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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对方这样进攻，破绽……在这里！
楚子航睁开眼，拔刀斩击。
破招，敌人死去。
他再次闭上眼睛，构思自己的招式破绽。
夜已深，昏暗的格斗室内只他一人，他竭尽全力地完善自己的刀法。
一次次地挥刀，他像是回到了那年，面对欺负自己的校霸，他不断地挥剑练习，把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想法都假设一遍，揣摩一遍。
“你果然在这里。”凯撒推开格斗室的门，“有必要这么为学院省钱吗？就开一盏灯。”
凯撒按下所有开关，练习室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楚子航没有睁开眼睛，他还在继续寻找自己的破绽。
一次次战胜自己，才能变得更强。
到了现在这个层次，楚子航已经摒弃了一切固有的刀法招式。他要突破自己，就不能一味地学习他人的刀法，而是要自创，甚至练出一种本能。
“想找你聊聊。”
“你身上很大的酒味，刚从副校长那里出来吗？”
凯撒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嗯，酒味是挺重的。
“陪他喝了点。”
楚子航睁眼，再次出刀，命中破绽。
“别练了，聊聊吧。”凯撒说道。
楚子航收起村雨，走到座椅前拿起水杯。
粉红色的水杯，大一入学前苏小妍给他买的，他一直用到现在。
用了这么久，看起来跟新的差不了太多。
“你想聊什么？”楚子航坐了下来。
“副校长不允许我们对那三大家族动手，至少现在不允许。他的意思是尽量和平处理，那三个家族实力很强，比较麻烦。”
“然后呢？”楚子航面无表情。
“然后？不是，你给点反应啊，这关乎到夏弥的尸骨。”凯撒真是服了这块木头，“你不想毁掉的话，那就算是研究，我们自己人研究，总比给外人好吧？”
“学院有学院的安排。”
“你分得清任务和感情吗？那你爱不爱她，说实话。”
楚子航不假思索：“爱。”
“那你还把她的尸骨带出来。”
“相比较于我怎么做，反倒是你，怎么突然对这件事情那么在意？”楚子航看向凯撒。
这审讯般的目光……
“方便说吗？”楚子航没有逼问的意思。
凯撒头枕双手，靠在椅背上，“人总是后知后觉的嘛，我也一样。聊天呢，你就不能放松点吗？”
楚子航依旧端坐着，他的坐姿和站姿一直都板板正正，无论是放松还是警惕。
“我也不是临时起意，在日本得知你跟夏弥的事情后，我一直都觉得你的处理方式有问题。只是那时太忙了，忙得没时间跟你说这些话。回到学院，又是一堆事情要处理，没时间喘气啊……”
“但现在不一样，可以借清算的机会，把你没做好的事情重新做一遍。很难得的机会，你确定不去做吗？”
凯撒重复了一遍，问道：“你确定不去做吗？”
楚子航的情绪出现了一丝波动，就仿佛那个女孩又出现了面前，一笑生花。
笨蛋！
她这样骂道。
可毁掉龙骨十字……这种事情，楚子航做不出来。那是任务，任务跟感情是两回事。
“你到底怎么想的？倒是说话呀！”凯撒再次问道。
楚子航紧捏村雨的刀柄，“我不知道。”
“算了，问你没意义，问路明非。”凯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回来路上新买的，太空卡，没想到我也会用这种嫌疑犯用的东西。”
“路明非的手机也会被监听的。”楚子航提醒道。
“他又不是你这样的木头脑袋，我这招还是跟他学的，你觉得他出任务会不做两手准备吗？”
凯撒拨通路明非的电话，只对路明非说了句：打电话给我，不怎么方便。
此时汪洋大海上，路明非被电话吵醒，他一听就知道是凯撒，电话挂断后他用另一部手机照着电话号回拨了过去。
三人一番交流后，路明非对于凯撒的主意表示赞同。
“其实我也不想带出来的，但是不好交差啊！没有龙骨十字，谁会相信我们杀死了大地与山之王？”路明非这么说道。
路明非的话是最后一针催化剂，其实在凯撒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楚子航心中就起了波澜。
不，是滔天巨浪。
他这个人不是木讷，只是专心。做任务时专心，能专心到忽视一切，眼里只有目标和队友。
击杀目标，安全带回队友。
如果任务允许，楚子航希望不要有队友。
但在任务完成后呢？
专心练习刀法，专心练习坐姿，专心学习知识，他一直都是这样专心，包括……专心爱一个女孩。
就像是凯撒说的，这段时间太忙了。而他的专心又恰好适配这种忙碌，八岐大蛇、白王、学院内乱、陈家之行……太忙了，忙到连专心的他都有些感到疲惫。
一疲惫……就容易想起她。
凯撒闭上眼睛耐心等待着，他知道对于楚子航而言，做决定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到任务和感情。
时间就这样流逝，漫漫长夜过半，楚子航才做好决定。
“我想……毁掉她的尸骨。”
凯撒睁开眼，微笑道：“我来想办法，我陪你一起去。”
“谢谢。”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你会说的。”
“见不得这样的事情。我看不惯的事，总是会想办法解决掉。”凯撒回忆夏弥的模样，那个女孩确实很漂亮，跟楚子航站在一起也很般配，“其实只是我想让我的对手也没有遗憾，也是我的遗憾，就当是对曾经的凯撒告别吧。换作你，你也一样会这样做的，对吗，楚子航？”
“会。”
“如果诺诺没有答应跟我结婚，她嫁给了别人，你会怎么做？”
“这不是一回事。”
“但某种角度上，心爱的女孩嫁给他人和死去，实际上是一回事。”
是啊，确实是一回事，一个死在心里，一个死在肉体上。
“只要你想，我会带着你去打爆婚车的车轴。”楚子航回答道。
“很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也很庆幸有你这样的对手。”凯撒站起身，抽出狄克维多，“要比试比试吗？不依靠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