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与阊国结盟

一度风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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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陈国好,的确好!

    用你陈国隐晦的典故,再换上你陈国的祝神语,将祝神语拆开作为情诗,别以为朕是三岁小孩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第一封!

    取字翻译便是:我同情你的际遇。

    第二封!

    取字翻译便是:

    或许你可以尝试相信我。

    还要说更多吗?

    不,朕什么都不会说的。

    朕想要看到你美梦破碎的模样,只有那样你才会摇尾乞怜求朕怜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会有,除了朕的施舍,你一无所有!

    掳起下颚,他再索要了一吻,这一吻却如蜻蜓点水,便松开了怀抱,站起身,头也未回:“朕还有公事繁忙,爱妃继续睡吧。”

    说罢,便扬长而去,是带着笑离去的。

    外头候着的奴才们瞧见皇帝出来,先是紧张,但瞧皇帝脸上挂着笑意,便各个好似吃了蜜糖,里外是甜,待皇帝走远,才有茶茶为主带领的一众宫人,有宫女,也有太监,八卦似的请进一便奉承主子,一便想要探听陛下说了什么。

    多是猜测是不是皇妃病了,不说话才惊动了陛下。

    不料今日皇妃果真还是说话了,就在茶茶率领下一众人问东问西,好没个规矩时,海月云淡淡地说了一句:“都退下歇息吧。”

    逐客令已下,众人唯有依依不舍离开。

    或许吧,主子对于下人的跃举若是一直不说,自然会叫下人们越发的离谱。

    人都散了之后,她挑着灯芯,心想阎猎羽那侩子手似乎有所察觉,今夜还是不送信的好。

    便熄了灯,睡去。

    自然,来取信的人也没来,想必也是听到了风声。

    小心驶得万年船。

    次日一早,海月云照旧吃了膳,便去冷宫那一块附近转了,照旧是累了在那凉亭歇息,看着湖面。

    可今日不同。

    湖面那枯败的荷叶早已不见,也不知是怎么弄的。

    上面竟漂浮着新嫩的许多水类的花被,似是下了一番功夫,这荷塘现在看起来,好一片生机勃勃,又铺展的美丽。

    一旁的茶茶不禁雀跃:“这跟前几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倒是海月云似乎瞧见了这荷塘一变,便失去了兴致,起身便走。

    “娘娘为什么不赏了?”

    “不清净。”

    “娘娘,茶茶不懂娘娘了,这宫中除了安云宫,就属这最清净了,除了这还有哪里清净。”

    是啊,她所看到的荷塘,都不清净了,哪还有得清净的地方?

    有。

    她下意识的想起了尚枣宫。

    摇了摇头,试图淡忘。

    在那里有她不愿意唤醒的记忆。

    “喔!”茶茶想起来了:“娘娘喜欢清净,茶茶可是知道这宫里最清净的地方的,就是冷宫。”她脱口而出。

    冷宫?

    海月云蹙眉,是那个真正冷清的地方么?

    似乎合了心意,她问:“宫里可有禁令不叫其它娘娘去冷宫逛的?”

    茶茶一惊,这才意识到多怪自己多嘴,但提醒的也是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又一边祈祷娘娘千万别真去那,那地方可冷清了:“倒是没有这禁令,只是那里太过冷清,娘娘,里面听说还有疯女人什么的,可吓人了。”

    “那就去转转。”她意已决。

    茶茶只有后悔的份,都怪她之前一个闷气,觉得娘娘喜欢的太荒诞,看些残败的东西会觉得清净,她自然联想到冷宫,虽说那是生了大不敬之意,没想到想到就说出来了。

    这下好了,娘娘要去,都怪她多嘴。

    不知不觉人就进了冷宫。

    这清冷的宫墙,她本以为不会见着什么人的,但刚一来到宫门口,就听见了哭诉与斥骂。

    “求求您了,您高抬贵手,就让奴才出去吧。”

    “不行!除了奉例的日子,没有通牒是不可以同行的!不想找打就快滚回去!”

    “求求您求求您!”

    “找死!”

    海月云眉梢一挑,正巧茶茶先一步跳出来,冲到宫门前一声叱喝:“大胆!月皇妃亲驾之前如此吵闹,都不想活了?”

    狐假虎威,茶茶这套说不出的令她快活。

    海月云也在茶茶叱喝的空隙走近前。

    近前一看,跪了一地的太监。

    唯中间那个,好似刚哭了一阵子,眼都是红的,脸上也淤青红肿着,唇角还有未擦净的血丝,再一看也算是个老太监了,被一群年轻的太监欺负,也不知体力可承受得住。

    她沉默了片刻,才问道:“本宫问你,你出宫欲意何事?”

    老太监眼一亮,却未敢抬头直视,只恭敬回答:“回禀月皇妃月娘娘,奴才的主子着了风寒,病情一再拖延,禀告多次,却迟迟未见大夫前来,眼看主子似要熬不过去了,奴才这才,这才想冒死请医。”

    “冒死请医?”她细细嚼着这话的味道

    老太监也不知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也不管这娘娘愿不愿意帮忙,便猛地叩头请求:“恳请娘娘救救奴才的主子吧!”

