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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米诺看着子昭神情恍惚的朝外走,拉着他问道。
“我去看父皇,你早点休息。”
米诺拦着他,怕他现在失控的情绪,会引起下毒之人的警觉,虽然不确定皇上是否已中毒,但此人有意为之,绝不能轻饶。
“你等下,我去叫上言与己同去,他们懂医术,可以替皇上诊断。”米诺说完,不等子昭答复,便冲出门口,去后院找言。
夜色如水,星子明灭,入夜后的皇宫,没有白日里的人来人往,透着冷清,宫檐上挂着的红色绢灯,散着森冷之气,一路上,巡逻的侍卫见到疾奔的四人,皆是一惊,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华夫人的寝宫内,依旧如上次那般,装饰华丽,房内熏香的气味已消,空气洁净,似是从未燃过任何熏香,米诺狐疑的看了遍,觉得这房内,与上次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尤其床榻旁,那一面不应该的出现的苏绣屏风,让米诺震惊不已。
“父皇……”子昭挥退内侍,悄声的走至床榻旁,试探着皇上有没有睡着,喊了两声,皇上毫无反应,子昭一惊,顿时有些无助的看向言。
言明白意思,快步上前把脉,半晌道,“无妨,皇上只是睡熟了,你不用紧张。”
子昭听完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片刻又惊觉道,“你刚刚把脉,可觉得有异相?”
路上,米诺已经将情况,与他们说了一遍,言大致的也明白子昭的担心,不过皇上的脉向的确是中毒迹象,虚浮无力,时有时无。“嗯,看脉象,应该中毒已有几天,现在毒已很深,恐怕……”
言的结论,让房内一时陷入沉默中,各人心中都惊诧无比,米诺到未觉得突然,从今日知道四紫花的毒性,她的心中已猜得八九,现在言只是落实了此事。
“子昭,你觉得应该是谁下的毒,会不会是……华夫人?”这里是华夫人的寝宫,若是下毒,最有可疑的必是她。
子昭悲痛,声音已有哽咽。“她必脱不了干系,不过主谋绝不是她,她还没有这胆。”
“那会是谁?难不成是月王子?”子昭否定华夫人后,米诺脑中首先浮现的,竟是那张面容清润,但眼神却透着邪恶的人,可如果是他做的,却有不通之处,总之有些地方连贯不上。
子昭眼神沉冷,紧握着的手,爆着青筋,“先不要说这些,父皇的毒,可还有救?”
一直只顾研究屏风的己,听到子昭疑问,无奈一笑,道,“此毒若浅,到可施救,可如今毒已渗入,已无解。”
他一进来,看到皇上的脸色,便知道是中毒现象,而且已入膏肓,不过,以那人的为人处事风格,这毒到不像他所为,恐怕这中间还有他们所不知的。
“无解,无解,很好……”突然,子昭冷笑起来,闪着狠色的眸中,晶莹黑亮,一滴泪珠在笑声隐去后,落了下来,他心中狠,狠自己的侥幸,狠自己的那残存的兄弟情分,最终竟害了父皇。
米诺心疼的抱着子昭,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眼中有着绝望,有着嗜杀,那种狠似是可以毁天灭地般的,让人心颤。
“子昭,别绝望,或许巫师有办法呢,何不请他过来看看。”情急中,米诺胡乱抓着希望,试图安慰他,其实她是最不信这些,但却知道古人相信,果然,她一说完,子昭的眼中又燃起希望,立刻唤人进来,去叫巫师。
己站在一旁,环着胸看着米诺,心里却将她鄙视几通,更是不满,她将他这个现成的巫师给忘记了,不过也好,他也不屑,天数已定,岂是人力便是逆转。
片刻后,侍卫回报,说是巫师不在宫中,好像说是去明阳山了,明日才回来,侍卫刚刚出门,华夫人就领着侍女十几人回来,她见到屋内的人,到丝毫没有惊讶,应该是已经有人向她汇报过。
子昭阴沉着脸,对巫师不辞出行,估计有些不满,不过却也不好发作,毕竟对方的地位并不比他低,甚至有的时候,子昭见他还得恭敬行礼。
“王子这么晚还过来看望皇上啊,真是孝顺。”华夫人挑开纱帘,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见皇上在休息,也并没有自觉的放低说话声,像是故意的,将嗓音提的很高,态度与米诺上次谦虚亲和完全不同,今天的明显嚣张许多,隐隐的竟还有嘲讽之色。
子昭正好心情低落,不爽,看着她进来,更觉得的碍眼,若不是念在父皇宠爱她的份上,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杀了,“这么晚了,你不陪父皇,出去乱跑什么,不要忘了身份,你是父皇的宠妾,永远都是。”
在商的后宫,像夫人的级别,虽是皇上的妾(妃子),但地位依旧很低,见到皇子还是要行礼问安,若是哪天得罪了皇子,他们一个不高兴,杀了也不会受到任何礼数宫规法律的约束,所以子昭这般的训诉她,她是没有资格反抗的。
子昭的话,让华夫人脸色煞白,他的话分明就是告诉她,若是皇上死了,一定会让她陪葬,不行,绝对不行,她还有大好年华没有享受,怎么能陪一个老头子死,她一定要尽力辅助月王子,只有他当皇帝,她才有活路,华夫人早已经不清明的眼中,一瞬闪过坚定,快速隐去后,对着子昭福了福身,回道,“知道了,你们稍坐,我去外面候着。”
“等等……”倏地,己拦住了华夫人的退路,淡笑看她,嘴角讥诮。“请问夫人,此屏风从何处所得,可否告知在下。”己说完,见华夫人有所诧异,难得解释了句。“夫人不必疑惑,此屏风实在精致,在下很是喜欢,也想购置一个,放置卧房之中。”
米诺也对这屏风的来路,很是好奇,虽然这屏风的材质没有特别之处,但上面的画的画,题的诗,确很有意思,那画上的美人体态丰腴,浓妆淡抹,虽与华夫人有几分相似,但分明就是唐时贵妃杨玉环,而美人玉环旁边的诗,更有意思,竟然杜甫的“佳人”,米诺看看华夫人,又盯着己拼命看,心里腹诽。“小样,你就别跟我装了,这里也就我们两个是穿越来的,这屏风不是你送的,难不成是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