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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望着窗外，眼神中带着一丝忧郁和迷茫。天空呈现出淡淡的灰色，云层厚重且低沉，仿佛承载着无数的心事。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无言的故事。
“师兄，师兄！”
路明非连着两声呼喊才让楚子航回过头来。
“今天先去查看另外两处地方吧。”
楚子航点了点头，又继续看向窗外。
从启陈集团总部出来后，两人直接驾车来到路明非住的酒店，全程楚子航没说过一句话，不知道到底在思考着什么。
“七宗罪怎么带上？”路明非看着房间门口的剑匣，背着未免太过招摇。
这次来京，楚子航带来了已被昂热激活的七宗罪。
进入启陈集团时，楚子航觉得携带不便利，影响行动速度，就把七宗罪放车上了。毕竟……谁也没料到会遇上戴奥丁面具的家伙。
但这一次，两人是要去屠杀初代种君王的，即便不方便携带也得带上。
“先放车里吧，到地点再说。”这是离开启陈集团后楚子航说的第一句话。
“喂，师兄，能不能别这么心不在焉的？”
“路明非，我还是在想，我为什么下不去手。”楚子航苦笑。
“你不是说了嘛，师兄，哪怕站在你面前的是苏茜，你也下不了手的。换句话来说，如果是我，你能下得了手吗？”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夏弥的身份？”
路明非的笑容慢慢消失，他把自己和楚子航的手机放到隔壁房间的被子下面，随后回来回答道：“是。”
“杀死雷蒙德的是她吗？”
“是。”
“导致学院地震的呢？”
“应该是。”
“我应该下手的，她杀了人，对学院造成了威胁。”
“其实你问的这些问题，在她表现出不属于正常混血种的威压和实力时，你自己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路明非说道：“师兄，就不要自己欺骗自己了，你确实是个杀胚，但如果敌人是昔日的朋友，你无法做到果断。”
“我只是想保护身边的人，我内心里有份名单，我想保护好名单上的人。但现在，名单上的人成为了我的敌人。”楚子航想起昂热：“我明白校长的那句话了，难怪他会问我那个问题。这一次，也是你和校长的布局吗？为了杀死大地与山之王？”
“是。”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在知晓夏弥身份的那一刻就杀死她吗？也许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把她放进名单里。”
“因为还没有找到芬里厄，耶梦加得的哥哥，另一位双生子，导致京城下方地壳运动的罪魁祸首。”
“又是想让他们融合吗？你能告诉我多少？”
“我可以告诉你全部事情，但对你而言会过于匪夷所思。你真的想知道吗？”
“想。”
“师兄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种性格的。”
“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不至于那么无力。她暴露实力是为了救我，也是为了让你的秘密不会泄露出去，如果她没有救我，我应该还是可以下手的吧……”
路明非坐在沙发上，说道：“坐着吧，这个故事很长。”
路明非把一切和盘托出，师兄值得信赖，永远值得。
经过路明非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讲述，楚子航的表情全程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如水。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渴死我了。”路明非去接了杯水：“你喝不喝？”
“不喝。”楚子航思索着，问道：“你有几成成功的把握？”
“不确定，看我在决战前能做到什么程度吧……也得看几位君王重生的速度如何。让他们融合后死去是我个人的要求，我找不到更多可以信任的人。零成为了诺顿和康斯坦丁的圣子之躯，三峡一战，学院里我只敢信任他。”路明非解释道：“以校长的性格，双生子融不融合没有意义，只要能真正意义上杀死即可。是我让旧王去跟校长说的，只有和融合后的君王作战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提升我的权柄容纳程度。旧王没有理由拒绝，只要龙王最终会死去，校长也不会反对。”
“你空有实力却不敢表露。”
“我也很无奈，能不翻脸尽量不翻脸吧……校长现在的压力已经很大了，你知道吗？前世校长被袭击陷入昏迷，没多久我就被全世界追杀，有时候平衡真的很难把控啊。平衡被打破，我若死去，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出发吧，这一次我不会心软。”
“师兄，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辅佐那位旧王，他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楚子航露出微笑：“我想要的一切吗？复仇，然后身边的人活得好好的，如果我能像你一样重来一次就好了……”
“现在你知晓一切，一样等于再来一次。”
“可是我已经救不回他了。”
“抱歉，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你有你的考量，我知道，你是在等我与夏弥决断。”
“对，我在等你的记忆恢复，也在等你和夏弥之间产生……不知名的情感。我不敢信任这之前的你，这之前你是真正的机器人。”路明非说道：“我也没想到夏弥会提前把记忆还给你，还会这么……这么调皮。”
“那种情感叫做喜欢对吗？”楚子航躺在了沙发上：“我面试她的时候，总觉得记忆在错乱，随着与她相处，那种感觉会越来越强烈。我会忍不住对她产生好奇，关于她的信息我确认了很多遍；她选择加入狮心会时我心里有喜悦的感觉；她赢得A级战场的胜利，虽然手段跟你一样卑鄙，但我为她觉得开心。其实我控制不住对她的情绪，只是强压下去了而已。”
“你很少会说这么多的话，师兄。”
“重来一次的话，我也不想当你们口中的‘机器人’、‘扑克脸’和‘杀胚师兄’。”楚子航踢了路明非一脚：“你、夏弥和芬格尔的性格，是我一生都到不了的境界。”
“你可以向我们学习呀！”
“学不会，偶尔话多一些还行，也只是偶尔。我一闭眼，还是那个雨夜，你讲完所有事情后，脑海里又多了一幅画面，我用折刀杀死了她……”楚子航闭上了眼睛：“我休息一会儿吧，你知道尼伯龙根在哪里，没必要那么急着过去。”
“祝你好梦，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