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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命令？”路明非问。
楚子航一脸杀气地站在路明非旁边，将气势拉满。
芬格尔挤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不时偷看楚子航一眼，稍加学习略作改变。
“是也不是。”源稚女露出为难的神色：“猛鬼众不是我的一言堂，我的背后还有王将。”
路明非：“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不，我只是想说，我也是受命于人，身不由己。这两天王将忙于其他事情，我借追杀凯撒的机会跑了出来，很幸运，这次遇到了你。”
凯撒重新回到天台，看到路明非和源稚女正在对峙，便一副要走上去讨说法的表情。
芬格尔一把拉住凯撒，低声说道：“别捣蛋，你没看出来现在谁是c位吗？交给我会长，我们老老实实当气氛组。”
气氛组？凯撒窝火，又没有别的办法。
“你们杀了普通人。”路明非说道。
“如果王将不得以解决，死去的普通人将会更多。”源稚女伸出了手：“其实在对于王将的事情上，我和你处于同一阵线。”
“你是鬼，我们是人。”
“我也不想当鬼。”源稚女的另一只手敲了敲他自己的脑袋：“鬼在这里，对你们而言，源稚女和龙王是同一个存在，对我而言，他们是两个。”
“那你现在是谁？”
“源家次子源稚女，其实我脑袋里还待着一个人——风间琉璃。”
“猛鬼众龙王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路明非冷笑。
“血债定会血偿，风间琉璃的手上也沾满鲜血，但源稚女没有。我承认自己的罪行，因为比我自身遭受处罚更重要的是王将。猛鬼众龙王是他创造出来的，源稚女和风间琉璃也为他所控制。我想让他死，在你们判处我之前，我希望感受那么一刻的自由。”
“你想回那个小镇看看，对吗？”
源稚女神情恍惚：“我已经回去看过了。”
“真的吗？”
“也许……我走错路了吧……路君对我的事情倒是足够了解。”
“源稚生告知了我以前的事情。”路明非说道。
源稚女面露担忧：“他还好吗？”
“伤的很重，但不至于死亡。”
“抱歉。”
“你应该跟他说这些话。”路明非的手机响了：“你的时间不多了，蛇岐八家应该到了。”
“我想与你合作，仅仅与你。”
“为什么？”
“你的眼睛里藏着狮子。”
“很奇怪的理由。”
“我本身就是个很奇怪的人。”
“合作的目的，以及方式。”
“杀死王将，在白王复生之前。你们炸死的并不是白王的胚胎，白王的胚胎已经被救走。”源稚女拿起滑翔伞：“我的状态并不稳定，由他控制，但我会抓住机会，为你们撕开他的破绽。机会也许只有一次，也许一次都没有。”
“你知道你的状态由他控制，那你应该清楚，连你来这里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养鹰人也有被鹰啄了眼的时候。”源稚女凄然一笑：“我没有别的选择，路君，你可以相信我吗？”
源稚女再次伸出没有被握住的手。
路明非稍加犹豫，在电话第二次响起时，与源稚女握手。
“谢谢，路君。”源稚女已准备撤离：“我这些年里浑浑噩噩，直到遇见了你才看到破局之法。你很厉害，能在短时间改变蛇岐八家的格局，能参加两场屠杀初代种君王的战斗。这是我第一次当赌徒，我全压了，赌你能赢。”
“我会的，王将必须死去，其实你可以透露出王将的位置，我直接去杀了他。”
“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位置，我甚至无法判断每次来找我的到底是不是他本人，他的身上充满诡异。”源稚女留下最后一句话：“不过你可以去极乐馆看看，那里或许有部分答案。我要走了，路君，龙王的意识正在复苏。”
“再见。”
“再见。”
在蛇岐八家彻底赶来前，源稚女安全撤离。
乌鸦匆忙赶到天台，左右寻找着源稚女的身影。
“他已经走了。”路明非说道。
“你们没有受伤吧？”乌鸦问。
“没什么问题。”芬格尔秀了秀自己的肌肉。
“等回到蛇岐八家再说吧，走。”乌鸦轻嗅了嗅这栋网吧里的血腥味，悲伤道：“这里的事情蛇岐八家会处理好。”
……
会议室里，昂热旁若无人地抽着雪茄。
“昂热，室内不抽烟是对其他人的尊重。”弗罗斯特说道。
“尊重？尊重是相互的，很显然，你们并不尊重我。”昂热长吐出一口烟。
“我们只是要问清楚事情的情况，顺带找你商量下一些事情的处理方法。”一位校董会成员说道。
“比如，路明非怎么拦下那颗子弹的。比如，大地与山之王的龙骨十字如何处理。”弗罗斯特笑道。
昂热不紧不慢地又抽了一口：“仅凭一段视频就相信陈家的一面之词，弗罗斯特，你们加图索家族还真是个好盟友。或者说，你们真跟陈家臭味相投。”
“昂热，你！”弗罗斯特拍着桌子。
“陈家的那副面具，是否该给出正式的说法？”昂热开始接手会议的核心：“以及陈家与猛鬼众勾结，对学院的学生下杀手，这些罪行该如何？”
校董会的所有人陷入沉默，包括弗罗斯特。涉及利益时，他们争相涌上，比如大地与山之王的龙骨十字。不涉及利益时，他们不愿开口，比如陈家该如何处置。
“昂热，陈宏甫的事情是他个人的做法，陈家有责任，但这并不是我们陈家的本意。”校董会里的陈家代理人陈宏图起身朝所有人鞠躬致歉：“关于奥丁的面具，陈家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至于猛鬼众和追杀学院学生的事情，陈家会给学院应给的补偿，不知这样，诸位是否满意。”
“奥丁的面具，陈家需要公开，这样的手段不能陈家独享。”有校董开口道。
陈宏图表明了陈家愿意割肉息事，到了分食利益的时候，校董们立刻一拥而上。
昂热的周围烟雾缭绕，他露出毫无标准的微笑，看向校董们的眼神里……藏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