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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涔面色惨白,由水涣搀扶回到竹涔院里,坐在暖榻上颤巍巍喝了几口热茶,双手紧攥得咯咯作响,衣襟内藏着的东西是灼得他心发痛,秋子涔抖擞着唇瓣吩咐,“水涣……速……速请王爷来院里!”战粟着身子涩痛低喃,“不行……不行……我得自己去找……”秋子涔抖颤身子蓦地从暖榻上站起,结果气血攻头眼前骤然发黑,便在水涣的惊叫下软软倒地。
“子涔……快醒醒……快醒醒……子涔……”定王紫泾粼脸色苍白坐在床榻边,颤抖抖握着秋子涔的手,一双染雾的如炬凤眸急虑望着忽然晕厥去的人。看着他苍白无色的脸,定王不禁低下头,额间抵在秋子涔手上,一滴滴温热的泪珠纷纷落下,染湿秋子涔纤瘦的手背。
秋子涔费力睁开眼睛,墨色曈眸迷茫片刻,他在梦中隐隐听到有人在哭喊他,声音很熟悉,有点像是父后与母皇的声音,还有点像是泾粼的声音。泾粼应该不会哭吧,那就是父后或母皇了。秋子涔苦苦一笑,好像有十多年没有梦见父后与母皇,今怎以会梦到呢!感到手被人紧握住,他微微侧头,虚弱的脸上浮起甜笑,“泾……粼……”
“子涔!”定王猛地抬起头,带泪的眼睛惊喜而过,俯下身便抱住秋子涔,低磁的声音有着不可触摸的伤痛,“还好醒了,还好醒了。”
“没事,没事,只不过是气血攻头。”秋子涔清清的香味萦绕着定王,柔和安慰起,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自己随时晕厥的病是二十几年前宫变时给落下的,头几年只要晕厥,便要晕睡三天,一月下来少说有半余月是晕睡中。而自从生下女儿后这病才慢慢转好,近几年是一次都没有发作过。这会子突然袭来,难怪她会担心。
“嗯,没事便好,没事便好。”定王只觉老脸难得害臊,刚那会子好像是个毛头少女般又哭又笑,“刚刚发生什么事情!怎么突然会晕厥呢!”抬起身子将被褥给秋子涔掖好,轻和问起。
秋子涔抿抿唇,从衣襟内掏出一张字纸,叹气着递到定王手里,眉宇里尽是担扰,“这是我在离儿书案里看到,你看看便会明白。”
“离儿!”定王皱眉接过写有墨字的纸张,“离儿房里能有什么让你这么吃惊的东西。还给我晕过去。”
“诶,关键是夜儿写在纸上的诗。”如是普通的诗便也罢,可夜儿竟然……竟写上:岂甘朝杰士,金殿阙九重这种大逆不道的诗,难道真是生在帝王家的孩子都会存有登九重金殿的念头!
定王见秋子涔面色沉重,秋水明眸内有着深深的哀痛,急忙展开一看,浓黑的剑眉蹙紧,朦胧带炬的凤眸细眯一下,转而,削薄的唇不在意般笑起,“小孩家一时兴起写的诗罢了,别担心,她若真存逆心,还会像现在这般尽心尽力辅助太女么!子涔,你想太多了。”真的是想太多么!还是说夜儿觉察到什么!或是说……夜儿与太女达成不可告人的协议!
