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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灵国都城灵城。
灵国之所以以“灵”而称,不仅仅因为它是火陆之国,还因为它的人杰地灵,传说灵国地下埋藏着无数的灵玉,能让灵国享千年繁花,无灾害无病惑,风调雨顺万物繁华。只是,天灾虽然没有,却耐不住人祸。
灵国繁华的多少年不知道,只知道如今的一代帝王在位三十多年,一直平平庸庸,且胆小怕事依附灿国,不惜割地送礼甚至遣送质子,只是,如今灿国也无几十年前的繁华,所以,灵国也就一年一年的衰败了下去。
如今,老皇帝时日无多,已有多日不理朝政,膝下十多个子女无一能担大任者,朝中权力被昔日的宠妃德贵妃一手在握。
在灿国为质十多年的十皇子阳歌之突然返国,朝中忧心国事的几位大臣还来不及高兴,老皇帝听信德妃谗言,便将十皇子以一个在外十年不适灵国朝廷的名义,据在了朝堂之外。
如今,十皇子阳歌之,除了一座十皇子府外,连封王都未曾。
灵城,如今除了十皇子这个话题外,还有一个久经不息的话题,灵城一大世家雨家的嫡女,雨流莺。
雨家是灵国的大世家,出过将军,出过状元,出过富商,也出过皇后,几百年的奠基,让雨家在灵城的地位堪比王侯。这一代的嫡女雨流莺,更是喊着金汤匙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因此,便养成了这个雨家大小姐的坏习惯。
花痴。
据说,只要是长的有点姿色的男子,只要被这位大小姐看中,必会想尽一切办法弄进雨府之中,而她的雨府中,更是单独建造了一所美人阁,天南地北的美丽男子,全被这位大小姐藏在了里面,一时之间,这位雨大小姐的花名,直追当年的天下第一草包云沧澜。
不过前几日好似雨大小姐追赶美男时出了意外,因此消停了好几天。灵城的男子犹豫再三才终于敢走出家门。
雨府相思苑
一名女子扭着腰肢大跨步的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细腰宛若拂了春风的西柳,被吹的东倒西歪。一张小脸被脂粉盖的厚厚的,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面目,苍白的好似一只太阳底下暴晒的鬼,一身的衣衫一看就名贵不已,哪名贵?
彩虹衣算不算名贵?一身衣裳而已,七种颜色占了个遍,横七竖八的色彩看着就晃眼。
可是人家以为,这就是时尚,就跟前段时间天下流行“夜凰装”一样。
“小姐,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啊,老爷说了,您不能出门”,一个老伯很慷慨就义的挡住那女子,看着那摇摇晃晃的腰肢就眼晕。
女子双手叉腰,眉头一皱,掉下来的香粉差点迷了眼睛,“雨伯啊,好久不见,最近胖了不少,厨房东西没少偷吃吧”。
雨伯汗滴滴的,要命,“老奴不敢,小姐,您真的不能出去”。
沧澜暗骂,你个白菜吨粉条,还没人敢挡小爷的路呢,“雨伯,今天天气不错啊”。
雨伯点点头,“是不错”,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小姐,铁了心的不让你出去。
“没刮风也没下雨”,沧澜一手托着下巴,认真看着万里晴空,最后得出结论,“是个看美男的好天气”。
雨伯胡髭抽抽两下,“小姐,老爷说了,你若是再敢出去惹事坏了名声,老爷就让你嫁给城东杀猪的张三”。看这次唬不住你。
“张三啊”,沧澜皱眉,好似很纠结,“张三腰肥体壮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呢”,雨伯得意的笑笑,“可是貌似够强装,够硬,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雨伯跟见了鬼一样看着自家的小姐,“小姐,雨伯求您了,别再往美人阁添人了”,雨府快养不起了。
“不添人怎么行,我还打算等两年把您孙子也接进来呢”。
雨伯“噗嗵”一声瘫倒在地,沧澜拍拍手,“搞定”。绚丽的身子风吹雨打的离去,雨伯不甘心的伸着手朝那离去的身影呢喃。
“小姐,老奴的孙子才三个月啊”。
灵城的街道还算是繁华,到处都是灵城特有的饰品和吃食,琳琅满目的商品让游走的行人爱不释手,一个个摊贩眼睛冒着精光的把自己的东西吹得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下无的恨不得连个臭豆腐都是稀世珍宝。
已是秋日,炎热褪去,一丝丝清凉将灵城打造的更加适合逛街,也更加适合看美人。
沧澜,哦不,是雨流莺,刚往街口一站,就有眼尖的人认出了那一身招显的孔雀装,也不知道是谁很不厚道的喊了一句,本来热闹的街道顿时成了鸡飞狗跳。
“快跑啊,雨流莺来了︕”
刚刚鼓起勇气踏出家门的公子哥撒腿就跑,没事儿出来约个小会的女人往自家男人头上蒙了块帕子就开始关门,一对离雨流莺较近的情人一看来不及跑,那女人干脆抡起棍子把自家男人揍成了猪头。刚想调戏一下卖字画的小姑娘的一位公子,二话不说将刚磨好的墨往自己脸上倒去,吃面吃的正香的俩公子,把头直接藏进了面碗里。
沧澜双手背在身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不带这么伤人自尊的吧”,忽然好似回到了十几年前一样,她云沧澜走到哪都是让人膜拜的主。
没一刻钟的功夫,本来熙熙攘攘的街道安静的掉跟针都能听见,满大街的烂菜叶子,满大街的女人。
街上的女人自动分成两列,注目礼看着那个悠闲的走在街道上,香粉撒了一地的女人,个个担心那腰是不是已经断了。
“姐妹们好久不见啊”,嗲着嗓子好似破锣一样,不过某人自认很有魅力,“这不是张姐姐嘛,你家相公呢?”
