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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猛地放下了一杯咖啡，一瞬间就被彻底给惊醒了。
回忆突然被打断，他茫然地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李文。
“你在想什么？”
……
“你要和我谈什么？”张晓娴伸出手轻轻一抹凉亭的石桌，随即便坐了下去。
“晓娴。”
“是要谈张欣欣的事情吗？为什么？”张晓娴嘴角一撇，不由得下拉，一副苦相。
“我……我只是……”沈秦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沈秦，寄希望于可以有一个让她不那么伤心的答案。
“你只是什么？我知道不会对我撒谎，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犹犹豫豫。”
她知道沈秦一般很少对她撒谎，但是也不是不撒谎。只要她去直接问他，他就会告诉她。
可是现在沈秦这个状态难道还不明显吗？
“晓娴，我的确是想让你见见张欣欣。”
“或许，你们真的就是可能存在关系。”
张晓娴轻轻一闭眼，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全是沈秦现在这个样子。
“你真的是为了给我寻找可能存在的亲人吗？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没有亲人，没有！”
“你这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吗？你不是！”
这么久以来，自己一直深爱着眼前这个不知道爱不爱自己的男人，自己付出那么多，现在又得到了什么？
“你不是，你怀疑我。从一开始张笑笑的死，你就开始怀疑我。你觉得我出现的时间不对，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张晓娴说这些的话，一点也不激动，根本就像是在诉说着旁人的故事一样。
语气很平淡，像是湖水一样。
神情只是带上了淡淡的失望，眼眸深处全是那种淡漠。
“所以你一直怀疑我。你甚至于开始怀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身边，沈秦你怀疑的东西太多了！”
张晓娴最终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出这些话，她自己也是觉得难受得很。
“沈秦，如果你还对我有一丁点的尊重，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把事实告诉我！而不是一直瞒着我。”
这一次不是阿秦了，而是沈秦。
“晓娴，我……我的确不能辩解什么，我的确怀疑你。”沈秦其实也想到了可能会闹得很难看。
其实张晓娴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仅仅就是说了两句，而不是大吵大闹。
没有让他很难堪。
“你出现在我的身边，一直很多年我都没有怀疑过你。但是……好吧！我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你不对劲。”
沈秦知道自己说这话实在是很过分。
“哪里不对劲？因为我不过问你的动作，难道不是你不让我问的吗？”张晓娴只觉得这个问题真是让人吐血。
“可是你明明应该不知道事情，你似乎都知道，但是你又偏偏不说！”沈秦语气和张晓娴的语气一样平淡。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凉亭里，要是真的不知道还真的觉得其实张晓娴和沈秦一定在随便谈着什么让人心平气和的话题，而不是在这里讨论信任与不信任。
原本应该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是搞得十分的平静。
张晓娴并未反驳什么，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好反驳什么。
因为她也就是真的没有办法去反驳沈秦的话。
她知道，一切都知道因为很多信息都需要她去经手。可是因为身份的问题，偏偏又不能和沈秦说。
误会和矛盾就是这样一点点产生的吧？
沈秦说完，也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实在有些不好，对自己的妻子实在不应该这样，自己应该平静一点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着你吼。”沈秦轻抿了一下嘴唇，低下头低低说道。
张晓娴清扬起头，闭上了眼睛，悄然之间，一滴无声的泪水滑落。
“你什么都说应该，不应该。”
一个丈夫对着他的妻子说，我应该怎么对你，我不应该怎么对你。
一切都像是程序，一切都像是一点情感没有的指令。
“你的确不应该。你应该和我心平气和，我也是应该对着你心平气和。但是我们都是人，都是有情绪的人。”
“你不会吃醋，因为你理智你冷静。你不会和我争吵，因为你理智你冷静。可是你这样就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一样。什么都是程序化的。”
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涌出，一滴一滴砸在了地上身上。
“我也是。我觉得我爱你，我应该做好一个妻子，我尽我所能不欺骗你，对你好，体贴你不过问你的事情。尽可能做到你想要的。”
“可是我们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不爱我，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也可以接受你。”
张晓娴知道面前的男人不善言辞。
沈秦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他真的没有想到原来晓娴想了这么多。
“晓娴，我其实是爱你的。”沈秦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女人。
张晓娴却是在等着男人接下来的话，她知道一定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但是你要知道就算是我感性，我爱你也不能让我就对我的工作不负责任。”
她想果然是这个样子。
或许，自己所谓的爱其实就是执念而已。
猛然之间，泪水再一次模糊了世界。
“沈秦你真的爱我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回答我。”
“是。”
张晓娴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这或许真的就是事实。
“可是沈秦，我突然我发现我可能不是真的爱你。怎么办？我只是一直告诉我自己我很爱你，其实我根本就不爱你。”
张晓娴默默地掏出了手机，紧接着就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我要和我的丈夫坦白，不计任何代价。”说完，张晓娴直接将电话给挂掉了，随手将手机放在桌上。
沈秦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冒出了很多的疑问，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去问。
“沈秦，你不相信我，你也一直欺骗了我很多。我也是一样的。其实我们的感情根本就没有什么信任这一个基础。”
张晓娴的手机闪烁着来电，铃声清脆地穿过了一层层的落叶，一层层的云霄。
“沈秦，我接下来要说的，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
“我说完了，你再回答我你到底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