“泾粼,你应该知我不是那种无事劳忧的人,你……应该明白啊……”西汲一族骨子流的血都深存叛逆,更对金殿里的宝座有着深深的欲望。
自西汲族开国女帝登基后,骨子里流着的血更是疯狂到极点。她将自己十六个女儿关在个铁笼内,传旨三个月内不准任何接近,更不准送食物与水,三个月后,她会从活下去的皇女国选出一个新帝。当三个月过后,铁笼里只爬出一个全身沾血,双眼阴狠的皇女。至于其他皇女,其肉血早被此皇女的厉齿噬啃完毕,只空留骨架,开国女帝驾崩后,此女登基,至此以后西汲一族的女帝都是在铁笼唯一活下来的皇女。
定王骨骼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秋子涔苍白的面靥,温柔安慰她最爱的人。“我明白,我明白,别担心,我会试一试夜儿。”
看着深爱之人沉沉睡去,定王眉目内尽是担忧,对于女儿此事,她心里也是没底,自七年前女儿被他人推入失足落水后,暗中保护父女两人的影卫每日都会禀告女儿不寻常之处,有几晚她暗中潜竹涔院,看到女儿半夜里爬起,一个人坐在当日落水的池子边发呆,或是自言自语。有时会偷偷溜入书房内皱起眉头在微小的烛火下看书。
经过几夜观察,便完全肯定女儿不再是呆儿,七岁生辰那日她特意安排女儿上习青麟书院,原因有两个,第一:潜在父女身边的那人她还没有查出底细,便想将父女分开后是否能引出暗处之人,第二:女儿即不是呆儿,她定王的唯一女儿怎能落后于她人呢!
送去书院后,结果不出她所料,潜在父女两身边的人露出马脚,再次下向女儿下毒手,而她也顺利摸到一些线索。而女儿白天里依旧装傻,晚上却会溜到书阁里看书,更聪明地是女儿看到她特意留在书阁里的手册后,找到原镇南将军沐稼裕之女沐遥雨为护卫。一个只有七岁幼龄的小孩,能与暗中毒手周旋一年,还不被他人觉察自己有异,其心智到底有多高多深呢!
定王走出寝房,坐在梨木大椅上,拿着字墨的手搭在红木桌上,细细思忖一翻,便将字墨放入搁置脚旁的火炉里焚毁,燃起的火焰映着定王英气不失柔美的五官,薄薄的火晕染在定王脸上,似更添一层愁云。
七年来她真的未能摸清女儿到底有多少能耐,想到女儿连习武一事都在自己眼皮底下进行,而自己却一直未察觉,实在是失败!还有三年前拿去的万两黄金女儿有何用,是连熾都未能查明。诶……定王幽幽叹气,削薄的唇抿成直线,朦胧而不失清明的凤眸暗流涌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怎就神神秘秘的呢!突然,定王蓦地站起身,凤眸暗芒四溢,单手握拳重叩在红木桌上:糟糕,她竟忘记夜儿是凤凰之女,难道……她真的……有称帝之心!定王急急撩甩袍角,唤来侍从细细吩咐好生照顾秋子涔,便披上大氅向秦氏院里疾行去。
绫裳布庄今日里生意特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店二姐两眼笑弯,嘴角裂开,好到掌柜数银票数十指发抖,两眼冒光,好到……好到店门两侧的镂门又被挤破。
“这位公子,这位小姐,您慢点,您慢点,小店店门挤破是小,可别伤了您千金贵体啊。”两个店二姐鞠躬哈腰,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店门,顺便擦擦额上冒出的冷汗。
天啊,绫裳布庄开业六年,虽说生意日日兴隆,可是从未兴隆到挤破店门啊,可今日……掌柜精光闪烁的双眼心痛地瞟瞟再次被人挤破的镂门……今日这是第四次换门了。
与四位夫郎坐在绫裳布庄内设的雅房里,我坐在雕花大椅上,喝着掌柜亲自端来的茶,唇边带笑看着他们认真选衣裳,唯一不满的是黄纱帘子外的嘈杂声,自我们一行人进了屋后,这店里便没有安静过,若不是雅门口有两个虎背熊腰的护卫守着,估计这会子人都冲到雅内。
“潋儿,这件好不好!”祺韵手里拿着一件缎织银绣梅花外裳,如玉的面靥泛着浅晕,潋潋的温润水眸笑看着我。
放下青瓷碎花茶杯,手指摸摸料子,笑道,“嗯,不错,给莫爹爹的吗!”穿了六七年好衣,质量是好是坏还是能出个一二来。
“掌柜的,裳柜的,刚拿进去的衣裳给本小姐也来件!要快!”一位衣着华服,身后跟着五个侍女的贵家小姐指着帘子里大叫道。
“好咧,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包起。”掌柜笑眯着双眼,唤来小二连忙给这位小姐包了件缎织银绣梅花外裳。
四十来岁的掌柜乐呵呵接过银票,细小精亮的眼睛瞄了瞄雅房里的几位贵人,心里直乞求几位贵人再呆会,再选会,那怕他们到最后不卖也行。店里的小二姐也是笑眯眯的,她们只要拿件衣服进去,店里的小姐公子们便会买件一模一样的,而且是买到同一相同的衣裳一直买到断货为止。
雾落拿着一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清眸疑惑看瞅了瞅外面,“这店生意怎这般好!”