一个粗布大娘惊恐的后退两步,“回雨小姐的话,我家相公…死了”。
沧澜怪异的看她两眼,哪有女人咒自己丈夫死的?
转头看到另一女子,“王大姐啊,几天不见胖了不少,是不是你家相公滋润的好啊”,挤眉弄眼。
那女子忙吓得后退两步,“雨…雨小姐,我…我家相公得了…花柳病”。
沧澜后退两步离她远点,“孙妹妹啊,听说你定下亲事了,是东城的元公子呢”。
一小姑娘躲来躲去还是躲不掉,壮着胆子回话,“雨小姐,那…那元公子断袖外加不举”。
沧澜嫌恶的看她两眼,啧啧的叹两声,扭着腰走了,留下身后一大堆女人个个松了一口气,袖子擦汗擦得都能拧出水来了。
可状况还没完,众人刚准备散去的时候,街道的尽头,一辆马车急匆匆的驶了过来,本来一辆马车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街道上多的是,可怪的是,马车上赶车的竟是个小厮。
小厮是什么,那是男人啊。
男人也没关系,问题是撞上了灵城的雨流莺。
沧澜就那么直直的站在街道正中间,将那疾驰的马车生生拦了下来,身后的女人个个摇头叹息不已,好好的一个少年,又要被送进火坑了。
“什么人,竟敢拦我们十皇子的马车?”小厮拿着鞭子站在马车上,显然,他不认识雨流莺。
十皇子?众人呆了,十皇子啊,那可是天下九公子中的公子阳啊,天下说他“淡如菊,气质华贵,雅若兰,身若清远,一笑抿恩仇万千”,多好的一个男人啊。
可惜了,可惜了。
沧澜,哦不,还是雨流莺,一双眼贪婪的望着小厮身后的车帘,哈喇子都到了下巴。
“十…皇子啊…”
那眼光,绿幽幽的,跟狼似的,让马车上的小厮吓了一大跳。
“小生,发生何事?”声音婉转,好似秋日里的秋菊一片一片盛开一样好听,顿时就将雨流莺的心给勾走了,雨流莺茫然的走向马车,急切的想要一睹美人风采。
“美人,美人…”
一只素白的手,将车帘打开,一张赛雪羞月,坚毅中带着柔和,恬然中带着温情的面容,顿时暴露在空气中,无数的抽气声,被那一张绝世的笑容生生止住。
这样的一张容颜,这样无害的笑容,惊叹声,都怕是亵渎了他。
沧澜眼眸微转,一丝凌厉一闪而过,快的没有人能抓住。
阳歌之,我来讨债了。
转眼,她又是那个花痴的雨流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阳歌之,哈喇子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一地。小厮忙将自家的皇子殿下护在身后,不解风情的来了一句,“十皇子,小的掩护你”。
沧澜差点摔过去,不过还好,她的演技不错。
“这位公子,小女子雨流莺,不知公子尊姓大名?”香粉堆砌的脸上笑的极为淫荡,自认为甜美又可人的声音,让所有人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阳歌之依旧一幅柔和温和的笑,好似秋日中温煦的阳光一样,无比的舒适,“在下阳歌之,不知姑娘可否让一让,好让在下通过”。
你个白菜吨粉条,小爷就是不让,“原来是十皇子啊,小女子久仰大名,早就听闻十皇子风神如玉,貌塞潘安,更在天下九公子中占了一席之地,呵呵”,七彩衣袖掩了小嘴,笑的那叫一个做作,“小女子早就想见见十皇子了,不知十皇子可否去小女子家里做客,小女子家里的床最舒服了”。
“轰︕”
“咚︕”
“噗嗵︕”
整条大街上,除了沧澜和一辆马车,就没了好好站着的人,东倒西歪不算,甚至有人已经口吐白沫了。
好巧不巧,一江湖大侠正飞身而过,不小心瞅见下面的街道,几百号人突然倒下,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个个面如死灰,口吐白沫,心中不尽佩服万千,这是哪家功夫,佩服,佩服。
阳歌之爬起身,整整皱了的衣袍,笑容重新挂上俊逸的面容,“雨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恐怕不便”。
沧澜很好说话的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阳歌之松了一口气,“马车里也行,我正想试试马车呢”。
“噗︕”
“哗︕”
阳歌之脚下一滑,正巧踩上了刚起身的小厮的衣服,小厮猛地甩下了马车,惊了马儿。马儿惊了没关系,马车随着马儿的惊吓摇晃起来,马儿没命的跑去,吓得沧澜忙躲到一旁,一些还没站稳的女人,差点成了马蹄下的亡魂。
阳歌之很好命的摔进了马车里,随着马儿的惊吓,扬蹄跑远了。
沧澜可惜的望着疾驰而去的马车,叹息不已,“对本姑娘一见钟情,也不用如此害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