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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我的听力很好，堪比狼的耳朵。我以为，”姜云升的语气里满是惊讶之色，看上却没有什么变化，“是你听不见才需要这样大声。没事，就算你有耳疾，我也不会嫌弃你。”
从来没有一个人让秦湘湘有这般恨得牙痒痒的感觉：“姜云升，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刚刚那歌叫什么？”姜云升忽然问道，不待秦湘湘回答，又说道，“抛去江山如画，换她笑面如花，只为她袖手天下，湘湘，你羡慕这样的爱情吗？”
盯着姜云升，他思维的跳跃性一般人还真的是跟不上，秦湘湘扭过头看着窗外，外面一片漆黑，能看见的也只是玻璃上的倒影：“不羡慕。”
“嗯？”
“因为，我不信。”眼睛闭上，秦湘湘靠在座椅上，“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褒姒一笑，美人笑了，周幽王却是与君主无缘。李世明有了长孙皇后，可是他还有杨妃，还有阿史那燕，你看他，抱得红颜归，还获得一代明君的称号。所以，你说的那样的爱情，只是梦幻，不现实。”
姜云升颔首，笑道：“原来你还是有点现实，我以为你会和一些小女生一样，看了太多的言情，总是会幻想自己遇到一个类似的男主。”
秦湘湘撇撇嘴：“你倒是很了解女人。”
姜云升摇摇头：“我家有个妹妹，怎么都要了解一些。有时我真不知道你们，抱着一本书哭得死去活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你知道我那妹妹说了一句什么，她说，她好羡慕书中的女主，苦尽甘来。听她说的那个故事。”
想到了什么，姜云升狐疑地看着秦湘湘：“不会你也会有这样的想法，虐恋才会情深？”
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和姜云升讨论起小言来了，秦湘湘舒了一口气，说道：“谁说的，我看过一本虐恋后，再也不看了。别的女人是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但是我，才不会喜欢渣男，才会要吃回头草。把人伤得遍体鳞伤，然后在女人心死后发现原来自己是爱着那人，于是百翻后悔。早干什么去了！”
“如果有人伤害了你，你不会原谅他？”试探性的，姜云升问道。
“是。”秦湘湘点点头，“姜云升，你知道我为什么只喜欢看一些轻松的文吗，因为它们看起来不累。心已经够累的，我不想再给自己找堵。”
神色微微一顿，姜云升斟酌了一下，问道：“那么，如果有人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但是后来他发现喜欢上了你，于是想要抛开过去的一切，和你重新开始，你会接受吗？”
“你在说你？”微微偏着头，秦湘湘问道。
脸上闪过一道不自然之色，很快姜云升又恢复了常色：“谁说是我，我只是问问。你要是觉得我接近你是有目的，我还觉得你是欲擒故纵。”
秦湘湘冷哼一声，微微思索，说道：“两个结果，如果是小言，我愿意和那个男的重新开始，可是如果是现实，我只能书，抱歉。”
猜到秦湘湘会这样说，只是亲耳听见秦湘湘说出，姜云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为什么？”
话说出口，姜云升又觉得有些可笑，为什么，原因显而易见，更何况，身边的女人本就是一只乌龟，遇事只会缩进到龟壳里，只为一个安稳，不敢踏出一步。
果然，姜云升听见秦湘湘说道。
“因为，我害怕。”秦湘湘垂下眼眸，看着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低声说道，“生活不是小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结局，还有，我经不起折腾。所以，有人要是想和我玩虐恋情深，我只能说，我玩不起，也不想玩。”
缓缓抬起同样，意有所指的，秦湘湘看向姜云升：“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姜云升微微侧首看着秦湘湘，很快又将目光移向前方，嘴角微翘，“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本来还担心欧景祖若是来求你，你会不会回头，这样看来，我的担心是多虑的。湘湘，你可要记住，好马不吃回头草，不过回锅肉还是可以吃的。如果我们以后发生了什么矛盾，你住，我不是草，是肉，很有营养价值的。”
秦湘湘愣住了，手抵住唇，“噗嗤”笑出了声。
“我们之间，还没有怎样。”
“怎么会没有，如果不是要追你，你觉得我是闲的蛋疼了，才会来送你。”
到了Q市，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似乎是感应一般，秦湘湘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城市。这儿是秦湘湘从小生长的地方，到了高中，秦湘湘才随着因工作关系迁移的父母一起去了A市。
秦湘湘的父母都是一个总公司的，只是分属不同的二级公司，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中央将X科技大和石油化工厂让Q市的市长选择，那时工业为大，Q市的市长选择了那家石油化工厂，X科技大于是建立在了省会。只是现在看来，这似乎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一家石油化工厂会带来经济效益，但同时也会带来污染。而且最让秦湘湘碎碎念的，是前几年那家化工厂征收了秦湘湘留在Q市的家里的小区，还原房说好是两年返还。结果，四年了，了无音讯。建立还原房的地方，一家汽修厂死活不愿意迁走。说起这家汽修厂，也是有后台的，据说连公安局，市委的人都在其投资过。再有便是，秦湘湘家所在的小区，是八几年单位盖的，这还原房的钱本应该交给单位，只是Q市区政府的人硬是将这钱揽在了怀里，自然这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我在这边生活了十几年。”思绪还是有些混沌，秦湘湘揉了揉眼睛，看着车子经过Q市的师范大学，越过收费站，进入市区，“你到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就行了，我找个的士就可以了。”
淡淡地看了秦湘湘一眼，姜云升似乎没有听见秦湘湘的话一般：“你家在哪？”
“真的不用麻烦。”黑暗中看不清姜云升脸上的神色，但是秦湘湘还是嗅出了姜云升身上那散发出的不悦的气息，车子里的气息有些沉闷，或许是空调开久车子里空气不流通的原因，秦湘湘感到自己的呼吸又开始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