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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啸负手站在地上,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的空气,不知在想什么。
在林天啸呆站了近五个时辰后,他的眼睛才稍稍有了一点光彩,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们说,我是不是很无能?“
焦急万分的几人听到这话猝然一惊,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位老人在这几个时辰之内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林克诚痛心道:“父亲大人,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当时的情况不要说是您,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毫无办法。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差距根本是无法跨越的。”
林天啸说:“同样的事十六年前就发生过,但当时的我无能为力,害得你与妻子分离了十六年。害的风儿,战儿小小年纪就离开母亲。如今同样的情景,我依旧无能为力,甚至不敢做太大的反抗,最后把战儿害成了这副模样。”
“从私底下讲林战是我的孙儿,从大的地方说林战是我天星帝国的子民。我身为林战的爷爷又被称为帝国的军神,既保护不了自己的孙儿,又保护不了自己的子民。我又算什么。”
看着父亲那仿佛眨眼之间长出的白发,林克诚,林克罗大声痛哭跪倒在地:“父亲呀,孩儿不孝,求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了。父亲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帝国,奉献给了这个家。孩儿无能,不但不能让父亲在花甲之年尽享天伦之乐,还让父亲继续为我等殚精竭虑。孩儿万死呀。”
林风也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爷爷,你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所有人都放在眼里,弟弟也看在眼里。弟弟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我自愧不如。但我深知弟弟所做的一切同样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爷爷呀,希望爷爷从此不再操劳。爷爷你在这里责备自己,孙儿更是羞愧至极呀。”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两大一小三个子孙,林天啸眼角湿润连忙将三人扶起:“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就是老了发几句感慨而已,又不是要死要活的,干嘛这样。”
林克诚依旧痛哭不止:“父亲这般自责,我等子孙羞愧之极。”
“好了好了都不哭了,战儿还在里面治伤,你们这般哭哭啼啼想什么样子。打扰了御医治疗那可如何之好。”
林克诚三人这才起身擦去脸上泪水。
林天啸转头看向林战,隔着重重人影看见林战那几乎没有几丝血色与死人无异的惨白的脸,心痛不已。脸上瞬间变换好几种表情,最终犹如遭遇挫败一般整个人一下萎靡了下来。
一直注意林天啸的林克诚看见父亲的异常连忙托住父亲的身体,担心的叫道:“父亲……”
“克诚,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战儿送到他母亲那去了。毕竟孩子大了,想自己母亲了。”
林克诚几人听到这话大惊。
要知道当初欧阳忆平要把两个孩子带回冰封神殿,林天啸可是极力反对的,态度坚决至极,状若疯狂。
如今林天啸竟要自己把林战送回冰封神殿。这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和委屈才能下这样的决心呀。
林克诚问道:“可是父亲你说过,一旦到了冰封神殿,战儿可就回不来了。”
林天啸眼中闪烁泪光,但脸上却挤出笑容:“至少他会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是吗。不会再担心什么危险,算计,阴谋。也不会再受到一点损伤。哈哈哈,在冰封神殿的名头面前又有谁敢放肆吗?不说别的,就连那宗广元都是看在冰封神殿才留下那一枚救命的丹药,不是吗?”
林天啸不断细数冰封神殿的好处,要说服林克诚几人。但听起来更像是要说服他自己。
林风听不下去说道:“可是我们自己也可以保护弟弟,我就算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弟弟。”
林天啸苦笑着:“同样的话我十六年前也说过,并且说的比你还有气势。我当时拍着胸脯跟欧阳忆平说,谁要伤害老夫的孙子就得从老夫尸体上跨过去。但现在呢?不说现在,就这几年我又把战儿保护了几次呢。”
“可是父亲……”
“别说了,都别说了。“林天啸闭起自己的眼睛不想再看儿孙苦劝的脸:“就这么定了,一但林战好转,立刻送他去冰封神殿。”
房间内一下子陷入沉默,每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这个老人。
林天啸只能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躺在那里的林战。
太医们又忙碌了近一个时辰,最后面面相觑无奈的停了下来。
林克诚、林克罗连忙聚了过来:“赵太医,情况怎么样。”
林天啸落在后面,充满希冀的看着眼前这几个老朋友。
宫廷首席太医赵不凡愧疚的看着林家众人:“小少爷伤得太重,老朽无能,无力回天。”
此一言石破天惊,林天啸瞬间觉得天昏地暗,差点一头栽到地下。
林克诚大叫到:“怎么可能,那宗广元不是留下枚丹药给战儿服下了么吗,难道那丹药有假?”
赵不凡摇了摇头:“那丹药不假,的确是疗伤圣药,但药石之力终究有限。小少爷骨骼尽碎,五脏俱裂,失血太多,即使是神仙也难救啊。”
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林家众人都被震得大脑空白,无法思考。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林风如梦呓般自语道。
“小少爷现在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估计也就这几天时间了。几位节哀。”
林家几人陷入失魂的状态根本理不出一丝头绪,最后统一将目光投向林家的顶梁柱,林天啸。
林天一生大风大浪经历无数,虽然刚开始有些失神但这是一缓过劲来。如今林家已陷入一片混乱,林天啸作为林家家主必须在这时站出来稳住大局,否则林家必定会让别的势力有机可乘。
“看来现在是不得不把战儿送到冰封神殿了。”林天啸开口道。
林克诚听到此话,脑子终于稍稍转了起来:“父亲你是说……”
“既然连赵不凡都救不了战儿,那天星城内就没人能救得了战儿。既然如此,乘着战儿还有一口气把战儿送到冰封神殿,说不定欧阳家有办法救得了战儿。万一还是不行……”林天啸略停了一下,心中实在不想去想象这个场景:“还可以让欧阳雪看看自己儿子最后一眼。”
林克诚几人面面相觑,也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克罗,风儿留在家里,注意和克志保持联系防止帝都发生什么意外。克诚收拾一下和我送战儿去冰封神殿。”
“是。”
林家在沉寂了片刻后再次沸腾起来,没人能知道这次意外究竟会给林家、会给天星帝国造成怎样的影响。现在所有人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所能,防患于未然。
就在整个林家都陷入一片忙乱时,林天啸却来到了一个在林家内相对平静异常的地方。
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几个人,林天啸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重新将他们召集在一起。
说熟悉是因为他们几乎都曾经是自己的手下。说陌生是因为自从他们划归林战后,就和林战一起成了林家最神秘的存在。
林天啸唯一了解的就是他们都有了新的名字,林战直属力量——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