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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格尔靠在车旁，抠抠手，唱唱歌，以此来缓解乏味的等待。
从韩先生那里离开已有两个小时了，到底要等多久啊？
“我觉得我们先离开吧，找个地方住。实在不行，上车等嘛！”芬格尔终于忍不了了。
小魔鬼回头看了芬格尔一眼。
很淡然，也很纯粹。
“你可以先走的。”小魔鬼说道。
这要是自己走了，怕是命就得交代在这里，那就真成笑话了。对于小魔鬼的残忍，芬格尔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我还是再等等吧。”
芬格尔继续扣手指。
扣手指不好玩，算了，上去拿高压锅玩。
“我拿个高压锅就下来。”芬格尔朝小魔鬼说道。
“我陪你练练。”小魔鬼突然说道。
只见周边的环境骤然改变，须弥将四个人笼罩在内。
空旷的草原上飘来青草的味道，小魔鬼伸手抓向芬格尔。
“woc，你来真的啊！”芬格尔往后猛退。
言灵·青铜御座。
小魔鬼一巴掌挥了过来，芬格尔抬起青铜色的胳膊抵挡。
咔擦……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落入芬格尔的耳朵里。
“不是，我认输啊！”芬格尔勉强站稳身形。
“你不是无聊吗？”小魔鬼停止了出手。
“我不无聊了，不无聊了。”芬格尔真想哭一个给小魔鬼看。
“芬格尔后退，由我接管战场。”
熟悉的声音响彻这片须弥空间。
小魔鬼露出笑容，抬起头看着天空。
芬格尔欣喜若狂，“会长，会长啊！”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哈雷摩托，路明非一袭黑色风衣，从远处急速驶来。
绘梨衣穿着作战服坐在后座，紧紧搂住路明非的腰。
“欢迎回来！”小魔鬼张开双臂，“我的哥哥！”
超乎理解的一幕，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路明非站在草原上，相视而笑。
小魔鬼没有躲避，任由摩托撞向自己。
须弥里的狂欢，与外界无关。
这是王与王之间的重逢，是须弥之间的对抗。
在摩托撞上小魔鬼的瞬间，须弥破碎。
一切回到了现实，芬格尔看到路明非牵着绘梨衣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像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人。
“会长！”芬格尔冲了过去，紧紧抱着路明非的腿。
“好了好了，芬格尔。”路明非撸了撸芬格尔的脑袋，“我回来了。”
路明非的脚步停下，他看着小魔鬼，一言不发。
乡下的土路上仿佛出现了一条分割线。
分割线的左边，小魔鬼带着零和苏恩曦。
分割线的右边，路明非牵着绘梨衣，大腿上缠着条芬格尔。
“作何打算？”小魔鬼问。
“先解决该解决的家伙。”路明非回答道。
“可是你成了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我们共用一个身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路明非狡黠地笑着，“还联手吗？”
“乐意至极。”小魔鬼伸出手，他的容貌正在变换。
零号的脸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合作愉快。”路明非与小魔鬼握住。
“合作愉快。”小魔鬼说。
……
凯撒看着窗外的云朵，心里装着的事情沉得让他喘不上气。
“你好像很不开心。”坐在一旁的诺诺问道：“是想跟楚子航一起去执行任务吗？”
“楚子航的实力，我帮不上什么。”凯撒回过头。
诺诺拱了拱鼻子，嘴角带着嫌弃，说道：“真不知道你老爹是怎么想的，这种关键时候叫我们回去聊结婚的事情。”
“应付一下吧。”
应付得了吗？凯撒心里有些没底。
他知道庞贝要做什么，这次回加图索，极大概率是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可不回去，阴影会一直笼罩这片世界。
有些事情，自己一个人去做就好。
尼德霍格不能再出现了，路明非不在的世界，身为加图索家族未来的皇帝，凯撒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篡位仪式是可以中断的，一旦中断，一切都结束了。
尼德霍格将被永远关在牢笼里，被自己亲手关住。
凯撒有想过逃避，带着诺诺躲起来，让庞贝的计划泡汤。
可这样反而会让尼德霍格的复生变得更加不可控。
索性包机，带自己的心上人去直面这件事，宿命之类的东西，打破了就好。
哪儿有那么多圣骸，路明非都可以救下绘梨衣，我凯撒救不下诺诺不成？
不仅要救，还得给尼德霍格和加图索家族一巴掌，告诉他们：诺诺是我的新娘，谁都不能动。
“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诺诺说道。
“你觉得是什么事情？”凯撒问。
诺诺盯着凯撒的脸，想了想，说：“很重要很危险的事情，回自己家，有那么危险吗？”
“我不喜欢回家。”
“但你还是回了。”
“回去看看吧。话说，我们两个是联姻，我求不求婚，应该都没影响吧？”凯撒岔开话题。
“我只是陪你回去看看加图索家族，嫁不嫁，看我心情。”诺诺抬起下巴，用鼻孔对着凯撒，“什么时代了还讲联姻。另外，你是在岔开话题。”
凯撒无声地笑。
“不愿意告诉我吗？”诺诺追问道。
凯撒沉默着，诺诺等待着。
“我们可能会死。”凯撒终于做好了决定。
“那看来这一趟会很刺激。”诺诺不在意地笑。
“你知道尼德霍格吗？”凯撒问。
“黑王嘛，死了多少年了都。”
“他要回来了。”
诺诺一愣，问：“你这话，不应该跟校长说吗？难道你觉得我和你能把复活的黑王给杀了？”
“我们确实可以。”凯撒认真地说。
诺诺收起笑容，表情严肃，“你确定吗？”
“确定。”
“那就一起去。”
“你不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管他呢，都要杀黑王了，还需要在意到底怎么一回事吗？”
“你在撒谎。”凯撒说道。
谎言被戳破，诺诺却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我怕你说得太清楚，我就没有了那份勇气。”
凯撒握住诺诺的手，“有我陪着你。”
“为什么不告诉校长？”
“这也是校长的安排。”
“你都知道些什么？”
“一切。你想听，我可以说。”
“不用了，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