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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圆夜,傍晚的时候,汐之遥突然接到密报,说是汜国有几股势力进入了津国,两国边境局势更是紧张起来,汜国开始反击,竟然主动叫阵,皇上无法做主,汐之遥只得连夜进宫。
而这个月圆夜,这个空虚了的月圆夜,改变了一切。
他自以为胸有成竹的一切,改变了。
一轮圆月悬挂中天,不算晴朗的夜空中,带着一层灰濛濛的气晕,好似罩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一样,本就深邃的夜空,更多了几分神秘感。
傍晚的时候,沧澜用过晚膳,便把所有人都屏退了下去,就连无缘无故前来求见的哪家官夫人,她都没见。
苍茫柔和的月色下,一扇打开的菱窗前,一抹淡色身影映在其中,就像一幅画。脸上的面具早已摘了下来,露出了本来便倾城绝色的面容,雪白的肌肤上带着细微不自然的苍白,可是却不掩那羞了日月光辉的面庞上带着的喜悦。一双眼眸,暗含潋滟,秋水泛波一般,动人而让人迷惑。
她静静的站着,素白的衣裙因为寒风沾染了几分寒意,可是,她依旧那么站着,直到,门扉穿来轻微的响动。
她回眸,万千情思宛若黑暗里突射的夜明珠,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红唇轻启,带着无限的思念,“你来了”。
他就像一团火,一团妖娆绽放,邪肆的燃烧的火,将屋子里烘托的暖暖的,可是,又带着那么些暧昧而又蛊惑的气息,淡淡的梨花香,在房内蔓延开来。
泪天颜就好似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冷哼一声,撇过头,不去看那张让他魂思梦绕,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容颜。
“你生气了?”沧澜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到他面前,抬起脸带着笑意的看着他。
“哼”,他又把脸偏到另一边,一双眼睛中的思念,却出卖了他。
“好了好了,不气了,你也懂的,不是吗?”说实话,这句话,她真不想说,说这句话,就好似一个男人在劝自己的老婆接受自己的小三一样,可是,无奈啊。
泪天颜顿时转过脸,直直盯着沧澜,妖娆的脸上带着三分怒气,“你到底还要给我招惹几个兄弟?”该死的女人,趁他不在,就乱来。
沧澜不好意思的揪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有些局促,“那个…那个…咱们不是都说好的嘛”,臭男人,敢管小爷了?
“可是我还是生气︕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泪天颜撅着嘴,脸上带着别扭,剑眉紧紧蹙在一起,看的沧澜心口有一点点的心疼。
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
“我这不是把你叫来了嘛”,再气,再气,小爷不哄了。
“可是我还是很生气”,混蛋汐之邀,最好祈祷以后不归他管。
“哎呀别气了,补偿你还不行吗?以后你当大的,给你沁流人出气,行不?”沁流人啊,小爷把你卖了,感谢小爷吧。
妖娆的眼角一挑,眼角的羽翎更添了几分魅惑,“你说真的?我做大?”
“当然,当然”,真是个祖宗,“不过,也别太狠了,给留个全尸行不?”小人得志。
泪天颜抱胸思考状,“看他们表现吧”,沧澜想泪奔,让这个祖宗当老大,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了,不知道,水冥含和沁流人想不想裸奔。
泪天颜眨眼间,抛弃了怨妇形象,好似一朵盛开的罂粟花,朝着沧澜缠了上来,“上个月你背叛了我”。
沧澜眼泪鼻涕狂飙,祖宗,不是已经讨论完了吗?
“啊…好像是吧…”
“这一个月来,那汐之邀天天抱着你睡”。
这妖孽到底要干吗?沧澜连连摆手同那厮撇清关系,“冬天太冷,俺们只是抱着取暖,啥事也没干,真的”。
“这我知道,可我还是想说,这这一个月我都没有抱着你”。
“然后呢?”祖宗唉,给个痛快的行不行啊?
“今天的月亮真圆”
“哈?”
“也挺冷的”
“恩”
“我有点累了”
“所以呢?”
