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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吧,如果眼前的这位土呆还是当年前世的土老大,我是绝对不敢跟他玩现在这种花样儿的。
别开玩笑,涅母当年创世,打造出来的五个仆人,水准并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木仆跟你们讲过吧?可千万别把我们五仆,看作是兄弟姐妹之类的关系,勉强比喻的话,我们仅仅相当于凡人的同事关系,且并不是能力在一条水平线上的同事。
点金杖认我为主,我取回了前世金仆的全部记忆,紧接着,我便悲摧地意识到,无论是身为凡人方柏梧,还是身为金灿,我都仍然是那个能力配不上野心的倒霉蛋儿。
当不了第一,就什么都不是。
而前世的土老大,却在涅母创造的这个世间,占尽了所有第一。
眼前的这个土呆,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我记得过去的一切。如果我不能抓住这次的机会,彻底改变自己什么都不是的局面,那我就算是白来再世回归这一遭了。
你说什么?我们是涅母的仆人,再世回归这一遭,应该是为了完成涅母要我们救世的任务?
咳,别傻了,不要被土呆的自以为是给洗脑了,虽然灵魄石认他为主,但实实在在讲,眼前这位土呆就只不过是一个还没满三十三岁的呆瓜土族人罢了,他有个屁本事啊……他真能听懂前世土老大给土族族长留下的那句神喻吗?
你们还记得土族历代族长口口相传的那句涅母神喻吧?土呆曾经告诉过我们六个,包括卜杜在内,据说那是前世土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前留下的:“神心有难,灵魄回归,五仆齐聚,一日可追。”
土呆的理解为:只要聚齐了再世五仆,回到他那个被毁灭的应佑地所在的海洋中心,之后的事就走一步看一步,能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也算尽力,总之全等着涅母的安排。
老实说,在我还是凡人方柏梧的时候,对于土呆的这个说法,我并没有什么异议,反正跟着他们,于方柏梧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说不定还有好处,作为方柏梧,我更认同卜有道的心态,这个世界真的将要马上毁灭吗?切,他们这是在哄自己玩儿的吧?不管他们要干什么,只要我能捞到我要的好处便行了,所以卜杜要我把自己抵押给他一年,我就答应了。
一直到后来,我跟卜杜去了看守所,当点金杖取回灭咒内核的那一刻,我突然仿如从梦中惊醒般,瞬间忆起了前世的一切,紧接着自然而然从卜杜手中取回了点金杖。打从那一刻起,我便脱胎换骨,涅母神喻到底是在说什么意思,我有了自己全新的想法。
不过,时机未到,我的想法不能让其余四仆知道。
所以,我借口自己只是金仆的一半,尽量以方柏梧的身份早出晚归,免得万一不慎,被那个能随心所欲探查心思的火斑探出什么端倪来,再告诉给土呆,那就麻烦了。
仿佛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面对土呆,我虽知道他对我毫无威胁,却仍会十分忌惮,瞧不起他是一回事,不敢大意是另一回事。
因为,我再清楚不过,前世的土老大,那是这世间第一个被涅母的创造出来的仆人啊,用尽这世间最完美的元素。而且,从能力数量级上讲,涅母在创造土仆时,并没有想好如何去创造别的仆人,所以这第一个仆人被设定的数量级,对这世间是全知全能的。之后的我再被创造出来时,跟土老大的数量级相比,几乎只算个零头。
给你们打一个不算很恰当的比方吧,想象一下,假如一只凡人菜鸟刚踏入职场,就面对着一个全知全能的前辈,他会是什么感觉?
这感觉我很熟悉,因为身为还没熬出头的三流小演员方柏梧时,我看着公司里那些呼风唤雨随口决定别人命运的人,天天都是这种感觉。那个时候,我总在想,等有朝一日我飞黄腾达,大红大紫,就再也不会有这种被无形压力压得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了。
结果,嘿,谁能想到?我觉醒回归,变身为金灿,持点金杖杖在手,眼前却依然怼着一个再世的土老大,不能逾越。哪怕这位土老大现在只是一个土族的呆瓜,我仍不敢轻举妄动……这种感觉实在糟糕透了,我永远只能屈居在后,永远只是配角,永远不能为所欲为。
我清楚地记得,我被创造出来时,涅母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金儿,土儿太辛苦了,你要好好帮他哦。”
你们听,土仆被创造出来,是为了完成涅母的任务,而我被创造出来,是为了帮助土仆。
虽说,我们都是涅母的仆人,可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平等。
凡人总喜欢说“人人生而平等”,荒谬!
涅母创世之初就没什么平等可言,在我被创造出来之前,土仆已不知陪伴了涅母多久,整个自然界的食物链都由土仆打造,五大资源全由土仆一个仆人去护佑,也并没什么问题,要不是因为他“太辛苦了”,涅母根本就不必拆出我们后面这几个。
涅母对待土仆的态度,与对待我们几个完全不同,在我的记忆里,土仆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可以为所欲为,不管惹出什么乱子来,涅母都没有不悦,她总是满怀欣慰地瞧着土仆,无论什么时候土仆呼唤她,她都会马上回应。
至于我嘛……当然,我不能昧着良心说涅母对我不好,但同对待土仆的区别未免也太明显了,她有时候会对我皱眉,然后不太高兴地说:“金儿,你去问问土儿,你该不该这么做吧。”
咦,我为什么要去问土仆?涅母不能直接指点我吗?我是涅母的仆人,又不是土仆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