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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恨不得将眼前这大汉的眼珠子给抠出来,你是瞎了吗?当着两个陌生人的面说这些干嘛?这已经是涉及到军政了吧,喂喂,你在大街上聊这个真的合适么?!
太合适!
熊昆巴不得有更多的壮士投身到池宁保卫战中。而任伯云又是他信任之人,说的这些也都是些胜利的好消息,是以熊昆并不在意。
“池安又给咱们运粮来了。”熊昆笑的十分鸡贼,那老爷们的脸上每一道褶子都透着嘿嘿的猥琐,“这次运来的加上前段时间,粮草足以支撑咱们一个半月了!”
才一个半月?
霍明明蹙眉。是该说这壮汉眼界太小,还是池州打仗的风格就是如此?大军远征都得至少备足三月粮草,更何况是本地作战。每个半年的准备,你都不要意思跟别人提。亦或是……池宁的情况不容乐观?可观之百姓神色,也并非如此。
霍明明有些好奇。
任伯云还记得自己的护送任务,拱手道:“请大人恕罪,在下的两位朋友今日还要赶路,我得送一送他们。”
“赶路?”熊昆有些郁闷了,“二位是要去哪里?”
任伯云道:“他们二人要去池安办些事。”
“从咱们这儿到池安也用不着多长时间。”熊昆道,“现在路上好走多了,只要不往海边走。”
陈福正要道声谢,突然一队士卒跑了来,手上还不断的敲锣。仿佛一瞬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街上顿时不少人已开始收拾摊子。
“海寇!!海寇——!!”
士卒一路敲锣,一路高声预警。
熊昆脸色一沉:“前几日才打跑,竟又来了。还样子还是没有打疼!回防!”说罢,直接策马朝海边防线疾驰。
任伯云目前在池宁县的军中任职,自然也要去。可侯爷的命令也十分重要,正有些为难时,陈福立刻道:“你速去,我们自己走便是。”
任伯云道:“还请您恕罪。”此话是对霍明明说的,她做了男子打扮,自然是不好称小姐的。又言明了马车所在的地方,已有侯爷侍卫在哪里等候了。交代清楚后,也立刻跟着一队士族前去营地。
“主子,咱们上路吧。”陈福心里着急,“任伯云速来干练,这里交给他必然没有问题。”
霍明明问道:“抗击海盗应该是池宁内务,侯……爷怎么派任伯云来了?”侯爷这两个字念得她有些别扭。她对侯府侍卫的分工还是很清楚的。秦苍是总领一切,其余几个大侍卫都是各自分管一摊子的事务。像陈福就是负责暗线工作,而任伯云则是负责训练新入府的侍卫,相当于教官,很少单独出外勤。
陈福立刻道:“等您见到了侯爷直接问他老人家,必然是最清楚不过的。”
“好吧……”霍明明无奈道。
陈福心里松了一口气,二人正要朝马车处走,突然一个兴奋的声音从街角响起:“霍当……”后面那个字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咙眼里,最终化成了几个憨厚的嘿嘿笑声。
“潘二成!”霍明明微愣。
只见街角那巷子口又走出走出了几个人,狗子,巧姐儿还有她弟弟栓子。
潘二成挠着后脑勺走到街面上。几人穿着皆是破破烂烂的,栓子还将自己的外衣套在巧姐身上。池宁的秋天虽不十分寒冷,可因靠海时有大风刮来。
“你们怎么会……”霍明明看向潘二成,眼中有些不解。当初分了十队分开走,就是好让这些人逃出官兵的追捕后就地解散,一群人一起行动自然要比一个人更打眼。
“俺们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再说了,回去也是饿死。”狗子抢着道。对上这些人,他是最心虚的那个。当初他是宋豹子的铁杆,还参与过打劫霍明明的事。
巧姐扯了扯衣裳的边角,轻声道:“听说池宁这里能找到活干,二成哥便带我们一起来了。”
“那你们现在是?”霍明明打量着几人,这幅样子不像是能干活的啊。
“听说池宁打了胜仗,一些码头也有了人气儿,原打算是去码头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活。”潘二成道,“没想到隔三差五还有海盗来,那些码头也都是官兵在把守。”说着,有些为难的四周看了看,“我们这些人对官兵天生就发憷,偏偏池宁只缺在军营的帮厨。”见巧姐正要说话,潘二成抢先道,“军营都是些大老爷们,你不能去!”
