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木仆讲述的故事(2)

砚楼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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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老大赞道:“甚好!甚好!我们与凡人虽有纠缠,却终无亏欠,正属仆人应尽之责。对了,你的隐形叶呢?”

    我笑笑,伸手去抚了抚那株兰花上修长碧绿的叶子,那片叶子毫无变化,可我的手收回来时,指间却多出了一枚翠青欲滴的细嫩叶片,叶脉透光,通体晶莹。

    土老大道:“原来是这样,你刚才所说的渡了些灵力,就是用你的隐形叶聚形了这株蝴蝶兰,这样才能同时封固木兰长老的灵体和兰文珠的意识,是不是?原本你是想封固在这具身体上的,是不是?对于木兰长老来说,她的灵体跟你封固在一起,自然更有助于她日后重形,无需费许多时日,是不是?可木兰长老却不想让你亏欠兰文珠,所以强行脱开,宁可彻底牺牲自己,是不是?然而你终究是木族老祖,还是得由你来作主,于是你用隐形叶和火兄弟的瞬移阵法当通道,无论你在哪里,都仍可用你的灵力来滋养木兰长老的灵体,是不是?”

    我恭维地说道:“土老大,你所料丝毫不差。”

    火兄弟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我不想理这个未成年的毛头小子,顾自折身走回了楼上客厅,站在靠近门旁的穿衣镜前,上上下下打量我的这具身体。火兄弟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一副看笑话的表情,乐道:“这个……哈……呃……该怎么称呼你啊,难道还能叫你木兄弟?哈哈哈……”

    我无可奈何,又不耐烦同他拌嘴,只好瞪着镜子里的女人发楞。

    林子也跟在后面,忽然接口道:“想当初,我们五个被涅母创造出来时,皆有本名,此次再世回归,何不依回本名相称?”

    我闻言大喜,转回身去,面对他们三个,再次躬身行礼,说道:“便是这样。土仆在上,不敢直呼其名,在下木清,与三位见礼。”

    土老大拱拱手,道:“我现世的名字唤作土呆,不叫也罢,木清,欢迎你回来。”

    火兄弟有样学样,也拱拱手,勉强道:“见礼见礼,那叫我火斑吧,你该还记得。”

    林子嫣然一笑,走上前来拉住我,道:“前世,就我一个是女性身形,与诸位总觉有别,现世的木清变成这样,正合我意,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水媚。”

    凡人的身体自有记忆,兰文珠和林子自幼亲密,所以,对于水媚现在亲热的举动,我竟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心生暖意,对她道:“木水相生,你我原本就该亲近。对了,还有一个呢?金灿何在?”

    火斑挠头道:“金灿?哦,你是说小方啊,他最近忙得不行,哪儿有空在家,回来基本就是睡个觉,你想见他,还得熬夜等。”

    土老大叫我们都坐下,说:“木清回来了,时间又紧迫,我们就不要再扯闲话了,赶紧商量一下,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

    我有些诧异,问道:“不用等金灿回来吗?我们是五个,要行动也得五仆齐聚,如果只有四个,那怎么完成涅母的任务?”

    火斑说:“你先管你自己吧,要不要试试,你现在彻底恢复了没?”

    话音未落,他就掏出火焰盒,对着我一掀,一股红浪扑面而来,猝不及防。

    我本能地挥手一挡,青气透指而出,那股红浪被青气一击而散,倏地缩回盒中,却不消停,还在起起伏伏,活象跳舞的小人。

    火斑捧着盒子,开心道:“不错啊,连隐形叶都不用,就能对付我的火焰盒,看起来,你真的完全恢复了。”

    我有些不高兴,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再象个小孩子?烦不烦?要是我挡不住呢?哦,被你的灵火烤焦半边脸,我还能出门吗?”

    土老大劝道:“木清,你不要跟火斑计较,他就是个小孩子。金灿不在,我们正好商量他的问题,你可有办法解开金灿身上的障力?还有,他那个游离的灭咒,核心部分在那件针织外套上,你有办法对付吗?”

    我取过我带进林宅来的那只纸袋,拿出里面的针织外套,翻到下摆靠近胯骨的褶皱处,将那个淡到接近米色的痕印给他们看。

    水媚将凝露杯拈在手上,挡在我和她之间,杯身泛起点点金光。

    我让她放心,我既已觉醒回归,灵力充盈孚用,这件针织外套上仅剩下核心部分的灭咒,在我的面前,已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只不过由于灭咒带着消灭水仆落凡体的恶意,凝露杯有所感应,才会示警。

    不过,要想消解这个金仆留下的这个障咒,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个话,要从头说起,当年五仆随侍涅母,本来并不会、也不需要互相遮掩心思,我问他们,还记不记得,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五仆才开始互设心障?

    我的话立刻遭到火斑反驳,他说前世的自己从没设过心障,更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设,水媚则将头转过一边,不想接我的话,而土老大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请我给他细细讲一讲前世的故事。

    呃,那也只好由我来讲了。

    我记得,互设心障,是在涅母离我们而去之后。

    涅母在世时,我们五个都很忙,那时候世间并无仆族,世间的所有资源只靠我们五个行走护佑……这天下何其广大,虽说我们不是做不到,可日日为了数不清的任务奔忙,我们任何一个,都没有时间去思考我们自己的心事。

    是说,我们自己又哪里需要想什么心事呢?

    我们不是神仙,只是涅母的仆人,我们的身体虽然好用,但仍是血肉之躯,所以很自然的,我们除了工作,还需要休息。

    每个昼夜,我们都过的极其有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反正任务很多,并不着急,今天忙不完还有明天。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朝朝暮暮,岁岁年年,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