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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灰姑娘的职业装
李晓笑着拿出一张纸，“既然如此，麻烦你把这篇文章翻译一下！”
燕子翩接了过来，认真地看了看，这是一篇德语论文中的一部分，有关轿车用钢板的片段。燕子翩从头扫到尾，她对李晓提出一个条件，“请问，我可以用一下我的字典吗？这里有四个非常专业的技术词汇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可以保证，只查四个单词！”
李晓笑着说：“你可以随便用你的字典，只需要在20分钟之后，给我一个完整的翻译！”
燕子翩说话算话，只查了四个单词，然后把自己的翻译给了李晓。李晓把燕子翩翻译的论文和国际部总监王皓禹事先给出的翻译对照了一下，基本一致，只有些许的不同。
李晓笑了，问到：“你这么努力学德语是为什么，肯定不会是为了来泰德吧！”
燕子翩咬住嘴唇，想了想，回答到：“是！我本来计划是去一家德国公司。”
李晓笑了，“你很坦率！如果在收到泰德的录取通知后，还有其他的德国公司来招聘员工，你还会去吗？”
燕子翩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如果已经有了约定，我会信守自己的诺言！”燕子翩突然回过神来，“难道说，我被录取了？”
李晓想着：“呃……准确地说，你在我这里过关了。不过，今年，我们的总裁对此次招聘非常重视，因此，你还有一次最终面试，那次才是决定你能不能来泰德成为我的同事的关键。”
燕子翩笑了，“谢谢您，谢谢您！”
李晓看着燕子翩，“燕小姐，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李晓笑着，有点无奈，“我们的林总裁是一位非常严格的人。通过你的老师，我知道你的家庭状况，我可以理解你穿成这样来面试，但是，他是不会听你解释这些的！”李晓指指燕子翩那条半旧的牛仔裤，和来自动物园批发市场的地摊毛衣。“如果你是真心诚意地想来泰德工作，哪怕是借，也要借到一套职业一点的衣服来复试好吗？
燕子翩垂头丧气地走在动物园附近的大街上，倒春寒使得时近春天的北京依旧冷风料峭。晓晨蹲在燕子翩身后轻轻揉着自己的脚。“燕子，只要二百块钱，就可以在大商场里买一套打折的样式稍微落伍点的，但是很像样的职业套装！”
燕子翩坚决地摇摇头。
晓晨简直哭笑不得，“你想花五十块钱买套装，即使是在动物园这种地方，也是不可能的！”
燕子翩回过头，刚想说什么，她突然定住眼睛，使劲眨了眨，路边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口挂着一张简陋的招贴：本店开业酬宾，所有西装一律30元，衬衫5元……。燕子翩激动地指着那家店，指给晓晨看，话都说不出来。橱窗里挂着成排的衣服在向燕子翩招手，尽管晓晨在后面大喊“等等，等等！”燕子翩依然义无反顾冲进店里。
“老板，西装30？”燕子翩依然不太相信。
“是啊！”中年老板和气地笑了，“您要洗吗？”
“洗？”燕子翩愣了。
晓晨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拉着燕子就向外走，“大姐，求你别丢人了，这是一家干洗店。”
就这样，燕子翩的五十元购衣计划并没有实现。当她走进泰德集团面试时，穿的是晓晨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晓晨母亲的衣服。
这件深紫色的套装，套在纤瘦的燕子翩身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些大，也太老气了。可是，晓晨比燕子矮了十公分，晓晨的衣服，燕子翩都穿不上。燕子翩就这样穿着一身并不合适的套装，坐在针毡上等待决定自己命运的那位林总裁。她是如此紧张，甚至手心都出了汗，甚至当林梓轩走进来时，她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林梓轩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位燕子翩，套在一身老气横秋的职业套装里。面前的这个女孩一直低着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难以想象这就是李晓极力推荐的人，而且，王皓禹在看了燕子翩翻译的材料之后也赞不绝口。
“燕小姐，可以介绍下自己吗？”林梓轩那一口流利而正点英式英语发音，熟悉的声音让燕子翩猛地抬起头来……
燕子翩愣了，透过自己的眼镜，看着面前这位林总裁。到目前为止，燕子翩的人生生涯中一共见过林梓轩三次，第一次是在电视上，第二次是在夜店，目前这次是燕子翩观察得最认真的一次。造化弄人，如果有把尺子，燕子翩真想确认下林梓轩的面部线条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黄金分割比例。宛如雕塑一般的面部线条和……和那双锐利逼人的眼睛。燕子翩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如果可能，直觉告诉她，要马上逃跑……
“啊——”晓晨的尖叫划过了这间路边小吃店的破旧玻璃，一直传到远远的街上。燕子翩急忙去捂住晓晨的嘴，“大姐，别像被强奸似的那么惨叫！”
惊魂未定的晓晨直勾勾地看着燕子翩：“泰德的总裁，真的就是那个在夜巴黎，给你六万，要你陪那个德国人的脑子比马桶还大的白痴吗？”
燕子翩像正在走向刑场的即将成为烈士的烈士那般悲状的点点头。
“就是那个在酒桌上，那个被你拐弯抹角骂成王八的那个英式英语土鳖？”晓晨之所以知道这么详细，是因为燕子翩把她当成了无话不说的真正好友，那天耍林梓轩耍得如此开心，她当然要原原本本地告诉晓晨。
燕子翩像站在刑场上的脖子已经套上绳索的烈士那样，继续点头。
“那……”晓晨突然提高了声音：“你还请我吃什么饭啊？”
“啊？”燕子翩愣了。
“说的是面试通过了请我吃饭！”晓晨敲敲燕子翩的脑袋，在晓晨的脑子里出现了这样一幕场景：林梓轩拿着鞭子狠狠地抽着燕子翩，抽完之后扔下一句话：敢骂我是王八，你被解雇了！留下了嘤嘤哭泣的楚楚可怜的燕子翩。
“可是，”燕子翩觉得那跟要将自己变成的烈士的绳索开始收紧了，“林总裁他亲口告诉我，我被录取了！”
晓晨愣了，然后绝望地说：“天呐，燕子，你死定了！”一语中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燕子翩声音小的就像快被吊死的人的临终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