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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有些惊慌看看清儿的背影,又看看婉儿,看婉儿没有挽留的意思,默默地行了礼,跟了出去。
青荷走上来,很解气地说:“小姐,打得好!让她再胡言乱语。”
青蘋又惊又喜,很崇拜地说:“是啊,是啊,小姐,打得好,清小姐的丫环刚才还嘲笑我。”
婉儿没有说话,少顷,低声对青荷说:“以后,多留心玉儿的行踪。”
青荷看着她,忽然觉得小姐有些陌生,她一直知道小姐虽然心思缜密,却也是温和的,是单纯而美丽的,自从落水苏醒后,她越来越觉得小姐的心思有些深沉莫测,行事也越来越果断。她既高兴,又有些担忧。
驿馆,吴湘岱正在训斥乐镜:“让你别出去,你偷偷地出去。这不,差一点出了事。”然后转向荆七:“荆七,从今以后,每天在驿馆里保护小姐,哪也不许去。”
荆七心里叫苦连天,嘴里还是答应一声:“是。”
乐镜虽说并不怕哥哥,可到底是自己理亏在先,于是默不作声,再说,她还有自己的小算盘。
等吴湘岱训完,乐镜乖巧地給哥哥端来一盏茶,讨好地说:“太子哥哥,来,润润喉。”
吴湘岱哭笑不得,摇头:“你呀,给我省点心就行。”
乐镜撒娇:“我是想给哥哥省心啊,看哥哥忙,也没功夫带我出去玩,就自己想办法了。不过,今天的事情,要不是碰巧遇到倬哥哥,小妹我恐怕就见不到哥哥了呢。”
一句话提醒了吴湘岱:“找个时间去李倬府上道谢把吧。小妹,到时你和我一起去。”
乐镜心里暗喜,表面上却很持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侍卫长云飞走了进来:“太子,秦王子萧正奇刚刚到。”
吴湘岱有些讶异地说:“哦,是吗?他们不是比咱们走得还早,离夏国又最近,怎么比咱们到得还晚呢?”
云飞道:“据咱们的人报,萧正奇没有和车队一起走,他自己带了几个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有时还偏离了官府大道,行踪颇为诡秘。似乎是为了配合他,车队也走得相当慢。方才平王李仪带队把他们迎进城,在此之前几天,萧正奇不在车队中。两天前,有人曾经在夏京城看到过他。”
“哦?”吴湘岱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毛。
云飞侃侃而谈:“据说这萧正奇从幼时就师从一位神秘的高人,学得一身好武艺,年岁稍长,又拜在烂柯老人门下,文韬武略,了然于胸。虽说秦王尚未立储,萧正奇又很低调,但秦国其他王子能力上都无有出其右者,因此,有传闻说,这次出使回去,就会被正式立为储君。”
吴湘岱心中有些怀疑,这位秦国王子这一路,估计把秦、夏边境到夏都城这一路的情况,摸了个大概。虽说秦国在四国中因地处偏僻,气候苦寒,土地贫瘠,国力最为弱小,然民风彪悍,虽人数较少,军力倒和夏国相差无几。近几年,秦国开始从上而下进行改革,大力发展生产,提升军力,前年一举击溃了侵扰北部边境的唐狄,占领了大片土地和草场,一时,声势大振。那场战争的统帅,名义上是秦军老帅王离,但是,据说隐藏在其背后真正的主帅,则是萧正奇。
吴湘岱隐隐约约地感觉,这位秦国王子,恐怕是来者不善。
他站起身来,在屋里踱了几步,喃喃道:“看来,这位秦国王子还是一位师兄呢。”因楚国和秦国并无边界相连,秦国的崛起,恐怕更多的会让夏和周感到紧张。
他问:“赵珏到了没有?”
云飞答:“还没有,探子说,也就在这两天了。”
吴湘岱笑着说:“听说周王这么多年来一直手头比较紧,本王倒是有点好奇,看他们省到什么份上。”
二十多年前那场周、楚元州大战后,周王室除了太子和在军中跟随太子征战的英王赵季英,在胡化腾叛乱中凋零殆尽。
再加上在叛乱中,周王玉玺和大笔财富不知所踪,。玉玺不消说,是王权的象征,那笔财富则是周王室数百年的积累,数目之大,让人昨舌。虽然后来赵伯玉派兵追剿胡化腾叛兵和夷族酋长,大获全胜,却并没有找到玉玺和财宝。据降兵交待,胡化腾破城后并没有找到玉玺,至于财宝,夷族酋长也是一无所获。至此,这笔财富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战后,新即位的周王励精图治,没有新修宫室,也没有另迁新都,就在王宫旧址上整修一番,即行入住;且发布严旨,所有皇亲国戚,高官显贵除重大节日,均不得衣华服,戴珠玉,他本人和王后及宫人,亦如此。
周王子赵珏是周王长子,亦师从于烂柯老人,因年长吴湘岱几岁,所以这两位世仇王子并没有碰过面。吴湘岱曾好奇地问过师傅,赵珏是否像传言所说,与其他王子不同。师傅只是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当然不同。”然后说了一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粗衣布服,不掩国色。”
他一直没有搞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收回飘摇的心绪,吴湘岱转过身来,吩咐王府老家人蔡叔:“准备一份礼物和我的名帖,到晋王李倬府上。”
驿馆的另一边,秦国王子萧正奇和他的随从,静悄悄地入住了。原来酒楼里的那两人,就是微服的萧正奇和侍卫长韦强。
韦强说:“主子,我已查清,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年是楚国公主,乐镜;小轿中的女子,是夏国尚书卢雪魁的女儿,卢婉儿。”
看萧正奇没有说话,韦强接着说:“听说,卢婉儿原本是要许给太子为妃,中间出了点什么事,被太后叫去验清白,据说还是太子的主意。这女子倒也十分刚烈,当时提出,如果验出自己清白,就不再做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