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霸业垂国史册

夭水无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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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最繁华的昌荣街上围着一群人在交头接耳杂言细语起来,手不时指指中间围着的几名主角儿。样貌儿清秀的男儿家见此情景,早就骇得躲到街内的店铺里不敢出来,胆子稍大点的还探出点脑儿,红着脸瞅瞅中间那个穿着紫锦金丝织华服,披着白狐大氅的少女,羞涩的目光触及另一个穿着黑素银纹华服的女子,连忙便把头缩回去,生怕这女子看到自己。

    有的人天生便是给脸不要脸的货,凤眸冷眼看着横行我面前的女子,声如寒潭冷冽道,“我再说一次,你!让还是不让!”

    女子二十三四岁左右,萎靡的鱼木眼内色欲眯眯,纵欲过度显得皮肤泛黄,精神倦怠,明明是一身黑素银锦纹华服竟她穿成一副猥琐样。女子故作潇洒甩了甩长发,阴笑龌龊道:“让,当然让!不过本小姐只让这四位美人过去,你呢!嘿嘿……”女子干枯发白手做了个猥亵动作,其身后凶腾腾冲出二十名家仆,“去!把四位美人给本小姐请来!至于这个女的,打伤打残打死随你们挑。”

    正义人士秋蝶跳出来,柳眉横瞪,指着那女子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冒犯我家小姐!”王府里五名家卫小心翼翼护在周围,以防恶仆来袭。

    “无知黄儿,你可知本小姐是谁!冒犯!哼!便也是你冒犯本小姐!”女子在众恶仆显得威风凛凛。

    “秋蝶,退下!”我将秋蝶护在后面,这妞毫无半点功夫,每次我有危险时,她倒是第一个冲到前面护我,“你是哪家小姐!姓什!名何!”这厮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站在女子左右两侧的一名恶仆凶相狠狠,啐了口痰沫,“哼,我家小姐大名是你这平民配问的吗!”

    “费什么话,给我上!”女子一脚踹在这恶仆脚上,“请不到美人儿,我今晚要你家三个夫郎们好看!”

    “小姐,我们先顶着,你带主子们先走!”尽忠尽职的家卫将我与四位夫郎守在中央,低声道。

    郁离不留痕迹闪到我面前,雾水的眸子忧忡看着一伙恶仆,柔声对我道:“潋儿,你一个人先走,到王府里唤了人再过来。”

    “嗯,郁哥哥说得有理,潋儿,趁她们还未上来,你快走!”祺韵又将自己挪在我们前面,张开纤瘦的双臂挡在我们前面。

    我看着四个男儿家一个一个的挡在我面前,我愕然,难道在他们眼里我真是弱不禁风到需要几个男儿家保护!厉声吩咐五名家卫,“你们五位听着,留在原地保护主子们,出了什么差池,我唯尔等事问!”

    围观的人群看着被恶仆围住的几位弱不禁风的公子、小姐,虽心有正气,可却不敢上前相助,“诶,造孽啊……又在当街强抢男儿……”

    “你找死啊,呆会被她听到,你们家今晚就等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立刻有人捂住嘴不敢再说。几个带着男眷的年轻女子也不敢再在这事非之地停留观看,急急离开。

    “潋儿,别去,危险!”衣袖被四双手同时扯住,我回头浅浅一笑,轻轻将衣袖拂开,“别担心,我不会有危险。”寒阙楼一夕杀戮二百余人,如今区区二十几名我还不放在眼内。

    袖内短匕滑入手中,寒冽银光在雪色地面上一闪而过,薄唇习惯性挽起冷漠笑弧,凤眸潋潋冷清,“是一起上,还是单挑!”

    匕柄欲要旋转,露出长剑锋芒时,一根蛟纹金鞭从旁边酒楼二楼上飞掠而来护在我面前,在雪地里打上一条深深的鞭痕,紧接着几道人影相继从二楼镂窗处一跃而下。我敛起眉一看,一抹熟悉的红影站在我面前,脆声喝道:“嫪逾楚,你今又犯在姑奶奶我手上。”

    嫪逾楚,当朝右相嫪离姒之四女,丈着母亲为一朝右相,舅舅为一国凤后,此女在帝都一向是横行霸道,目无王法。平日里爱好便是上街瞧到稍有姿色的男儿家就会强抢入府,而吃了亏的平常人家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谁会有胆子向右相府里要人呢!