    有人不满骂了句:“进了冷宫的还算主子么?木鱼脑袋!”

    海月云叹了口气:“都起身吧,此事本宫自有定夺。”

    说罢她转向茶茶,问道:“若本宫要你去请个太医过来,可算违背了宫规?”

    茶茶急了:“娘娘虽说不违背,但是妃子进了冷宫,都是任由其自生自灭的,再说了,自古哪有冷宫里头的,能够,能够逢太医诊治的……”

    守宫门的年轻太监也有一位急忙劝拦,说是这冷宫是不能召太医的。

    海月云只淡淡地喔了声,便说:“那本宫要你去请医女,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茶茶一愣,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吗?

    倒是那劝解的太监急说:“若是娘娘的意思,奴才这就去办。”说罢,便飞奔而去。

    海月云也不想指明茶茶的不是,只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老太监,说了句:“你且回去照看你的主子。”也不多说什么。

    老太监只有伤着回去,回去的背影,脚有些跛,许是之前被踢到,生疼得厉害。

    海月云这才转向茶茶“茶茶。”

    “在。”

    她淡淡说道:“本宫要你也去太医院一趟,再请个医女,说是医治外伤与施药调理身虚。”

    茶茶眨眨眼:“那娘娘呢?要不茶茶先陪娘娘回宫,回宫了再去请。”

    海月云摇摇头:“本宫随意在这逛逛,你快去快回便是。”

    抬眼看天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她觉得这里的天空瞧起来更美些,空气也能顺畅些。

    阎猎羽在怀疑她。

    并不奇怪。

    如果说阎猎羽不戒备她,那么阎猎羽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此时一片落叶随风轻摆,飘然而至,她覆手微微一探,叶子便触在了手背上。

    叶还嫩绿,却早早离开了生它养它的地方,比起那些枯黄的树叶,它又如此让人替它可惜。

    时间。她需要的是时间。

    从最初的报仇心切,再转到如今的隐忍,她或许懂得了一些事。

    对付阎猎羽,她有的必须是耐心与时间,必须麻木的隐忍。

    “月娘娘喜欢海棠树?”一旁的太监瞧她望着手背的叶子出神,笑着献媚。

    绿叶早早的落下,只能提前枯萎。似乎此时她还在想着,夜里的事,仇人就在自己面前,没有带护卫,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可她却隐忍了。似乎还有些说服不了自己那仇恨的心,看了这落叶,她说服自己了,终于彻底说服自己。

    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

    真正的机会是要在最恰当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为了那漂亮的一击,之前要花很多功夫来铺垫,或许就像是花开之前,总是需要时间。

    是的,她要亲手让这里绽开血的花季。

    “正好。”她淡淡地覆手,任由绿叶飘零,淡淡地说道:“这冷宫里头,都住着些什么人?”

    冷宫里住的多是今朝的妃嫔,并不是说当朝进入冷宫的几率太大,实际上这样的进出还没有殇国上一任君王时频繁。

    只是因冷宫太过寒苦,多数废妃受不了,悬梁的悬梁,服毒的服毒,死的,都差不多了,才让这住在里面的活人,比对起来,多是今朝的。

    就那口井,不知撒了多少前娘娘们的骨灰。

    受不了,如何受得了呢?

    在外头是娘娘,进来之后,若不是命好有个忠心的奴才跟着,做什么都得自己亲历而行,还常见冷宫里头的人为了一件东西争个你死我活,甚有负责看守的宫人们百般欺凌,那活着叫一个惨!

    娘娘们多数都是从小娇生惯养,若不是活着的都有个天真的盼头,总觉得自己还能出去的盼头,只怕进来一个就得吊死一个了。

    再说一旦妃嫔们被废立,打入了冷宫,那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两朝之间从未有过进了冷宫还能出去的例子,也才有了奴才们私底下的一句话,生是冷宫人,死是冷宫鬼。

    受点欺,那是正常,进了冷宫,那是连宫人都不如的身份,不反去伺候看守的宫人,就算是祖上积德烧高香了。

    这冷宫是何其的黑暗,寻常娘娘们,没来过的,都是不晓得的。

    这太监倒是说话直率,什么都敢与海月云讲。

    海月云只淡淡地听着,她也清楚,这太监其实心底有冤屈,替这宫里的娘娘们不值的冤屈,虽然没提到过这样的话语,但从他描述这冷宫的黑暗与那双好似想要去救人却无能为力的眼神,叫海月云另眼相看。

    或许是兴致,更多是起了赏识,她打断了小太监的滔滔不绝:“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讲着讲着,听闻海月云的询问,似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实在太大胆,便当即下跪请罪,看来他还有许多黑暗没细讲,样子看起却是不敢讲了。

    只埋着头,答了名字:“奴才山下,公公说名字起得难听,只取了山字。”听着声音,不似不怕死却又不似怕死之徒,甚为矛盾的一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