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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看他的衣衫，再看看画中的人。
孰是孰非，大抵有数。
孙晔同窗好友却说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是啊！即便不是孙晔画，也无法证明是你画的。”又有人补上一句。
落魄书生不语，平静的眸子看向三公。
三位先生一直端详着画中的书生，渐渐的神色变得复杂。
江寒同样如此，慢慢的就发现了画中的端倪，瞳孔骤然睁大，抬眸看向他时，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难言的神情。
“对了，你拿出证明你画的证据。”
孙晔的好友同窗们步步紧逼，然而落魄书生巍然不动，直接无视了他们的逼问。
凤阳先生着实看不下去了，只觉得这些人愚不可及，人家已不屑与之解释。
“够了。”
他出声喝住。
羊山先生跟着说道：“这画却是是这位学子所画。”
妙山先生跟着点头，“孙晔作弊。”
唐晚注意到了三公的神情，大抵上有了猜想。
那幅画上还有乾坤，而那乾坤或许就画中书生身上，且是能证明那画就是落魄书生所画。
“那幅画有意思。”
隔壁四人组，其中三人也大抵猜到了，画中另有乾坤，但是有人没看懂。
陆恒冷哼一声，“画上有他，就能证明是他画的么。这不是无稽之谈。”
陆璟、陆域、陆啸三人齐齐沉默。
一个个撇过头，不想与这个傻子多说一句话。
文会上出现作弊，且还是群体作弊，一人作弊，七八人打掩护，着实丢人现眼。
孙晔以及那几名打掩护的书生都被人请了出去，这几人将无法在京中立足。
“不知道这位兄台贵姓？”江寒上前问道。
落魄书生开口道：“鄙人姓纪。”
纪明起身，对着三位先生拱手一礼，“这幅画是在下所画，五日前被人盗走。今日已证明此画是在下所画，可否归还？”
“自当物归原主。”羊山先生说道。
妙山先生问道：“不知此画你可考虑出售？”
纪明直接拒绝，对着众人拱手一礼，带着画作直接离开。
唐晚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大概早就知道了这幅画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混进樊楼的文会，就等着将它出现，然后将画光明正大的带着走。
若是直接找到孙晔，恐怕画得不到，搞不好还会惹上麻烦。
现在一劳永逸，还能间接借用孙晔的手整治偷盗者，简直是一箭三雕。
聪明的人！
唐晚心满意足的看了一场一千年前古人的文化交流，再待下去就没意义了。
至于当成书生，去与他们pk诗词，唐晚可没想过。
用不属于自己的唐诗宋词，去赢走属于他们的荣誉，可不是什么厚道的事。
毕竟，这些荣耀对她而言没什么作用，但对于他们而言，或许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可惜了。”唐晚低喃一声。
“可惜什么？”陆渊问道。
唐晚听着外面学子们的议论声，开口道：“这样好的机会，都浪费在这种诗词歌赋上。如果今日的文会，是一场辩论赛的话，或许会更精彩。”
“比如，以治国之道，两方各自占据一点，引经据典，加上自己的观点来说服对家。”
“一来能让优秀的才子扬名，大展宏图。”
“二者能让寒门子弟有机会接触到只有贵族子弟才能见识到精彩策论，开拓他们见闻与视野，对他们而言有利。”
“三是可以让你提早了解这些人的斤两。”
唐晚很清楚，寒门子弟难出头。
寒门子弟难及第，大多数都卡在策论上。因为自身见闻少，自然写不出出彩的策论，那又谈什么脱颖而出。
至于家中有人当官，或者有名师指导的贵族子弟就不同了，资源决定了他们比寒门子弟更容易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东西。
唐晚开口道：“陆渊，有没有兴趣让人举办这种文会？”
陆渊幽幽的眸子凝视着她。
这女人又在为寒门子弟考虑，想要以此拉近他们与贵族子弟之间的差距。
“嗯，是个不错的建议。”
很笼统，但大致上的方向却是明确。
唐晚看了一眼外间那群衣着朴素的寒门子弟皆坐在末端，而衣着华贵的学子都坐在上端，阶层泾渭分明。
她收回视线，侧头对着小酱油与陆渊说道：“我们走吧？”
小酱油不住的点着小脑袋，他早就想走，这里不热闹，还是外面热闹。
陆渊没意见。
一群人起身，从屏风后方走出，无需绕过到正厅，走到隔壁的屏风外时，唐晚伸出脑袋，对着惊住的四人说道：“老六，别忘记倒立吃屎。”
陆恒：“……”
其他三位王爷：“……”
等他们走后，陆恒看向陆璟三人，“我们还跟吗？”
陆域直接爆粗口，“还跟个屁！”
陆恒想生气，但注意到陆璟与陆啸两人的表情后，默默的憋住了。
从樊楼出来后，一行人又开启了吃吃吃的模式。
唐晚吃了一口糖饼，不好吃，笑着将糖饼喂到陆渊的嘴边，“陆渊，这个很好吃，你尝尝。”
陆渊看着被啃咬了一口的糖饼，咬了一口。
不等他开口，唐晚直接将糖饼塞进他手里，“看你挺喜欢的样子，给你吧。”
陆渊这个大怨种拿着被人嫌弃的糖饼。
德福默默适时开口：“爷，给老奴吧。”
“不用。”陆渊默默的将糖饼吃完。
“阿姐，去那边。”小酱油手指着不远处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住的杂耍摊子。
“走。”
一行人挤着挤着，就被挤到了前头，几名护卫奋力的想要往主子那边挤，但是都被不断涌来的人群冲散开。
此时，杂耍班子正在表扬胸口碎大石，看着那一锤子下来，下面的完好无损的出来，周围围观的百姓发出了叫好声。
小酱油跟着不停的鼓掌。
这大概是演了一半，班主说了吉祥话后，拿着盘子讨要赏钱，围观的百姓多多少少都会几个铜板意思意思一下。
走到陆渊他们面前时，班主脸上满是笑容，一看他们几个穿着就是知道是大富大贵人家，那赏钱肯定少不了。
“郎君，小娘子，天食节安。”
陆渊下意识的侧头吩咐德福，却发现德福没跟上来，还在后头与人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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