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别样的小太监

一度风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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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云朵那飘忽不定,她说:“本宫在想,晟国的二世子,找到了没有。”许是又觉得这话或许这太监听不懂,毕竟太监能精通这个国家的事不见得了解其它国家的事,更何况那是多年以前了,故才补充道:“别往心里去,本宫随意说说的。”

    时间她未曾低下头来,只盯着云看。

    青云盯着她的脸。良久,才点了点头,未曾说什么。

    次日。

    黄昏已近!

    空中飘浮着的白云朵朵,被一道道晚霞从中穿透,渲染出斑斓的色彩。

    五彩垄罩下的宫殿,庄严耸立在大地之上,数不胜数的高楼巍巍耸立,一座座亭阁长廊丝带般迂回曲折。

    楼阁的屋檐高挑,仿若飞鹰展翅,高飞瞻视着地下的猎物们,是如此这般的气势如虹。

    亭台楼阁参差不齐,环抱回廊,弯弯转转。

    海月云在迂回的走廊中穿行,看遍了这琼楼玉宇、雕栏玉砌,没有一回是叫她舒服的。

    她将手中锦布包裹着的东西忐忑地往怀内深深揣着,身上的褐袍令她感谢到有一丝不安,虽然忐忑但不安的心情当中又带有一丝丝兴奋。

    未曾想到,这么快就有了下一步进展,她要做的,只是想尽一切手段来获取信息。

    是的,有人说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她此时怀中揣着的,并不是她真正关心的物件,实际上她的忐忑与兴奋全然是为了一切越发的顺利。

    虽说脚步匆忙,但她还是偶尔抬头,这样的天色最是美好,实际上她清楚那是因为心理作用,此时少有的舒适微风轻轻抚过她的面庞,就如同沐浴在温暖的清泉场中那般的舒畅淋漓,更甚的是她这颗逐渐在跳跃的心。

    这里走着的并不只有她一个,有很多人,很多。

    就在她跟前不超四步的距离,是阎少羽的背影,别问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此时他们是换地,说是陛下的御书房不得他的心意,改了地点才愿意批阅奏折。

    最叫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便是她身后的那一众臣子,并不是全部,只是少部分,急着要准批阅,或是急着商议国政的大臣。

    而阎少羽却轻易的将这一众大臣弄得无可奈何,说白了他若不想听,他若不想批,大可以直接拒绝,就是这沉默寡言的暧昧态度,使得大臣们抱有天真的想法,自然而然的愿意做那热锅上的蚂蚁,跟着来。

    “此时若能看看日落,倒是惬意。”

    他此话一出,御书房便是一阵忙乱,笔墨纸砚,奏折灾区图纸等等,能搬的都有人搬了,再加上这一众大臣,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开始了转移工作。

    其实也没走远,就在御花园的停了下来,那里有颗好似生有灵佑的苍天银杏树,银杏树叶有在风与那层火烧云照下,先得像是红彤彤的枫叶,又有些像是金灿灿的金叶子。

    海月云有那么一刹,看痴了,她记得陈国,也有这样的一颗树。

    “就在这吧。”阎少羽是看见了她的眼神中所流转的东西,便叫了停。

    自然,除了阎少羽,在座的没人知道这一身褐袍的‘太监’,并不是个太监,那再寻常不过的太监衣裳,像土地的褐色,示意天子脚下的奴仆,这样一个长得满脸麻子的纤瘦太监,竟然会是女人扮的。

    这是阎少羽的主意,如果她非要跟在身边的话,只得这么做。

    还是那句话,别问之前发生了什么。

    “摄政王,此事大急……”臣子又开始乱了,少王爷担任个临时的摄政王,管理朝堂一切大小事,当真不是是对是错,臣子们无一不这么想。

    阎少羽对此地似乎很是喜欢,先是随意的漫步,好一会才指示众人将一应物品搁置的位置,这无疑在大臣眼中是荒唐的,原本摆放好的又得搬。

    但海月云喜欢这个位置,就在这颗银杏树下。

    只一会儿功夫便整齐搁置好。

    全然不顾大臣们的焦急,阎少羽还沉醉在这醉人的晚霞美景里,望了好一会儿,大臣实在不耐烦了,他才收敛起身步回已等候多时的桌面,及桌面上的奏折。

    有几个大臣只觉甚为荒唐,怒气冲冲甩甩手便走了。

    只留下孤零零的几位眼对眼鼻对鼻。

    海月云也将怀中的物件放下,端正的站立在一旁,那般的目不斜视认真当差模样,还别说真像个平庸无奇的小太监。

    也只能说,这脸上确实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做出的效果。

    良久

    她发现阎少羽批阅奏折的神情,丝毫逊,如此的认真,好似他确实有这天分一般,再瞧他执笔审批的模样,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忍出声打搅。

    她被人认不出,他呢?