    四日前有个外乡女子带着三个夫郎来帝都探亲,结果就被嫪逾楚看上她三位夫郎,一伙恶仆便拖着她三个哭哭啼啼男夫郎们便往府里走。别一伙恶仆便是将外乡女往死里打,若不是后来一个红衣女子出手相救,那外乡女怕当场打死。那女子也是个强性子,养好伤后,便去右相府里索人,结果……丢出是三具冷凉谅的尸身。到后来,此事也不知是如何了结,反正那日过后,外乡女连同她帝都里的亲戚都没影儿。大伙心知肚明,这一家子人怕是凶多吉少。

    “哟,还当是谁呢!原来是纪家小小姐!”嫪逾楚啐笑一下,“怎么,又想像上次多管闲事!你今日里护这几人,明儿天我照抢!哼,你护得来吗!”

    “嫪逾楚,你这龌龊小人,光天化日之下你竟强抢良家男儿,你枉顾律法,罪不可赦!今日我不抽死你这小人,我就不信纪!”纪缨怒不可遏,挥起蛟纹金鞭就抽去。

    “纪缨,退下!”纪颜、竹清溯同时喝令,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纪颜抓鞭,竹青溯抓人,将纪颜拖到两人身后。

    纪颜将妹妹护到身边,低声诉道,“纪缨,别任性妄为,右相府是我们能得罪的么!你怎就不会想想!”

    “纪颜,等会再说,今里看来嫪逾楚是不会放过你家妹子。”竹青溯悄悄将长剑出鞘一点,“苏澜,你看着纪缨别让她乱来。”

    “我可不看,要杀一起杀,要剐一起剐。杀掉嫪逾楚这厮算是为民除害,好事一桩!纪缨,别怕,有苏姐给你撑着!”苏澜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厉剑早已出鞘,英气飒朗的眉目尽是期待之色。

    “苏澜!你给我退下!初春殿试!”竹青溯再次感到自己的不明之举,让苏澜看纪缨,是乱上添乱!

    “原来是缪相之女嫪逾楚小姐!”手中短匕轻握,缓步走向前,经过纪颜时我拍拍背膀,小妞,你想为那日里的事来将功折罪,还要看我乐不乐意呢!

    走到竹青溯与纪颜前面,凤眸随意扫了两人一眼,解下大氅随手递后一旁边的竹青溯,对着嫪逾楚冷冷一笑:“嫪逾楚,本小姐今日本是好心情,结果被你这么一折腾,我现在心情非常不爽。说吧,左手右手,你想留那只!”

    “哈哈哈……你们听听,听到她说什么,哈哈哈!竟敢在本小姐面前妄自尊大!这是本小姐几十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嫪逾干枯苍白地手指直指我楚虚声大笑起,鱼目眼睛荒淫无比。

    “不知好歹,我家小姐看上你夫郎,是你家福气,你竟还在这里大放撅词,不知死活!姐妹们,给我上!”首领恶仆大笑完后,抬手一挥便令恶仆动手。

    竹青溯、纪颜只觉眼前紫影一晃,便见白雪结冰的街上一抹紫风在恶仆中间掠过,凛凛刀芒一闪,“啊……”一道惨叫声蓦然响起,一条齐肩削下的断臂喷溅出红色血液落地。嫪逾楚捂着左肩膀,脸色枯白,撕痛叫喊倒在地上整个身子扭曲起,干枯苍白的手指中流出腥红鲜血,鲜血顺着白雪地面婉蜒而流,如妖艳的花朵在雪地上绽放血色花瓣。

    腥臊的血味裹在寒风中瞬间铺开,围观里女人们呲着嘴一下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偷偷瞅看的男儿家骇得脸色苍白,开始干呕起。

    “嫪逾楚,本小姐给过你三次机会,这可是你自找苦吃,今日不取你性命便是你之幸,他日里本小姐若再遇你这般为害百姓,我定取你项上人头。”雪里一抹紫色身影如行云流水缓缓进近倒在雪地上的右相之女,她抬起首,一双冷清幽深的凤眸如天界仙人睥视凡世般,对着惊慌失措恶仆人,寒逾冰霜喝道,“你们这群恶仆丈着右相门府狐假虎威,伪虎作猖,今日里本想一刀了你们性命,但念及你等家中有老有少,本小姐放你们一马,如下次再与这厮为非作歹,残害百姓,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

    “竹青溯,纪颜,纪缨,苏澜,你们随我去趟王府。”清冷的声音淡淡飘来,寒风拂起宽曳的紫金色广袖,飘起她墨色长发。少女举手捉间流露出脱欲淡雅,缓行缓走衣袂飘飘,消失在众人面前,雪地里只留下一排排足迹,嗯,估计也带走不少男儿家的心。

