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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后面跟进来太子府管家,满眼泪水:“太子爷,莫妃娘娘她……昏迷不醒……太医说……孩子也……也保不住了!”
一语既出,满屋哗然,众人的眼光都看向太子,又转向婉儿。
又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冲进一位侍女模样的人,看到昏晕的乐镜,就大哭起来:“娘娘,你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让奴婢好找。三殿下出事了!”
乐镜苏醒过来,有些无力地说:“浅碧,你怎么来了?我这是在哪里?”她抬头四顾,看到周围的人,看到赵珏,马上跪下,哭道:“殿下,乐镜闯祸了,害了莫兰姐姐,请殿下责罚。”
赵珏虽面色苍白,语气却依然很沉稳:“三弟妹起来说,是怎么一回事?”
乐镜拭了拭眼泪,看了旁边的婉儿一眼,断断续续地说:“三殿下午前回了府里,带回一罐九花玉露酿,说是安阳公主亲手所制,我打开后,见其晶莹剔透,又香气袭人,于是分出半罐,带到太子府,与莫兰姐姐同享美味。不想刚饮了一盏,莫兰姐姐就晕了过去,赶紧叫太医过来,结果……”
满殿寂然,只能听到乐镜“嘤嘤”的哭泣声……
“三嫂,三哥是怎么一回事?”一旁赵瑞厉声问道。
浅碧往前跪行了两步:“娘娘去太子府之后,三殿下去了一趟博古斋,回来时拿着几个物件,看上去心情很好,叫奴婢端上玉露酿,一边饮,一边赏鉴那几件古物。不想,突然之间口吐白沫,就昏了过去。吓煞了奴婢,赶快叫人来,到了太子府,府中家人告诉我娘娘来了这里,我就一直跟过来了。”
说完,含泪望向乐镜:“娘娘,快回府看看吧,三殿下面上有一层青气,好象要不行了。”
人丛中也传来一阵悲痛的哭泣声,大家一看,却是赵玥的生母万贵妃。
赵珏阴沉着脸,转身对太医院的院长说:“马上派几个太医随三皇妃到三皇子府中去,有情况随时过来,直接禀告给我。”
然后温和地对尚在哭泣的乐镜说:“三弟妹,你先回去,照顾三弟要紧。”
乐镜点点头,扶着浅碧的手,就要出去。一直没有说话的赵瑞,忽然开了口:“三嫂,在太子府中你饮九花玉露酿了吗?”
乐镜的身影僵了一下子,慢慢回身道:“我刚刚沾唇,就见莫兰姐姐扑倒在地,大惊之下,就没有喝。”
赵珏静静地观察着,然后对殿中诸人简短地说:“大家先回去吧!”众人纷纷散去,万贵妃有些迟疑,赵珏走过去,安慰她:“母妃请放心,太医院定会全力为三弟诊治。”
万贵妃眼睛湿润:“殿下,全靠你给玥儿做主了!”说完,又福了一福,低头离去。
殿中就剩下赵珏、赵瑞和婉儿三人,气氛凝重。
赵珏刚想说些什么,赵瑞突然爆发了:“安阳,是不是你干的?”他两眼通红,用手指着婉儿。
婉儿怔住了:“我?”
赵珏脸一沉,轻叱:“五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赵瑞咬牙:“母后、莫兰姐姐、三哥都是因为喝了你酿制的九花玉露酿,才中的毒,这个你怎么解释?”
婉儿沉思地摇摇头:“这个,我没有办法解释。”
“你以前用蓝花钩吻给我下毒;黑石峡谷,你配的毒粉,毒伤了数十名秦国劲骑营的军士,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用这种毒辣的东西?刚才太医怎么说的,母后中的毒分明是草木之类所致,放眼周围,只有你才会制这种东西。不是你,又能是谁?”
婉儿目光坚定地看向赵瑞:“那么,五皇子,如果你觉得是我所为,那么原因又是为了什么呢?”
赵瑞一滞,这也的确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为了夏国?父皇已然出兵,没有必要再大动干戈吧!勾结楚国?婉儿是周皇的外甥女,和楚国又有什么亲密关系呢?
他不愿落下风,于是不理婉儿,转而对赵珏说:“大哥,无论如何,母后他们因为吃了安阳公主送的东西出了意外,理应将安阳公主收宗人府中,以便于调查清楚事情的真实原因。”
赵珏阴沉着脸,出言道:“五弟,安阳是你将过门的嫂子,你怎么能对她这样说话?现在是非常时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正是要大家一心一意,应对目前的危机,你毫无凭据地指责安阳,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这次的粗鲁行径,暂且先原谅你,但是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赵瑞不服,还要再说什么,赵珏打断他:“现下情况危急,既然母后、三弟和莫兰的情况相近,不如把他们都接进宫来,也好一起诊治。”
“好。”
“命太医和刑部合作,尽快查实母后三人中的究竟是何种毒药?”
“好。”
随后,赵珏转身对婉儿道:“公主,你对各种草木有很深的了解,在这方面可以协助太医。”
婉儿看了一眼赵瑞,他满脸不屑之色。婉儿道:“安阳愿意尽全力,助殿下一臂之力。”
赵珏点头:“公主请先回宫休息吧,这里有我和五弟,有事再请公主帮忙。”
婉儿离去。赵瑞不满地说:“大哥,母后他们明明就是吃了什么玉露酿才中的毒,你为什么还偏袒于她?”
赵珏断然摇头:“我敢肯定,不会是安阳。”
赵瑞急得简直要跳起来,嘴里也口不择言:“大哥,你怎么啦?被她迷住了?多明显的事实,你怎么就视而不见呢?”
赵珏却没有恼火,反而笑了:“五弟,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一定是安阳呢?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不会是有人要借刀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