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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凛的大雪将人间最后一丝温情都给吹尽,傲雪的寒梅,十里长街的热闹都无法将城西流府里的惨事给吹散。十日来里,帝都里的人都在讨论城西流府家的事情,每次交头探耳后便是长吁短叹。
城西流府祖辈也不知是打那里来,在帝都里也生活了百来年,虽不是大门大户人家,却也是算是中规中矩的小门小户。流府现任主母流镂舒是个拿木技活的人,承的是祖传手艺,流镂舒做出的木具比别人做的都要精美细致,而且价格也很合理,帝都里的人如想做个什么木器之类的,多半会想到她。生意有得照顾,府里头便也会有些银子,流镂舒娶了三门夫郎,膝下有一子三女,府里头有十来个侍从伺候,日子过得倒也是有滋有味。谁知天有不测之风云,十天前流府竟被一场大火给烧个家毁人亡,府里头几十口人没有一个逃生。与流府隔墙的邻里回忆当晚,只说半夜里听到流府有惨叫声传来,等她们赶到时就是大火烧天,通红一片。官府里在第二日清场,抬出的几十具烧焦尸身时,唯独少了流镂舒独子流荫,故,有人传言说流镂舒独子应还活在世上,可是谁又知道呢!说不定是死在别的地方,或是烧成灰了呢。
低低的叹息将我飘远的思绪拉回来,窗前是师傅离去的身影,我敛下眉头凤眸复杂着凝看右手内侧皮肤,悄悄运气一番,内侧皮肤便会有一把剑影浮露在皮肤上。
剑名凤影,其取于剑柄上雕刻的古神鸟凤凰而命名,师傅说凤影剑是传说天帝:黄帝的小女儿凤凰女所用的护身剑,而一千七百年前一女子在穹茫天山上一次机缘巧下得到凤影剑后,女子便是凤凰皇朝开国女帝,此后,凤影剑便成为开国女帝御战亲征的宝剑,也是传位之剑。
凤影是一把认主的灵剑,一千七百年来除凤凰皇朝开国女帝能将其剑出鞘,其她历代凤凰皇朝女帝都无法将其剑出鞘,四百年前凤凰皇朝亡国之帝:幽帝在四国大兵追及下自刎砼山之颠,凤影剑便随幽帝的逝去再无踪迹。
将剑隐入肤内,我肘在窗棂下神色平静看着远方,这月余来神话般的事情接二连三打下来,我怎么也无法理清个所以然来,心里翻起阵阵波涛骇浪。
如果当初我知道凤影剑是名动天下的神剑说什么也不会收下,如果我知道凤影择其灵主会引起天下大乱或大兴我更不会触它半分!可是……事情都已发生,怎还有如果而言呢!
然,问题是竹青溯她们是从那里找到凤影剑的!又怎么会舍得送给我呢!重新倚在暖榻上小歇了会,听到院门口秋蝶特意低压声音与人说话,好像是李总管的声音。
“秋蝶,小姐今吩咐过:未时要去贩场买几个侍从回来,你快快去通传一下,别误了正事。”李总管一向平澜地语调带着一点浮燥,大冬天的额头上还冒着冷汗,仔细观察一下还可以见她掩在袖里的双手有点发抖。李总管今日算是长了眼,男儿家若都成小姐的师兄那样,人就算不死也要活生生折腾掉半条命。
秋蝶瞅了眼稍有敞开窗框的暖阁,见窗框上还搭着一件紫色衣服,便有些犹豫不决的回答:“可是……小姐在休息……”这几年跟在小姐身边,对于小姐的作习是非常了解,每日午时用完膳后,无论是什么天气小姐必要在房里小歇会,俗称:美容觉。
“可是……”李总管皱起眉头,利落的脸很是为难,“不行,我得去请小姐!”李总管不理秋蝶,直径向暖阁里走去,她现在是宁肯得罪小姐,也不愿意得罪那位大少爷。
“不行!”秋蝶眉目坚定,张开手臂挡住李总管,“李总管,小姐正在休息,你也是定王府出来的老管家,应是知道小姐的规矩,有什么事请李总管待小姐醒来后再说。”不卑不亢的态度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李总管倏地被秋蝶发出的凌冽气势给镇住,难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股子气质恁似主子偶尔清冽凤眸稍扫时身上带着的凌冽!
