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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熠回到寝殿,浮舟正在镜前梳妆。
甜蜜的笑靥和着原本的清灵,整个人如一颗水蜜桃般清新可人,子熠怔怔看着镜子里的浮舟,心中有千般滋味。
“回来了?”浮舟在镜子里冲他顽皮的笑了笑,“又是哪位贵客来了呀?”
子熠走到浮舟身边,蹲下看她的眼睛,忽而叹了口气道:“若是有一天,有人要你我分开,你怎么办?”
浮舟以为子熠又在和她开玩笑,嘻嘻笑道:“是哪位仙子知道雀殿失了身,第二日就找上门来了?若有人让你我分开,那分开就是了,我可不想再被人打一次。”
“我没和你开玩笑,”子熠打断她,加重语气又重复一遍,“回答我,若是有一天,有人要你我分开,你怎么办?”
浮舟吓了一跳,不明白子熠为何突然如此严肃,她试探问道:“是……天帝不同意?”
恐怕不只是天帝,而是整个天界!子熠苦笑着摇摇头,执着追问道:“你别管是谁不同意,就告诉我你怎么办。”
“你怎么办?”浮舟反问道。
“我自然不会放开你!”子熠瞪大眼睛。
“那我自然也一样!”浮舟也干脆道。
子熠听到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笑了,温柔地抚上浮舟的脸庞,轻声道:“浮舟,我们成亲吧。”
“啥???”
浮舟吓得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盯着子熠看了半天,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你不愿嫁给我么?”子熠坏笑道。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浮舟赌气道。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真的。”子熠抬了抬眉毛。
“真的也不行!哪有这么快的!”
子熠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蛮横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嫁给谁?早晚不都是嫁给我吗?既然如此,不如早点完婚!”
浮舟又侧脸盯着他看半天,犹豫了很久,试探着问了句:“正妻?”
子熠差点被口水呛到,顺了顺气道:“自然是正妻!不仅正妻,并且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只娶你一人。”
浮舟怔住,半晌垂下眼帘,小声道:“天帝会不会反对?我只是一个散仙,而你……便是凡间的皇子,都要讲究门当户对。”
“父帝不会插手我的婚事。当年他为了结天魔两界之好,强令大哥娶了魔界公主,但感情之事若是强求,只会弄巧成拙,这桩婚事不仅没有给天魔两界带来和平,反而带来无数场天魔大战。有此教训在前,父帝不会再插手我的婚事。”
子熠顿了顿,又握住浮舟的手,坚定道:“便是父帝反对,你也不用怕,我想做的,没有人能拦着我。”
“那……”浮舟犹豫半天,似乎找不到拒绝子熠的理由。自己的阿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可子熠都敢为了她抗拒天帝,她又怎么会因为阿爹的反对而拒绝子熠呢?
可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又让她心里十分不安,总觉得如梦境一般。她偷偷掐了掐自己——挺疼,看来不是梦。她心思一转,道:“口说无凭,你写下来给我!”
“写什么?”子熠一愣。
“就将你刚才说给我的话,写下来。若你以后反悔,我就拿着这张纸与你对质!免得别人说我白日说梦话!”
“没问题。”子熠干脆应下,走到书案前想了想,提笔写道:“吾愿与庄氏次女,结发为夫妻。今生今世,只娶一人。生当同衾,死则同穴。若有违誓,元神俱灭。”
浮舟也起来走到书案旁,看了看内容吓一跳:“干嘛发这么狠的毒誓?”
“我知道不会违背,所以敢随意发誓。”子熠冲她眨眨眼,将婚书递给她,“现在可以与我成亲了吧?”
浮舟接下婚书,陷入深思。到这地步她才相信子熠不是在开玩笑,可虽说她相信子熠是喜欢她的,她又觉得子熠不该喜欢到此等地步。才刚在一起就急着要娶她,怎么想都十分奇怪,可是除了喜欢,又找不到子熠这么做的理由。
她将婚书小心折了起来,抬头冲子熠一笑,调皮道:“你的承诺我收到了,至于要不要答应你,我还得再考虑一下!”
“为何?本神哪里让你不满意?”
“不满意的地方多了,”浮舟挑了挑眉毛,“你脾气大心眼小爱吃醋,若真嫁给你,有我受的。”
“我那是喜欢你!若你从今往后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人,我才懒得跟你闹脾气呢!”
“我何时眼里心里有别人了?”
“既然没别人,那就乖乖嫁给我呀!”
浮舟自觉失言,清清嗓子道:“……总之,这是大事,我得再考察你一段时间!”
子熠暗忖,虽说自己担心浮舟身份万一暴露,两人在一起遭天界众仙反对,想着赶紧成亲,到时候木已成舟,众人也拿他们无可奈何。但毕竟谈婚论嫁对女子而言是天大的事,她想多考虑一下也是应该的,催太急反而引人怀疑。
他挑眉道:“你考虑可以,但本神也是要娶老婆的,若是一直等不来你的回应,本神就娶别人了。”
“不怕元神俱灭了?”浮舟笑着摇了摇手里的婚书。
“你——”子熠一时语塞,没想到这倒把自己圈了进来,他哼了一声,“算你狠,等过了门再收拾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夫纲!”
虽还未成亲,但有婚书作保,两人越来越有夫妇一体的感觉。浮舟也不想再纠结子熠到底喜欢她什么,她只知道每天沉溺在子熠温暖的怀抱里,宠溺的目光里,幸福地快要化了。
子熠对她也越来越没有防备,甚至每晚都喜欢以真身显形。温暖顺滑的翅膀覆盖在身上,再贴着那只大鸟肚子上细软的绒毛,这天然的羽绒被常常让浮舟舒服地不舍得睡着。
珙桐宫众人的态度对浮舟也热络了很多,俨然一副巴结女主人的样子。
若说这蜜里调油的生活唯一让她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浮舟觉得体内那股热气冲撞地越来越厉害,甚至有时要运用灵力好一会才能压下去。
子熠白天在珙桐宫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就算晚上看文书,也要把浮舟放在怀里。浮舟也喜欢这种分工,子熠看公文,浮舟看子熠,分工明确,一张有棱有角的脸越看越帅。
“你就是贪图我的美色。”感受到浮舟炽热的目光,子熠挑了挑眉毛。
“我怎么会是那么肤浅的人?”浮舟佯怒道,又贴着子熠嘻嘻一笑:“我是贪图您的美色加权力。”
“老庄的事我问过了,之前他喝酒冲撞了南斗星君的车驾,那南斗星君算是珙桐宫的家臣,调回天界不难。只是平白无故免了职也不好看。不如请他老人家再在凡间忍耐半年,等明年天界述职时给他加点功德,就可以调回天界做上仙了。”子熠一边批公文,一边道。
“可是我阿爹散漫惯了,又喜饮酒,让他做上仙怕又要惹事……”浮舟担忧道。
“这我也考虑到了,”子熠边看边说,“酒仙之位空缺已久,做酒仙不须每日天庭议事,只需在凡间遍寻美酒即可,在天界来去自由,你阿爹肯定喜欢。”
浮舟大喜,头一抬道:“那我先替阿爹谢谢殿下了!”
子熠将她的脑袋按回怀里,纠正道:“什么殿下,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