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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准备编个借口帮楚凌敷衍一下的秦慕才刚说了两个字，楚凌也跟着出了电梯。
靠，谁借她的胆子，居然敢私自乘搭七少的专用电梯？
“人呢？”云峥眯着眼瞄了秦小五一眼，明知故问。
“在……在你身后呢。”秦慕被秒杀，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指了指四哥身后。
轰，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的楚凌差点腿软得当场倒地，死了死了死了，原来他就是老板啊，呜呜，怎么办，该不会连办公椅的都没机会坐就被赶走吧……
“你没跟‘他’说我的规矩？”云峥并没有顺着秦慕手指的方向转过身，而是一脸严肃地继续向他发难。
秦慕还没来得及把怨气转嫁到楚凌身上，她先不服气了：“我也没迟到啊，现在才八点五十九分。”
“小五，你先下去。”云峥依然没有转身，而是潇洒地向秦小五挥了挥手，“行，我先闪了，有事叫我。”秦慕如蒙大赦，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奔向电梯。
几乎是在电梯门关上的同时，云峥终于转过身，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手表，却不说话。
“你要是对我不满意，我马上就走！”一股寒气迎面扑来，楚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一万块的月薪很诱人，但如果要一天到晚对着这么面瘫，冷血的冰山，她宁可去企划部帮人打杂。
“现在已经是正式上班时间，十分钟后准备好上午开会要用的资料。”云峥习惯性地微眯着眼睛，淡淡地扫了一眼看似故作镇定，实则紧张慌乱的‘男秘’，平静地下达命令。
“哦。”楚凌神情恍惚地应了一声，目送冰山走进他的办公室。
等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楚凌才突然想起，她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哪里知道他要开什么会，又怎么知道该准备什么资料啊？
好吧，妈妈从小就教她，不懂就问，反正她是第一天上班嘛，什么都不懂也是应该的啊。
叩……叩……
在心里做完自我安慰之后，楚凌轻轻敲响了老板办公室的门。
正在办公桌前对着一张照片发呆的云峥轻轻勾了勾唇角，沉声放出两个字：“进来。”
“请问……开会需要准备什么资料？”因为担心女儿身被拆穿，楚凌刻意压低声音，如果坐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普通人，完全有可能被她逼真的造型和浑厚的嗓音糊弄过去。
“你是秘书，开会需要准备什么资料你问我？”云峥有点被雷到了，十年不见，这女人不光没长胸部，没长记性，怎么连脑子也没长？
“桌上那么多资料，我怎么知道哪一份是今天早上开会需要用的？”因为昨天秦五少承诺会帮她在企划部安排工作，楚凌似乎并不担心会惹怒这位冰山老板，瞧她这态度和语气，哪里还记得徐娅昨儿教她的那句话。
‘真是笨得够可以的，就这样还想装男人，真当别人都是白痴吗？’看着‘他’理直气壮的幼稚表情，云峥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偷笑。
“算了，你忙吧，我自己去找。”冰山迟迟不开口，楚凌的耐心很快就磨光了，反正她已经做好了被赶走的心理准备，也没什么好怕的。
“资料夹上有写时间，你把今天要用的那一份找出来，照着目录核对一遍，确认没问题再拿给我。”云四少很有耐心地一口气说了近四十个字，对他来说，这绝对是奇迹中的奇迹。
“谢谢。”人家毕竟是老板，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得到善意回应之后，楚凌又看到了月薪一万在招手，随即摆出一副不耻下问的谦卑表情问道：“那……如果资料内容和目录不一致呢？”
真是邪了门，就这样她还敢来给大财团高层做秘书，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在心里碎碎念几句之后，云峥果断按下内线电话：“沈菲，进来下。”
沈菲身兼多个身份，她不仅是云峥的私人助理，也是他的表妹，大学同学，而且还是他的第一任秘书，说她是这世上最了解云峥的女人也不为过。
“我……先去做事了。”亲耳听到他叫了别的人进来，楚凌很自然地以为自己该滚了。
云峥慵懒地靠在老板椅上，极其罕见地露出一脸玩味的笑，“你知道怎么做吗？”
“我是不会，但是我可以找别人问。”虽然有点心虚，但楚凌还是努力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
云峥正要继续发难，‘叩叩叩……’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推门而进的人正是沈菲：“四少，早。”
“这位是新来的秘书，你带‘他’出去，亲自教‘他’。”有了第三人在场，云峥又恢复了往日的深沉冷漠。
“我亲自教她？”沈菲的下巴已经掉到了地上，她可是很忙的好不好，哪里有空帮新来的秘书做岗前培训！
“你没发现吗，‘他’是男的，其他人恐怕教不好。”一向以冰山模样示人的云四少疑似，好像笑了，好看的挑花眼微眯着，帅得一塌糊涂。
沈菲心领神会，也陪着一起笑：“知道了，我会好好教‘他’。”笑完之后，沈菲礼貌地把手伸到第一位出现在云四少身边的‘男’秘书面前，“帅哥，你好，我叫沈菲，没请教？”
“你好，我叫楚凌。”楚凌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似乎并没有被这一声‘帅哥’影响到。
“四少，我们先出去做事了。”沈菲强忍着笑意和四少打了声招呼，很是豪爽地拍了拍‘帅哥’的肩，“走吧，该干活了。”
“好的。”从小被当成男孩子养大的楚凌回应得也颇为爽快，她甚至没顾上和四少打招呼便跟着热情的沈美女出了办公室。
目送着‘帅哥’美女出了大门之后，云峥并没有急着为稍后的会议做准备，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件事……怎样让‘他’主动坦白女儿身的事实。
‘楚小凌，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从我的世界消失！’
离开四少的办公室后，满肚子坏水的沈菲故意把衬衣的领子拉低，半弯着腰凑到楚凌面前：“帅哥，我们从哪里开始？”
两团白白的肉若隐若现，看得楚凌有点不好意思，本能地起身后退一步：“呃……我不喜欢女生的，麻烦你把领子拉上一点。”
“咳咳，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同志。”沈菲‘尴尬’地干笑两声，把衣领调整至正常位置，“你先核对一下稍后开会要用的资料，我去给你拿贴身秘书工作守则。”
先是被认为是同志，这会儿又来个贴身秘书的刺激，正准备坐下的楚凌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坐在地上：“什么叫贴身秘书？”
“嗯哼，你现在的职位就是四少的贴身秘书，三年前，我也曾经坐在这里。”沈菲故作回忆状，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许多。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做了？”楚凌表示很好奇。
“我升职了，现在是四少的私人助理。”
“请问……私人助理和贴身秘书有什么区别？”请原谅楚凌同学的无知，毕竟她才第一天上班。
“你很快就会知道。”沈菲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旋风般地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什么嘛，不都是伺候他吗，还能有什么区别？楚凌很是费解，一边翻阅着会议资料，一边小声嘀咕着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站了个人……
“我要去顶楼一趟，帮我准备一杯黑咖啡，我回来要喝。”
“哦，咖啡是要热的还是冰的？要不要放糖？”有点被吓到楚凌慌忙站起身，强颜欢笑地答。
云峥没有说话，而是把一本小册子递到‘他’面前。
“这……这是什么？”楚凌随手接过，却是一头雾水。
“如果可以，最好把上面的注意事项背下来。”
冷冷地扔下这句话之后，云峥便潇洒地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疾步而去，只留下满脸错愕的楚凌对着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