“秋蝶,请李总管进来。”慵懒的声调比那妖艳美男多几次恣意,添几分冽然,更有几分睥傲淡漠。
秋蝶回头看了眼从轩窗里隐透的臻首,恭谨颔首应下,“是,小姐。”府里总唯一能让她秋蝶折服与买命地唯有小姐一人。
李总管再次拭去额头冷汗,敛下眉目便屋里走去,诶,长叹,想她堂堂一大总管刚竟然被秋蝶这毛儿丫头给镇住忒没面子啊。摇摇头,想想也还好,在主子身边的人能不厉害吗!那渭州里的五皇女,纪府里两位小姐,还有两个在西剠国一直未露的人个个都是狠角儿,个个都是一个筋斗便是十万八千里的人。王爷……您有此女亦福亦祸,亦福亦祸!只望那上位人莫再对您定王府起杀意,我这做下人的便对得起以逝之人的嘱咐。
李总管撩起淡素色的月拢进了屋,便见她主子闭目假寐随意倚在暖榻上,一头青丝漫散于肩头不饰一物,大冬天只着一件淡色薄衣,玲珑有致的足果大大咧咧搁在榻上矮几上,雪色光莹掩在她后方给她映上一层层五彩流曦,敛首浅眉油然的出尘模样让李总管瞬间恍惚。
“李总管,我师兄可安顿好!”轻柔的声音带着一惯的清冷让李总管不敢懈怠闪神,急忙辑礼,“回小姐,已安顿好。”
“嗯,师兄如有什么要求李总管尽量合他其意。”不平不淡声音听在李总管耳里却在心中掀风鼓浪,我的姑奶奶诶,您那位师兄可不是:尽量合其意便能伺候好的啊。今日里便派出地十四个侍从按他吩咐将整个院里重整一通,上至房梁垂着的灯,下去屋角里搁着的痰盂全都通通换新,只差没有将院子里添的土也翻成新,不过……只需他一句话,小姐铁定会翻新土。
长发掩面的主子让李总管看不能她神色,只得小心询问起:“小姐,您看还需去贩场里看看么!”您若说不看的话,估计您师兄又得翻腾起。这可是您亲口答应给他院里头派新人,您可不能忘那。
“秋蝶,你去备好马车。”敛首的人头也不抬隔着屋向外面忠于职责……守门的秋蝶扬起清漠的声音。
李总管活了四十五年,她是从未见主不像主,仆不像仆的两主仆,可你若说两人不分主仆,话也说太过,至少秋蝶丫头对这主子忠心得很。可你若说像主仆吧,在四位姑爷未见府前两人会在下人面前打打笑笑,平起平坐,百无禁忌。
“不知小姐您准备进几个下人!”话得问明才行,不然怎知要备多少银票呢!
“带个几千两吧,也许不进,也许进个几十个吧,看情况!”
李总管愕住!几千两!进几十个!小姐,您确实不是随意说说或是……与自己闲聊!五两银子买一个人,几千两……几千两能买多少个了!李总管手不禁按在眉心上,她好像一时半刻算不清几千两能买多少人了。在李总管还在晕乎算银算人间,她的主子早已趿着一双木履,顺手将搭在窗框的一件紫色流纹衣拿在手里,也不走房门就那么从轩窗口处飘飘然掠出。
“啊,小姐……您等等小的。”李总管狠狠掴自己一巴掌,她这总管是愈做愈失职,主子在场她闪神,主子已走她未知!失职,太失职!如此下去,她怎对得起以逝至亲的嘱托!怎对得起王爷呢!
