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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的身子仍由常升搂着,无神的双眼泪水不住下落,嘴里机械的重复着:“死了……人已经死了……”
“是,人已经死了,别哭,你爹爹看到了定会难受的。”拭去她脸上的泪迹,柔声诱哄。
钱墨墨散乱的目光突然落到桌脚那滩干涸的暗红上,顺着那条红线一点一点的看上去……那红线很长,弯弯扭扭的就像一条攀爬的蜈蚣,很恶心……直到桌角边缘,那条暗红的线断了……
蓦地!
脑海里想起阵阵呼救声,眼前一片血红,那红色伴着滚烫的热气,浓烈的腥味顺着桌脚流下……越来越长……越来越扭曲……一直流到地上,蔓延整间屋子……
“呕……”
禁不住胃里的翻腾,钱墨墨推开常升软跌在一旁干呕,那种恶心的感觉比当初看到湛儿的死相还要来的强烈,似乎五脏六腑都想要吐出来一般。
“墨墨!”
第一次,常升慌了手脚,部署这么多年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处境,他从未如此过,钱墨墨,这个女子却让他开了先例。
“呕……”
钱墨墨揪住自己的依旧不住的吐,明明什么都没有吃,可是嘴里的血腥味始终散步去,就如同鬼魅般纠缠着她,无论怎么样的吐都如影随形。
知道自己现在就算问了钱墨墨也说不出话来,牙一咬,扶起钱墨墨拦腰将她抱起来,顾不得去理会那些人是否会守在门外快步就朝门外走去,想要让她远离这里地方。
“小鱼儿……四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常升的这一抱确实让钱墨墨回过了神,眼中的茫然尽数化作慌乱。
“先出去!”
常升不理会她,只想让她快些离开这里,这里,不适合她。
“放手!”压制着依旧想吐的冲动,饱含泪水的双眸冷冷的看着他。
“先出去!”神色渐凝,脚步匆匆仍然未停下,固执的坚持为她好。
“啪!”
一声脆响在空寂的牢房中回响,常升脚步猛然停下,目光缓缓落到怀中女子的脸上,似乎想要求证刚刚那是否自己他自己的错觉,只可惜钱墨墨眼中的愕然,僵在半空的素手以及自己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都再提醒着他……钱墨墨那一巴掌真真切切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撑着常升愣神之际钱墨墨挣开他的怀抱,转身朝昏暗的天牢深处跑去,不敢回过头去看常升一眼。
对不起……她只能选择这样……
她一直说莫琦涵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却不曾想到自己也是这样的人,过河拆桥的本事恐怕是这世上无人能及的了;她知道常升答应带她进来是冒了多大的风险,也明白常升适才所作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可是她顾不上了,她想要知道心中那个可怕的猜忌是否是真实的,她想知道那样疼她宠她的人可还存在在这世上……
牢房很空,很长的一段路上都没未见关押的有任何人,在来之前常升告诉过她,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死刑犯或者是他们所说的身负叛国重罪的人,这里的一切都是冰冷的,冰冷的石墙,冰冷的铁笼,冰冷的铁链,就连空气中都带着阴深的寒气。
这间是空的……
这间同样没人……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钱墨墨不断的跑,一间一间的张望,可是都是空的,没有一丝人气,脚步回荡在空旷的牢房里,敲在心上,沉的让她险些难以负载,下唇因为用力的啃咬现出丝丝血迹,可是即使这样依然没有能够止住她悲痛的咽唔声。
这里,是最后一间!
路已经走到了尽头,这一间是最里面的一间,同样也是烛火照不到的地方,很黑,看不清那里面的动静。
钱墨墨脚步缓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那道门。
这里是她最后的期望了。
横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不然它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瞌上眸子,抬脚前行,她走的很慢,很轻,只是这样她却将自己的心跳声听得更加的清晰。
抬手间触到一片熟悉的冰凉,她停下脚步,紧紧握住双手,灼伤的手心硬是被她掐出血迹,沾了泪迹的长睫轻轻颤动,合起的眸子缓缓睁开……
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钱墨墨无力身子的顺着冰凉的铁栏滑下,跌坐在角落,适才收起的清泪又湿了脸颊。
空的!为什么还是空的?已经全部都找过了,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四哥,没有爹爹,一个人也没有……
“四哥……你到底躲在哪里了?为什么墨墨找不到啊……”
像是走失迷路的孩子一样,无助的抱紧自己的双臂不断的蜷缩自己,想要把自己圈进一个安全的地方,汲取一些温暖来赶走这寒冷。
她记得小时候他四哥藏起来的时候,只要她一哭他就会出来哄着她,为什么这一次她都哭了这么久,还是不见他出来?是不是他也不要她了?
“爹爹,四哥,墨墨怕,你们在哪里啊?”
她紧紧的抱着自己,哭红的双眼迷茫的望着四周,不死心的寻觅着,唯恐自己会错过一丝看见他们的机会。
她相信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它让她在这个世界重生给了她最奢望的东西,不会就这么轻易收回去的,或许那玉佩只是她看出错了,那只玉佩并不是她四哥身上的那一只,天下间相像之物数不胜数,就算是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玉佩是不是不可能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慌乱渐渐占据了那双眸子;她不断的缩向角落,把头埋进臂弯,关上自己的心门躲进自己的世界,似乎只有如此,她才能安全一点一点。
她终是骗不了自己的。
这世界上恐怕除了他哥哥以外再也找不出一个比她更加了解那块玉佩的人了,她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玉佩是在她三岁那年,那天她四哥回家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很是奇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而她当时唯一注意的就是他身上的那块玉佩,那时候她想要,可是他说什么也不给,最后还是她使出稚子的特权哭闹了整整两天,她爹爹实在拿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哄她,才逼她四哥把玉佩拿给她,她四哥妥协了,却只是答应借给她看不会给她。
然后,理所当然的那块玉佩就到了她的手中,直到一个月之后,她把那玉佩玩腻了,才还给他,而从那之后,这块玉佩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四哥的腰间,直到几个月前,她知道了倚烟与她哥哥的关系,问了倚烟才知晓那玉佩的含义,原来那玉佩有一对,是他们的定情之物,一块在她手上,一块在他手中,他们因为听戏而相识,所以玉佩上刻得鱼儿便是那天唱的那出《鲤鱼报恩》就连后来,他们的孩子出生他们也取名叫做‘小鱼儿’。
紧紧咬着双唇,忍下想要冲出来的哭声,指甲深深陷进手心,脑中不断回荡着那天倚烟笑着和她说的那句:玉在,人在,玉、人永不相离!
玉人永不相离……
如今这样重要的东西遗落在那样肮脏地方却不见人,这一切,她该如何说服自己……
“相公……”
颤抖的嗓音轻轻唤出藏在最心底的两个字,痛,到了极致。
她后悔了,她后悔没有开口留下他,她后悔让他离开了,不该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不是小孩子可是面对所有的一切,不该明明不舍却要装成无所谓,她不敢去想为什么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相公却连只字片语也没带回来,这一切巧合的就像是谁预计好了的一般,徐家能主事之人前脚离开,她们钱家后脚就出了事,一夕之间所有的依靠化作虚无,剩下的终是她独自一人……
“傻丫头,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还会躲在这里哭呢?真是不叫人省心。”
依稀,一抹熟悉的嗓音传进自己的耳朵,如梦,似幻,一瞬间,眼泪似乎忘了下落,缓缓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