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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凯撒简单交流过后，楚子航再次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与奥丁一战，楚子航近乎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哪怕是君王之躯也得静养几天。
再次醒来是被昂热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睛只看到昂热和弗拉梅尔抬着凯撒的病床往外走。
“不是，校长，副校长，我也是你们的学生啊，我听听都不行吗？”凯撒委屈问道。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来，老流氓，把他叉出去！”弗拉梅尔一只手抬起病床的一边。
昂热抬起另一边，两人往门口走去。
“醒了？”昂热注意到楚子航，“等会儿，我跟副校长把凯撒给弄出去。”
“楚子航！楚子航！我也想听啊！”凯撒哀嚎着。
这场战斗，凯撒也受了很重的伤，虽然比不上楚子航，但血统的差距在那里，他连走路都困难。
昂热和弗拉梅尔把凯撒抬了出去，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才丢下。
“校长，副校长！”
凯撒再怎么喊也没留住昂热和弗拉梅尔的脚步。
两人回到病房，关上门后分坐在楚子航两边。
“校长，副校长。”楚子航撑起身子半坐起来。
“没事没事，你躺好，你现在可是学院的宝贝啊！”弗拉梅尔忙扶着楚子航靠坐在床头。
楚子航礼貌地微笑道：“谢谢。”
“笑起来还挺帅的。”弗拉梅尔评价道。
“楚子航，我很高兴看到学院里出现第二位混血种君王。”昂热说道。
“抱歉，校长。”楚子航说道：“我这次擅自离开队伍，没去南非。”
昂热：“这没什么，年轻人会冲动很正常，我也瞒着你们了，其实我早就醒了。”
楚子航沉默着，他不敢提及奥丁，但又不知道怎么问这件事情的结局。
“你想问龙骨十字，对吗？”昂热问道。
楚子航点了点头。
“没有留住，楚天骄带走了。”昂热拿出一个优盘，“这里面有你父亲的信息，他也是学院的执行官，只是出于暗面。我派他前来拿取龙骨十字，但是我没想到他会叛变，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你会和他碰上。”
“他不是楚天骄，他是奥丁。”楚子航回答道。
楚子航不知道昂热知晓多少，昂热也拿不准楚子航知道多少。两人都认为对方不知道记忆被修改的事情，只能沿着被修改后的记忆聊下去。
“奥丁？”昂热问道：“原来如此。你父亲曾调查过奥丁的事情，关于那场台风，你父亲的判断是：疑似与奥丁有关。真没想到，他居然会归顺于奥丁。”
“那次事件里，我见到了奥丁，我的血统因此而觉醒。”
昂热：“原来如此。”
弗拉梅尔被夹在中间，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说错话。
“奥丁到底是什么东西？”楚子航问。
昂热：“应该是一位初代种君王，他能借助楚天骄的身体降临在此，很了不起的手段。”
“嗯，不过下次我会亲手杀死他。”
楚子航把台风事件讲了一遍，依照修改后的记忆，把楚天骄换成了鹿天铭。
昂热听完后平静说道：“一直觉得你藏了些事情，但逼问别人的秘密是不礼貌的。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很有用，我会尽快安排对奥丁的讨伐，你会在行动名单里。”
“谢谢校长。”
“没想到这件事会引出奥丁。他只是借助楚天骄的身体就能战胜龙化后的你……这种实力…… “
“不过如此，等路明非回来，我和他一起。”
“好。”昂热调转话题，问道：“你和凯撒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摧毁龙骨十字。”楚子航没有隐瞒，“校长，我和耶梦加得之间的事情……”
“我知道，那时我问过你的，如果敌人是你身边的人，你会不会动手。”
“很多事情只是后知后觉，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执念。”
“我也很希望小龙女是我们的同类，让你做出这种事情也是无奈之举。”
“小龙女？”楚子航愣了一瞬，“连你也这么称呼她吗？校长。”
“弗拉梅尔告诉我的。”昂热看向弗拉梅尔。
“我也是听的八卦。”弗拉梅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楚子航对此并不在意，再次道歉：“抱歉，我做了违背学院意志的决定，我明白龙骨十字的重要性。”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追究的。我也有责任，用人不慎。不过我不希望你就此恨你父亲，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会轻易投敌的人。极大可能是奥丁控制了他，他为学院付出了很多，包括家庭。”昂热站起身朝楚子航道歉：“我代表学院向你和你父亲母亲道歉，对不起。”
楚子航摸不准昂热此时说的话到底是伪装还是真诚。
不重要，虚伪和真诚都不重要。
有这样一句话，足够了。
年少时的心结于此刻写上句号，这场名为“君臣父子”的考试，楚子航用了二十一年才交上答卷。
也许有些早了，又稍微有些迟。
批改试卷的人不在了，但分数已经明了。
楚子航知道，哪怕自己乱选，甚至交白卷，自己都会得到一个满分的结果。除非，依旧做出在那场台风里的行为……选择缺考。
那个男人很笨的，他不会看试卷的内容。在看到姓名一栏写着“楚子航”，他就会打满分。
眼泪无声地落下，楚子航依旧是那张扑克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眼泪的滑落。
昂热朝弗拉梅尔使了下眼色，两人起身，没有做任何告别，静悄悄地离开了病房。
昂热没做过父亲，弗拉梅尔自认没做好一位父亲。一位校长，一位副校长，他们教导出了很多学生，上课对他们而言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
但这次，他们无课可教。
楚子航望着白色墙面发呆，没有注意到弗拉梅尔和昂热的离开。
雨夜，高速，迈巴赫，奥丁，挥刀冲向神的男人。那一次，少年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明月，树林，无惧神的威严，已经长大的少年学着父亲的模样。
“爸，我很爱你。”
就像是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