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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婉儿不语,赵瑞又咄咄逼人地开了口:“公主,能否解释一下,嗯?”
赵珂想缓和一下气氛:“公主,蓝花钩吻确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草药……”
“草药?明明是毒药!”
婉儿抬起头:“五殿下,我有两个问题。”
“你说吧。”
“服用蓝花钩吻能让人中毒吗?太医确实是这样说的吗?安阳才疏学浅,只知道吃蓝花钩吻不会使人中毒,惟有吸进去才能有这种效果。”
“这个……”赵瑞有些心虚,其实太医和仵作的原话是“症状与蓝花钩吻的中毒状况很相似”,并没有特别指出就是蓝花钩吻。赵瑞一直觉得婉儿可疑,才自作主张,说的确定一些,想诈一诈婉儿。没想到却被婉儿当场戳穿。
赵珂听了婉儿的话,再仔细看了看太医和仵作的证词,心里有些明了,觉得赵瑞做得过头。他听说过婉儿和赵瑞从前的过节,只是眼下这件事太大,皇后、莫兰和赵玥尚在昏迷之中,他虽然觉得不会是婉儿所为,却也要认真地将所有的人和事调查一番。
看赵瑞尴尬,赵珂赶紧打圆场:“公主,因昨晚时间太短,太医和仵作只做出初步的判断,与蓝花钩吻有关,现在还在进一步地确定。最后的结果,应该两、三天后就能出来。”
婉儿颔首,并没有穷追猛打:“那就是了。另外一个问题,莫兰也是吃了九花玉露酿才中的毒,是吗?”
赵瑞闷哼道:“是,而且,因为莫兰中了毒,所以孩子也没有保住,孩子何辜?”
“按照你的说法,我是有意要加害皇后娘娘、三殿下和莫兰妹妹。没错,我是送给三殿下一罐九花玉露酿,但是,我可没有叮嘱过他,一定要给莫兰妹妹送去一半,对吧?”
赵珂听了,有些想笑,他竭力忍住了。
“这……”赵瑞讷讷地说
“那么莫兰的中毒和流产,与我是没有关系的,对不对?”
“这……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叮嘱过三哥。就算是碰巧,那也是你做的九花玉露酿造成的。”赵瑞知道婉儿说的有道理,可是,他仍然在嘴硬。
“九花玉露酿是三皇子妃送到太子府的。”婉儿柔声道。
“这么说,公主不承认自己和这件事有干系了?”
“当然。”婉儿坚定地直视着赵瑞。
一时,堂上陷入了一片沉寂。
赵珂咳嗽一声:“咳,公主,要不你先回去……”
话未说完,就被赵瑞打断:“公主,恐怕你得在这里待几天了。”
赵珂有些惊异地看着赵瑞,他也不理:“在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前,恐怕公主你不能回宫里了。”
婉儿站起身来,平静地看着赵瑞:“去哪里,走吧。”
两个差役上来,带婉儿离开。
赵珂不可置信地说:“老五,你疯啦,又没有什么肯定的证据,你就这么把公主收监,不合适吧!大哥知道这事吗?”
赵瑞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地说:“我就是觉得那个安阳公主有问题,母后、莫兰姐姐和三哥还在宫中,不能让安阳继续待在他们身边,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事!况且,只是几天的工夫,如果真的不是她,也没什么大不了。大哥要是知道了,有什么不满意,我担着。”
赵珂默然,都是骨肉至亲,还在生死线上挣扎,不心痛,那是假的。
这时,一个差役进来报:“外面三皇子妃求见。”
赵珂惊讶:“她来做什么?”
赵瑞眯起了眼睛,里面闪过一道微妙的光。
与往日的轻快不同,乐镜今天神色肃穆,眼圈微红。
进到大堂后深深福了一福:“见过五殿下,容王殿下。”
“三嫂,有什么事吗?”赵瑞淡漠地说。
乐镜未开口,眼泪又掉了下来:“乐镜自万里之外的楚国而来,远离父母,在周国最亲近的人就是我的夫君,而现在,他又出了意外……”她又掩面悲泣起来。
赵珂虽因为她是楚国人,对她心里有些抵触和戒备,可现在,看乐镜泪流满面,不由得心生同情:“三嫂,别难过,三哥中的毒,太医说应该还有办法。”
乐镜拭了拭泪,转悲为喜:“真的?”然后她迟疑地问:“那个下毒的人,听说是安阳公主,是真的吗?”
赵瑞冷冷地开了口:“三嫂,你从哪里知道是安阳做的呢?”
乐镜道:“今早宫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五殿下天刚亮就把安阳公主带走。而且……而且,昨日莫兰姐姐和我夫君饮用九花玉露酿之后,就晕倒在地。这很明显啊!”
说着说着,乐镜面露悔恨之色:“我怎么就这么糊涂?把九花玉露酿带去给莫兰姐姐,她还有了喜,那天在宫里,安阳听说莫兰姐姐有喜时,就很不自在……”
赵瑞打断她:“你是说,是安阳说要把九花玉露酿带给莫兰的?”
乐镜点头:“是啊!”
赵瑞咬紧了牙关:好啊,安阳,看你这回还说什么!
乐镜将赵瑞的神色全部收入眼底,接着絮絮地自怨自艾:“也怪我,因为刚来时寂寞,看到以前认识的人,就觉得很亲切,没有提防。听说以前在夏国她对自己的妹妹用那个什么……让我想想……红袖香,让她失掉武功。”
赵瑞重重地哼了一声,他想起了以前自己的遭遇。
乐镜看赵瑞并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又自顾自地往下说:“对自己家人都如此,对别人可想而知。再说,安阳被封为公主之前,与现在的夏皇李倬关系不一般。那时,秦国太子萧正奇向老夏皇求婚,李倬在宫门口跪了一夜,也是求娶卢婉儿,对了,那是安阳被封公主之前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