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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夏觉得自己输得好惨。夜深雨重,雨打芭蕉,那蚀骨的情伤却让人辗转反侧。她在纸上摘抄下两句词: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应辉,为什么?
应辉在窗外吹口哨,她的心又为他狂跳起来,但这次她站在窗边看了他很久才下去。
他拉了她的手到一辆小型货车前,“你看,这辆车是我的,来,坐上去。”他很兴奋地拉开车门,扶了陈夏坐上去,然后自己坐上驾驶位点火启动车辆,开去一段陌生的路。
“这是那个女人给你买的吧?停下!我要下车!我不坐这车。”陈夏冷冷地说。
应辉的笑渐渐僵住,盯着前方开车,不说话。
“你他妈都跟我分手了,你还要照顾她一辈子,还老来找我干嘛,趁我现在想得通,你别来招惹我了,咱俩一拍两散,各不相干。”
“不行,我做这些,买车都是为了你,是她的钱不假,但是我爱的人是你。”应辉转头看了她一眼说。
“她手术做完了?”
“做完了,医生说没问题了,上次是我想严重了。”
“然后你现在又心安理得了?你不知道你现在说这个话有多卑鄙无耻吗?你骗人家女人的钱?还来找我,我算什么?她算什么?做人不能这样的,你选了她,就好好地跟她在一起,不要今天来找我,明天又去找她,后天再去找另一个,要是这样,我电话可能都接不完,别人都来找我要你。以前你在我心里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你是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人,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谎话说得一串一串,现在十句里有没有一句是真的啊……”说着陈夏又哽咽了。
应辉把车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打开车门,让陈夏下来,然后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了,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别的办法,我也要生活,那些谎话我不想说出来骗你的,但是说了一个就有第二个,下一次我就得再说一个谎来圆上一个谎,我也不知道怎么,后来见到你就一直说了,好像变成了习惯。不过,我爱你的心也是真的,我自己知道,我不能没有你,除非你不理我,让我自私一回吧。”
“你滚!你滚!”陈夏哭了一阵,又疯狂地捶打他,“你的那个女朋友现在找不到你,就来找我,我要疯了,你来杀我,她也来杀我,你们是不是要合起来逼死我才罢休啊?!”
他不说话,只是死死地抱着她,等她停下来才又说:“我不要你原谅我,但我也不能忍受你离开我,我来找你,你还是出来见我,这证明你的心里也还是爱我的,并不是像你嘴里说的那样,就算我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谎,但我发誓我爱的只有你一个呀,这一句绝对不是谎话,真的,乖乖,你用你的心想一下。”
“发誓?应辉你说你都对我发过多少次誓了,哪一次不是都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都是谎言。你说你骗了我多少次了?”
“真的,我这次发誓我骗你的话我出门被车撞死。”
“你用你家人来发誓,说你不会再骗我。”
他迟疑了一会才说:“好……”
冷静了会儿陈夏说:“应辉,别说那些,没用。我想这样,我对你现在就一点要求,你现在不可以,也不能去小慧那儿跟她在一起,你也不用来找我了,至少3个月吧,这就是我要的交代。然后我就不管了,以后你爱跟谁一起跟谁一起,不然,你就别怪我缠着你不放……你能不能答应?”
应辉有些惊疑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你说你答不答应?”
应辉最后勉强点了点头。
这个要求实在很蠢,分都分了,还3个月,可惜当时的陈夏想不明白,她只是在家里胡思乱想,他是答应了,但一旦陈夏打电话找不到他,心里就忍不住去想他悔约了,她没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就这一个要求,为什么应辉做不到,为什么自己要让,为什么别人让她让,她就要让,她没有得到任何补偿,她受的伤害该找谁讨要,不能便宜他们,不能!
她总是在家坐着想很久,然后突然冲出去找应辉,像疯了一样,给他打电话,拼命打,去他家找,找不到又去打听小慧家,这样疯狂地找了好多天,但应辉却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陈夏找不到他,就更加焦虑,她忘了自己是谁,放下脸面,心中唯一的意念就是必须要把他找到,一定要找到!这是她活在世上唯一要做的事,至于找到以后怎么办,她懒得去想。
费尽周折的终于打听到了小慧住的地方。她就叫了奚桐陪她一起去敲门,站在门前,想到应辉可能就在这门的后面,她就思绪万千,想他和小慧在里面的各种情景,终于敲了门。
很久很久门才开了一个小缝,小慧在里面隐约地露出半个头,她压制住狂跳的心问道:“我找应辉,他在不在你这儿?”
小慧抵着门那儿,面容不悦,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来这儿?你是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我要找应辉,他答应了我,这3个月都不跟你和我来往,我就成全你们,但现在,他失联了,我到处找他,我想他应该在你这儿,所以就找来了。”
“你怎么能随便找到我家来,被别人看见怎么办……我都没去你家找你。”小慧气得脸上结了一层霜。
“我不管,我就是要找到他,我必须找到他,他到底在不在里面,你让我看看。”
“不在!”小慧狠狠地说。
“我看了才走,不然我不走。”陈夏面无表情的说。
“我不可能让你进去。”她寸步不移。陈夏知道他就在里面,她惦脚看到小慧身后的屋里有个巨大圆形床台,上面铺着猩红色的床单,里面还有一间屋关着门,她的心开始滴血,大声叫:“应辉!应辉!你出来,你这个骗子!你答应了我什么?骗得我好苦,我知道你在里面的,我告诉你,你不出现我就天天去你家找你,还有这里我也天天来!”
小慧很惊慌地说:“你闹什么?别叫,别叫了,惊动我家里人,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他们住在这楼上楼下很近的,动静大了,惊扰到他们,到时候,我也豁出去了,谁都别想好过,我会给你交代的,你先走吧。”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见他。”陈夏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是在那儿拼命的摇头。
奚桐连拉带拽地把陈夏弄走了。出来后,陈夏失魂落魄地站着:“我不想走,你先走吧,我就在这附近守着,我一定要等那个骗子出来,他肯定在这儿。”
奚桐跺跺脚先走了。
她呆呆地在地上蹲了会儿,半小时后,果然看见应辉和小慧出来了,两人猛然看见她还在这儿,脸色马上变了,不说话,面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