“不是店里生意好,是看我们的人太多。”初尘纤细的手拿着件云雁细锦衣,轻飘飘的回道。
郁离将几件选好的衣裳、斗蓬、大氅细心的整理好放在我身旁铺着白色缎子的桌上,恬淡一笑,“要不我们早些回府!”
“不用,你们难得出门一次,玩个尽兴,有家卫护着,无碍。”我手捻捻几件选好衣服,笑道:“你们都别再选了,这些衣裳我们都不要。”我们买什么款式,外面的人就跟着买什么款式,辛苦半天倒为他人做嫁衣。
“为何!”四道声音同时响起,四双明眸同仇敌忾,“我们辛苦挑半天,你竟说不买!”一得罪便是四人!汗!
眸子悠悠看了四位美貌的郎夫一眼,风清云淡般飘出几句话,“不是不买,是这些衣裳与别人穿的都是一个样,有什么意思呢!定王府的贵人们怎么说也要穿得与众不同吧。”手里捻着衣服,灵光一闪!“秋蝶,去唤来掌柜拿纸、笔、墨来!”
“啊呀,小姐,您画这衣裳小的从未见过啊。”穿着藏青袍的掌柜恭谨站在一边,精溜地眼睛瞅到纸上画着的东西时惊诧道。
连续画了几件款式的衣裳后,我停下笔,吹吹纸上未干的墨渍,笑看四位夫郎道,“怎么样!好看吗!我敢打赌,整个四国铁定没有人穿过。”
“是挺好看,可能穿吗!”秋蝶死丫头片子尽是找茬,我瞪她一眼,没气回道,“能穿!”回头看了郁离四人一眼,笑眯眯道:“一定能穿,你们若不敢穿,我穿给你们看。”
画着的是以前在大英博物馆里见到的清代女子旗装,细节方面没有仔细看,可大至细节还是知道。在掌柜惊喜的目光中,我细细讲明衣履几处要点,特对旗装的袖端、衣襟、衣裾三处细加说明,一定要在三处是要多镶滚边,细密镶上各色花纹花色。再讲解绘着的几件长短不一的坎肩与背心上要镶绣有五彩丝线。
“掌柜,四日之后我会派人取。”看着掌柜贪望着七张图纸,“这七张图本小姐全都给你,条件就是:我们做的衣裳你就免费,往后里你怎么卖我都不干涉。怎么样!接不接受!”
掌柜睁大细小的眼睛,抖擞手图纸,满含惊喜道:“真的!小姐此话当真!”
“当然,不过,等我们穿上十天左右,你这边的才能上货。”看你喜成这般,还不知道你做出来后好不好买呢!
“一定,一定!小姐您放心,小的一定在四日内给您做好。”小心翼翼收写图纸,掌柜还将夫郎们挑好的六件衣裳持意要送给我,看着几位夫郎眼巴巴望着六件衣裳时,我笑着摇摇头,吩咐秋蝶接过,掏出两张二百两的银票掌柜,便离开布庄。
五人出行太引人注目,尤其是我前面走着的四位郎们虽是珠纱遮面,却依旧难掩流曦皎华。KAO,我话还没有说完,这麻烦便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