“所以,该睡觉了”
沧澜脚下一趔趄,“你直说不就行了吗?拐这么多弯”。
泪天颜凤眸一瞪,沧澜立马没了怨言,双手一伸,点头哈腰,“公子,您请”,妈的,要不要这么没骨气啊。唉,谁让她又做了得罪这位殿下的事呢。
泪天颜似乎终于满意了,媚眼一挑,带着风情万种,一把将沧澜拉了过来,紧紧锁在自己怀中,薄唇毫不留情的压下,狠狠的吻上了那张娇艳的红唇。
辗转反侧之间,带着无尽的涟漪波光,拖曳的柔情在一点一滴的吸允品尝中变得更加的浓情蜜意。沧澜由一开始的不适应和被动,逐渐变得融化在这一汪秋水之中,双手更是主动的抱住那坚实的腰肢,将两个人思念许久的吻,加深。
迷蒙的月光下,一扇微开的窗棂上,倒影着一对缠绵悱恻的身影,在冬日中,宛若燃烧了起来。
如此美好的景致,偏偏有人要破坏,就像院中突然出现的两条人影。
两人一身黑衣,隐在朦胧的黑夜中,不甚明显,可是他们全身带着的杀气,让屋内的两个人很快就从美梦中惊醒。
泪天颜身子一怔,慢慢的放开沧澜,妖娆的脸上戴上几分凌厉,“来了”。
他小声的道了一句,只在沧澜耳边才能听清,沧澜未言语,凤眸却斜睨窗外的两道自以为悄无声息的身影,微抿的红唇,微微扯起,“果真是耐不住了”。
泪天颜依旧抱着沧澜,丝毫不为所动,一刹凌厉过后,桃花眸再次扬起魅惑众生的笑,“别管他们,咱们忙咱们的”。
沧澜冷汗淋漓,哥哥呀,外面有人要杀俺啊。
泪天颜才不管呢,反正她不会受到伤害,如今快到子时了,他明显的感觉云儿的身子变得温热起来,而且还在瑟瑟发抖,如今最重要的,不是那两个杀手,而是她。
沧澜何尝不知道呢,她任由泪天颜牵着她走到床前,任由他解开了自己的衣襟,任由他熟悉的气息覆盖全身。
屋外,两个杀手蹑手蹑脚的靠近房门,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还没来得及破门而入,一道尖啸突然从耳边呼啸而来,两人急忙放弃破门而入,身子急促旋转,才避过了那一把带着寒光“叮”的一声没入门板之上的匕首。
“谁?出来︕”两个杀手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四支眼睛戒备的搜寻四周。
一棵高大的树上,光秃秃的几乎找不到几片叶子,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立在一根树干之上,一手扶着主干,眼角带着一抹邪肆的笑。
一身华贵的紫色衣袍,在黑夜中宛若神秘的黑色,却比黑色多了几分邪魅的光泽。
炎藏月一个纵身,利落的立在两个杀手面前,邪肆的笑容,带着几分嗤笑和鄙夷,“你们是杀手?”
两个杀手目露凶光,手中大刀横卧胸前,“少管闲事”。
炎藏月大方的摆摆手,“你们若是要杀房内的那个女人,我就不管,你们要杀的是男人,我就要管管了”。早在九公子聚会的时候,他就在公子夜凰身上中了一种蛊,这种蛊对人体没有任何的伤害,母蛊在他手里,只要凭着母蛊,他就能找到种了子蛊的公子夜凰。
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头脑一热就把子蛊种在了公子夜凰的身上,上次汜国见面,他才终于明白自己是爱上了一个男人,伤好之后,他无声无息的离开汜国,凭着母蛊的感应,找到了公子夜凰。他也不知道为何要找他,只是凭着自己的心,他也一定要试试。
今晚,终于靠近了这里,他亲眼看见公子夜凰进了那个房间,一身大红衣衫,他还是如同初见时那般妖娆,只是,该死的,屋内却还有一个女人。
他立在树上,茫然了,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可是,他却能看清那个女人的面貌,那是云沧澜,跟他从小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云沧澜。他看着他们举止亲密,敞开的一扇窗户上,映着他们拥抱的身影,没来由的,他的心就好像被生生撕裂了一样。
不是说,他们是兄妹吗?义兄义妹,也是兄妹啊。
他就那么傻傻的,立在那棵树上,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打情骂俏,看着那个该死的云沧澜靠在他的身上,他恨不得能立刻跳下去杀了云沧澜,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呢。
公子夜凰,他本就是传奇一样的存在,本就是神话一样的人,而他自己,不但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除了炽皇这个身份,什么都没有,那么高傲那么神人的一个人,会愿意为了他不顾天下世人的眼光,不顾亲友的反对,同他在一起吗?呵呵,连他自己都没有任何的希望,何必要如此难为他呢。
两个杀手看着炎藏月突然黯淡的眼神,暗骂一句神经病,趁着他双眼幽暗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的时候,一个杀手竟然敲敲移到他身后,手中大刀朝着他后背便偷袭而去。
炎藏月确实失神了,连刀光割破夜空的声音都没听到,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后背上灼热的疼痛,好似被烈火燃烧着一般,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很快,整个夕阁里都是这浓重的味道。
炎藏月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后背除了疼痛,就是凉凉的,然后,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