霍明明听着微微点头。陈福已经将手覆在了额头上,不等霍明明开口,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行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咱们这么有缘,我再帮你们一个忙吧。”
潘二成几人眼前一亮。
陈福看了霍明明一眼,斟酌道:“要是活计,我这里也没有。倒是可以借你们些银钱,你们自己想想能干什么。”说罢,从包袱里拿出纸笔,“好歹咱们也算是共患难一场,我就不收利息了。”
几人有些不好意思。
“一共六钱银子。”陈福拿出一个小钱袋,“做些小买卖也是够了。”
潘二成是识字的,接过欠条上面写的乃易州赵县某府。
“我老家在那里。”陈福道。
易州这个地方不太出名,但博陵呢?没错了,博陵相当于易州的省会,而赵县离博陵不远,陈福在那里有一处自己的私宅。
“您放心!”潘二成将欠条小心翼翼的收起,“这钱我们一定分文不少的还去。”
陈福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他只想快点将霍明明送到池安。告辞了潘二成等人,霍明明也没有为难陈福什么,十分配合的坐上了马车。
陈福看着马车周围的四个侯府护卫,简直是热泪盈眶。其中一人已先一步快马去报信,剩下四人一道护送霍明明。
不过一日一夜,聂冬已收到了霍明明平安归来的消息。悬了快半个月的心在那一刻终于放回了肚了。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聂冬将自己扔到床榻上,整个人在榻上不断打滚。突然,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唯有眼睛瞪得无比大,嘴巴僵硬的开开合合。
霍明明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啊!!
天啊!地啊!!
聂冬一把冲到矮几前,那里放着一面铜镜。镜子里老侯爷那张饱经风霜的酱茄子脸真是别具风味啊……
“这他妈的真是一半明媚,一半忧伤……”聂冬恨得想挠墙。
霍明明虽乘马车,但不出两日也能抵达池安了。
“砰——”
屋内响起一声响亮的拍桌声,守在门外的几个侍卫皆是眼皮子一跳。正好前来汇报事情的霍文钟也有些惴惴不安,脸上却还是一派自然。
“侯爷若是在忙,小人暂时就不叨扰了。”王庆元却是害怕的腿肚子都有些发软了。
霍文钟示意道:“你先在此处等等。”说罢,便让侍卫进屋同传。
听得侯爷无事时,霍文钟不自觉的放开了握拳的手,偷偷蹭了蹭衣裳,擦去手心里的汗。
“父亲,王掌柜已将十日的账本带来了。”霍文钟恭敬的跪坐在下首。
聂冬暂时收拾好了心情,接过账本仔细翻阅。自从知道池安海寇原先也是正规的商贩后,聂冬一方面让池宁给海寇施压,一方面又派手下的大掌柜王庆元暗中与海寇联系,进行通商。双管齐下后,那群海寇发现用武力不仅讨不到好处,自己还不断地损兵折将后,渐渐地都开始与王庆元做买卖。
海寇手里的海产还真不少,没有人工养殖的年代,这些运往内陆卖绝对能大赚一笔。仅十日的收入,粗粗算来便有五百两银子之多。
这还只是刚开始!!若此路能长久下去,每年入万两也是极有可能的!
聂冬看的喜笑眉开:“很好!”又道,“我记得此行还来了两位米铺的掌柜?”
王庆元连连点头,又说了两位掌柜的名字。此行池安,一开始便是打算拿博陵的粮食来换此处的盐,队伍里自然有博陵米铺的掌柜。
聂冬看着账本,心里又生一计:“让他们用高于池安本地三倍的价钱从本地缙绅手中买粮,再分批运往池宁以市价售出。”
王庆元有些不解,但也不敢问,默默将此话在心中念了三遍,确定没有漏掉一个字后,回道:“小的这就去对二位掌柜说。”
聂冬点点头:“速去。”
待王庆元走后,霍文钟道:“父亲这是要给池宁送军饷么?”
聂冬伸手轻轻叩击着桌面,缓缓道:“是……也不是。”
霍文钟一脸雾水。
聂冬又道:“你去城外看看,这一二日你妹妹就要来,入城时切忌不要引起人的猜疑。”原本他想亲自去接的,奈何博陵侯的身份实在是太过闪亮,只要他一动,就绝对会引来不少目光。这里又不是博陵县,客场作战还是小心为妙。
“是!”
霍文钟领了差事,也立刻下去准备了。
“终于还是瞒不住了啊……”聂冬有些惆怅的看着霍文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