    不也一样,带着骇人面具,究竟有多少人能见过他面具下的羸弱……

    想到这,海月云只觉心口好似有什么堵着,出不来也上不去。

    这寥寥几位大臣也不说话,若是能吹胡子瞪眼只怕他们早做了,看得出有些不悦,但他们确静静等着,就这么候在一旁。

    然她,因耳目众多,只好做完样子,不时的上前研磨,好一个安分守己的研磨太监,其实她还有另一个目的,频繁上前研磨时偷瞧奏折内容。

    至于之前抱着的,揣在怀里的,便是墨研,只因得扮好这个身份,才显得忐忑与紧张。

    又过了一会,她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了,开始偶尔看看自己脚踏着的落叶,偶尔视线由自的在这附近景物来回。

    隔着布鞋脚底下那细细软软的触觉,使得她越发的没有耐心,只因为奏折上的东西都不是她想要的,几乎没什么价值。

    这时,一片落叶在她眼前缓缓飘落,她看落叶落在了阎少羽的肩上,而他似乎未曾察觉,而她似乎也没察觉到阎少羽身上哪来的这么多树叶,他只是细心批阅。

    细心有何用,这些都不过是些不起眼的芝麻小事,堆积的太久才成山而已,真正重要的……海月云咬牙,都叫那精明的阎猎羽给收起来或是提前批阅了吧。

    “烟水一事,四个月不是已经拨款救灾……还有赤台之事每年都要朝廷拨款,究竟能有……更甚的是……”阎少羽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唤回,原来阎少羽心头都惦记着这些臣子们所有人说过的话的,只是装作没上心罢了,只听他一一点名,被点到名的大臣们各个一时口塞。

    这是她又一次更新的了解了这个人。

    从来的不上心,原来都上心了。

    点名之中包括之前走了的大臣,没一个点漏了,众人都以为这阎少羽少将军只是个武夫,什么都不懂,只晓得杀人,未曾想到从不关心朝政的他刚接手这事,便可以什么都查阅了,什么都记挂了。

    心揪着的疼。

    她不想再看下去,这股子的窒息如此的悲哀,下意识的她转过了身,将视线停留在了更远的地方,看不到那个人的地方。

    是陷进去了么?

    不,她怎么可以沦陷,怎么可以在乎,不要,快停止下来,不要再将那两张面孔重叠起来,这太揪心了。

    海月云陷入了内心的挣扎,苦苦在调节的她竟淡忘了时间。

    不是不觉就是良久。

    海月云凝望着那清秀的花园,神却好似飞到了万里之外,这个时候她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同时也在凝望着她。

    她望了多久,他就望了多久。

    逐渐演变成,她望了多久,他就望了多久,之前还在打算与理据争的大臣也不约而同的顺着他的视线转向海月云的后脑勺,所以,她望了多久,他就望了多久,他们也望了多久……

    “咳咳!”

    干咳将她唤醒,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转身。

    四目相对!

    阎少羽见她两眼里弥漫着迷茫黑眸幽深得像一口没有尽头的井,似乎会无尽的下坠。

    他看到那一瞬她眸里的挣扎,也看到她下意识的转向他身后那一瞬的尴尬表情。

    则海月云,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她心生疑惑,为什么越发觉得看不懂这双眼睛了,还是说她不愿意看懂?

    她不愿意再看,是的

    于是将眼神移开,这一移,她才发觉,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聚焦在了自己身上,她顿时想起,自己是不是发呆太久,她的眼偷偷往桌上一瞥,只见玉砚上的墨水已经极少了。

    在众人眼里她是个研磨太监,而这研磨太监不研磨反倒发愣……她顿觉尴尬,赶忙上前拎起水壶往墨研上注水。

    但由于她动太过作急躁,反倒促使水流倒得太快,这一下子竟将墨砚上一部分水给溅了出来,与黑砚底部汇着砚台的黑汁一并埋在了阎少羽的身上腿上。

    众人大惊!

    当下所有人都有一个意识,那就是完了,这小太监没救了!

    谁不知道少将军的冷酷,这小太监这回定是死定了,死透了。

    再看她的面不改色,这份镇定从容,好承托出她身旁的那个小太监冷汗涔涔被吓得魂飞魄散模样。

    而这面不改色从容镇定的‘太监’竟然只是杵在原地看着,只是看着!

    死定了!

    在众人已经在心里判了她一遍又一遍死刑的时候。

    阎少羽却只是淡淡地开口:“还愣着做什么?”语气平淡丝毫不像是风雨欲临之状。

    这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傻眼了。

    这好似是唱双簧,一唱一和的,海月云淡淡地应了声是,便捏着袖口直接往阎少羽那身名贵的衣服上当抹布式的擦。

    小太监竟然拿袖口直接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