    八角走兽檐小亭内内的园形石桌上放着小鼎,小鼎内暖着的是青梅薄酒,袅袅青梅酒香裹着寒梅冷香弥漫在小亭内。小亭内是五位气宇轩昂的女子围坐在石桌前,每人手里拿着白玉云纹小酒杯,浅饮薄酒,微眼笑看园中景。

    我重斟一杯青梅酒,浅抿小口,执着酒杯起身走到园中,掰曲一只株寒红绽放的梅枝,凤眸笑看园内四人,悠悠而吟:“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珑地。共赏金尊沉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拆断梅枝,手中旋转几起,花瓣落成,白雪掩花魂,“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你们应是明白,今日本小姐要看是四位的诚意如何!一把凤影剑并不足表诚意!本小姐……要的是你们真心真意!”

    竹青溯率先站起来,撩起袍角单膝跪于雪地上,“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竹青溯当天立誓,我,他日若背叛小姐,天打雷劈,不得好生!吾家男儿为娼,女为奴,世世代代永不超生!”这一番誓言大义凛然,铿镪有声。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纪颜、我纪缨、我……诶……我苏澜,当天立誓,我,他日若背叛小姐,天打雷劈,不得好生!吾家男儿为娼,女为奴,世世代代永不超生!”

    走过去,扶起四人,笑道:“并非本小姐不信各位,只乃以后所派之事尤为重要,关乎太女皇位,国之社稷,要四位小姐立下重誓,望请见谅。”

    “小姐言重。”竹青溯腼腆一笑,灼灼明亮的眼睛一如当初赛场救我般明澈。

    “青溯,我还未谢当年书院救命之恩,不过,当时我便想,如日后有机会,我必报当年救命之恩!”

    “那个……我只不过是顺手相救,做不得数,做不得数。”竹青溯灼目看了身后纪缨、苏澜一眼,有点为难看着我,“小姐,当年……”

    我见苏澜不禁向后缩一下,纪颜眼神闪乎,便知竹青溯所为难之事,浅笑打断她的话,“三位不必再为旧事耿耿于怀,今日请各位来便是为释怀旧事。”

    苏澜听后,没心没肺的嘻笑,“我就说嘛,小姐怎么会把鸡毛蒜皮的成年旧事在心上!”

    纪颜连忙扯扯苏澜衣袖,丹凤眼悄悄瞟我一眼,“苏澜……你少说两句。”我浅笑不语,我确实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事,可不放在心事,并不代表我就忘记了啊,

    五人重回亭内,重斟薄酒,我敬了竹青溯一杯,慎行道“青溯,你在书院以习兵法为主,我会在初春时安排你去镇南大将军身边,你二年之内必须拿下副将一职!”

    杯中酒一饮而尽,麦色修长的手紧攥酒杯,“是!青溯一定不负小姐所望!”

    “纪颜,你志不在官场,我派你去渭州开条财路出来,具体如何做……”我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具体如何做信内已写明。然,信中提及之人:宵池,你必定要护她周全。”

    “是,纪颜一定不负小姐所望!”

    “至于苏澜……”我瞅了她一眼,当年听那群人细声时,她好像是主谋那,其母苏倨雒为文礼院的正四品侍郎,对其家教甚严,更是想让苏澜能入朝为官,可苏倨雒过于迂腐,墨守成规,官路走到正四品便是到尽头,不过此人也好,竟让右相找不到半点可除去她的机会。而苏澜虽性子桀傲,过于胆大,但精于为相之术,如送去修生养性的地方应磨练一番,以后必是相才,“苏澜,你去编修院。”

    “啊!编修院!”苏澜“唰”地跳起来,脸黑如炭,“小姐,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编修院!一群老妇啊!”

    “呵呵……呵呵……”亭内几人见苏澜郁闷无比的样子,都呵呵浅笑起,对她的安排都是心知肚名,编修院,文职也,修生养性之风水宝地也!

    “那我呢!潋夜!你怎不安排我!”一直不敢吭声纪缨这下急了,丹凤眼瞪得圆溜溜。“你啊……给我牵马啊!”小样,我看你还缩到角落里不!

    “哈哈哈哈,牵马的!纪缨,你成马妇啊!”苏澜见有人比她更郁闷的,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亭内寒梅傲雪幽幽清冷,亭内温意笑声连连,若干年后,她们或许会成为一代名帝,一代名将,一代名相,或一国富甲!

    千秋霸业,垂国史册,也许会写下她们炫丽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