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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一个月的特训,最后验收的阶段到了。
参与青铜计划的人员全部整装待发,等待昂热的吩咐。
“我希望大家全都能完好无损地回来。”昂热声音低沉,“现在,出发。”
前往三峡的私人飞机上,路明非抚摸着袖子里的折刀。
昂热为了确保计划的顺利实施,将随身的折刀给了路明非。这柄造型古老的大号折刀,考究的嵌铜木柄,微微呈弧形的刀身上是扭曲的纹路,一直被昂热随身携带。
路明非知道这柄折刀的来历,梅涅克·卡塞尔家传的那柄亚特坎长刀折断后,用刀头碎片打造的,具备杀死初代种的能力,可以说是上个世纪混血种炼金术的集大成之作。
梅涅克·卡塞尔是卡塞尔学院的由来,初代狮心会的首领、密党新一代领袖、卡塞尔庄园的主人(卡塞尔学院现址)。他是真正的屠龙勇士,他和他的初代狮心会一同战死在了与龙族的战争里,昂热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那柄长刀在那场战争里化为飞灰,仅剩下一段刀尖。那段刀尖就仿佛昂热,昂热是初代狮心会这把刀上苟活下来的一小段,这段刀尖也是。
昂热将这段刀尖锻造成折刀留在身边,不单单是因为其能对初代种造成有效伤害,更多的是为了不断警戒和激励自己。那段历史,昂热永远不会忘记,也是他对龙族憎恨的开始。梅涅克·卡塞尔是他的伙伴,也是仿若恩师的存在。
“你紧张了。”零坐在一旁,黑色的作战服显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
“没有,只是觉得沉重,像是参加葬礼。”路明非指了指黑色的作战服,“不像吗?黑色的礼服去参加龙族的葬礼。”
“至少不是龙族来为我们送葬。”凯撒坐在后排,听到了路明非两人的对话,“这是不死不休的战争,初代种君王们陆续苏醒,战争才刚刚开始。”
没错,战争才刚刚开始。诺顿和康斯坦丁只是开端,不是结尾。
一天后,路明非他们抵达三峡,趁着夜色驾驶摩尼亚赫号来到青铜宫殿的上方。夜晚的水面漆黑一片,仿佛深邃的黑色绸缎,泛着微光。微风拂过,水面荡起层层波纹,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月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水面上,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多好的景色啊,可惜是举办葬礼的夜晚。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卡塞尔学院以特殊手段申请到了一晚上的时间,整片水域不允许其它船只进入。
昂热埋伏在北面的岸边,他从特质石英管中取出那颗贤者之石,对着它轻轻吹了口气,随后填入狙击枪里。
摩尼亚赫号的船长凯撒一身白色作战服,挺拔的身姿配上这一身类似海军的装扮,倒真有几分战舰指挥官的气质。十五位船员听他调遣,七名学生会成员,诺诺也在其中,八名执行部执行官。
“和我一起,见证历史。”凯撒用这句话邀请诺诺。
其实他不邀请,以诺诺爱凑热闹的性格也会主动跟凯撒说的。
挑选执行部人员时,凯撒在名单上找了三遍,都没能找到叶胜的名字。他本来想调用上次三峡行动的人员叶胜和酒德亚纪,毕竟他们有经验。可……凯撒知道,这意味着叶胜已经死去了。看着名单上酒德亚纪,凯撒不忍心选择这位前辈,换了其他执行官。
路明非和零穿戴完装备,已做好下潜准备。
诺诺拿着两根经过严格密封的试管走到路明非面前:“这是钥匙的血液,打开青铜宫殿用的,注意安全。”
“收到。”路明非收起那两根试管。
钥匙是诺诺的弟弟,一个长不大的婴儿,真正意义上的长不大。路明非不知道其具体年龄,只知道他只有三四个月大的身躯和外貌,话都说不了,一直被保护在襁褓中。
“准备下潜。”路明非说完,戴好头部设备。
扑通,整齐的落水声音,路明非和零一起扎进了冰冷的水中。
远在芝加哥的学院里,古德里安教授在图书馆的中央控制室外焦急地来回踱步,他在等待着战争的结局。施耐德教授坐在一旁,也带着些许不安。
曼斯坦因教授在控制室里负责跟青铜计划成员对接。
“叶胜的悲剧不会再发生,对吗?”古德里安教授搓着手。
叶胜,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执行部年轻一代的骄傲……
“不会。”施耐德教授回答了古德里安,也回答心里的自己。
……
随着不断下潜,路明非看见了一堵墙壁,一堵向左向右向上向下无限延伸的巨墙,在射灯的光照下泛着古老的青绿色,斑驳的铜锈如一层棉絮般覆盖在上面,泡沫状的铜锈里生长着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细长的丝条随着水流轻轻地摆动。
这就是青铜宫殿,堪称神迹,完全由青铜铸造而成,没有一丝缝隙。据传诺顿将山体挖空,把熔化后的青铜从山顶灌入,待冷却后击碎山体,最终建造了这处住所。
“跟在我身后。”路明非对零打指挥。
经过探寻,路明非找到了那张青铜人脸,宫殿入口的锁。
龙王诺顿操纵火元素,用最纯净的火焰灼烧金属,‘杀死’金属,去除杂质,然后令它‘复活’,得到这种被称为‘再生金属’的东西。“再生金属”不仅有极强的属性,还能禁锢灵魂。这张人脸里禁锢着一个灵魂,化为活灵,按照龙王的旨意,守卫青铜城的门。
路明非拿出一根试管,将钥匙的血液涂抹在青铜人脸的嘴唇上。等待了一分钟,活灵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零皱起眉头。
“汇报,钥匙的血液似乎打不开这扇门了。”
曼施坦因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参杂着电流声:“可能是上次开过一次门的原因,这点血液满足不了活灵了。A组,返回摩尼亚赫号,你需要更多钥匙的血液。”
“他一个婴儿,再多抽一点就要死了。”路明非说着,切断了曼斯坦因教授的频道:“而且没那么多时间浪费了。”
只见路明非把手指伸进青铜人脸的嘴里。
“这样你的潜水服会破的。”零只是提醒,没有阻止路明非的行为。
“不用担心。”
几秒后,活灵松口,表情舒适,似乎得到了极大满足。
“它怎么还不开门?”零问。
“它就是门。”
活灵缓缓张嘴,越来越大,直至达到能够吞下一头成年契安尼那牛后,一口吞下了路明非和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