起来，我还是更好奇你是怎么加入他们的？”
卡琳摩挲着手里的杯壁，将杯子左转半圈，右转半圈，就是没碰里面的茶水：“陆军协会吗？”
“嗯。”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在帕夏大人身边伺候，所以也经常会和边防军接触。有一次，我不小心捡到了他们之间的秘密书信，所以就过去质问他们。然后，一名边防军官就和我说了他们的理想——平等，自由，公义，新的秩序。我认同他们的理念，所以决定帮助他们。”
“但我能看出来，你对这个的热情不是很高。”
“因为我不想一直只是个侍女。”卡琳没对自己对于地位的不满有所隐瞒，“塔玫菈，我和你说过我的父母吧？”
“是，在去海边的马车上。”
“他们是翠冠城的商人，有钱，但从来不会关注我。在从王都回来之后，我按照你说的那样，给他们写了封信。”
“没回应吗？”
“不，有回应。”卡琳低下头，沉默了一下，“他们说，很关心我，很想我，希望我能回去看看。”
“哦？这不是很好嘛？”
“可这些话与他们这些年的言行比起来，实在格格不入。他们要是真的想我，为什么从我来过这里后，就再也没来看过我一次？”
“也许是因为忙？”
在说出这个解释后，程芸自己都感觉它有些苍白。
卡琳来这里已经不少年了，就和她说的一样，如果她的父母真的爱自己的女儿，就算再忙碌，也不会一直对她置之不理。
“我不知道……”卡琳没有对这个解释进行驳斥。她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的心里其实仍然期望着事情就是这样——他们就是忙，真的很忙，所以只能给自己写信，却从来没时间过来看自己。“我只知道我有爸爸妈妈……仅此而已。我一直说服自己，他们对我不好，我也没必要在乎他们。可毕竟，我终归是他们的女儿。”
“卡琳，你没必要给自己压力。”
“这不是压力，是一种了断，或者说，自我救赎。我不想再保持着这种割裂的感情，因此，我要报答他们，然后彻底断绝和他们的关系。”
卡琳捧起手中正在逐渐变凉的茶杯，下意识地放到了唇边，却又在停顿两秒后，重新将它放了下来。
“我的父母手里有不少钱，却没有政治地位。因为没有办法接触到军功，他们这辈子也不可能成为贵族。但是，如果革命成功了……”
“他们就能凭借手里的钱和影响力，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权力？”
“嗯。”卡琳点了点头，“塔玫菈，你应该觉得我很自私吧？我进到了陆军协会里，却没有他们那么崇高的目标，满脑子想的只是牟取利益……为不爱我的人牟取利益。”
[默认规则]
1.抱住她安慰一下，毕竟，她什么也没做错
2.“也许，就是因为其他人也抱着类似的想法，陆军协会才会变成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
3.“你有想过什么时候退出他们吗？”
4.“我会帮你一把，让陆军协会拥有一片自己的领土。到时候，你的父母可以去那里，你也能和他们再相见。”
5.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