李总管去了账房,准备支了五千银票,伸出手拿要接过账房递来的五张银票,噫!拿着银票的账房竟不放手,李总管剜了记眼光给账房,“你当我愿意么!有胆量你去同小姐说去!”
李总管胞妹急忙松开手,将原本死攥不放五张白纸黑色还着映着一枚:汇记通行银票塞给胞姐,讪讪笑起,“姐,你都不敢与小姐说,我这做妹妹那敢与小姐说啊!”与小姐说!她不是找死吗!在定王府呆了几年,谁都知道小姐平时面善亲和,不与人计量,可若是犯了她事触上她逆鳞,那双凤眸轻飘飘一扫保准你当场骇晕。清冽无情,冷漠无比,可堪六亲不认。
李总管兜着银票,与刚折回去拿大氅的秋蝶一道匆匆忙忙走到门口时,一把老骨就被突如其来的疾风给掠上几个趄趔,在秋蝶的轻笑声中,李总管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拍理着青丝色的衣袍,开口就要教训无理的下人时,“好个……”李总管急忙伸出堵住自己的嘴,硬是把到嘴的话给憋回肚里,前面马车旁边站着的那是什么无理下人啊,分明是小姐那魔头一样的师兄。
红衣翩跹舞弄在雪白之色中,精致到唯美的面靥溢出丝丝妩媚,潋滟的桃花美目闪出毫不掩饰的柔情笑看着车里闭目的人,“师妹不是说盛情招待师兄的吗!怎么!这会子想一个人溜出去。”
“师兄想去!”我睁开眼睛,笑看着车帘的人,“车子空间小,两人坐着估摸有些挤,师兄若不介意,请委屈与我同辇。”午睡没有睡醒,精神果然有点不好。
栀烬撩起衣裾轻飘飘着进了车内,臻首轻柔的靠在她肩头上,嗅着她身上飘着淡淡清香,满足的闭上含情桃花美目,菱形红唇挽起微笑,“借你肩睡会”打了个哈欠便昏昏入睡,他自渭州接到师傅下山要来帝都的信后,便马不停蹄一路赶来帝都,今日里真是到了他体力极限,如今看到她就在自己身边,再也无法忍住想要靠近她的念头。
我挪了下肩膀,真是不习惯外人的亲密,见到他长睫下布着一层青色淡影,我稍稍靠在车枕上不再移动,看来他真的很累。
栀烬红唇笑意更浓,真希望这一刻能永久永久走下去呵,带着甜笑,随着车子的行驶,栀烬这会真的落入沉睡中。
“小姐,贩场到了,您看是否要个贵位!”李总管在另一辆车辇下来,站在小姐车辇面前,隔着车帘子谨问。
不忍心将睡熟之人惊醒,压低声音,“挑个两个好点的贵位。”倚在肩上的人有些缩着身子,似是有点冷,“要秋蝶将大氅来拿。”
秋蝶将白狐大氅拿来后,我小心翼翼将它披在师兄稍显单薄的身上,再看看外面人声嘈杂,估计是鱼龙混杂各类人都有,怎么说师兄也是一介男儿,单独让他睡在车上我也不太放心,心里盘算会,叹声一声,李总管惊愣的目光下抱着师兄下了车,秋蝶同几个家卫在前面细心开路,以免让人碰到我们。
三十来岁的贩场当家的站在台上,见到前面几人开道,护着一位抱着人的少女时,急忙跳下台上接迎贵人。待见到来人后,精溜狡诈的眼睛发了会愣,不过却立马反映过来,连忙哈起腰,卑躬屈膝的笑迎金主,“小姐,您这边请,您这边请。”
少女一双冷冽清幽的凤眸淡淡扫了贩场当家一眼,完美的薄唇冷冷吐出几个字,“将你手头上奴籍册都拿来!”
“啊……这……”贩场抬起头便要拒绝金主的要求时,却她冷漠不带一分感情的眼视给吓得冷汗淋淋,“小的这就办,小的这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