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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环,你确定他就是百里瑨?”记忆中的百里瑨总是个头高高的,如今怎么倒像是与她一般高矮,还在发育未及冠礼的年纪呢?
小环压低声音说道:“殿下,错不了,来人就是百里瑨。”
待他走近,她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模样是清秀,却像是稚嫩了些,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没一处像她理想中的百里瑨的,至少,她理想中得百里瑨个头定是很高。
她笑:“百里瑨啊百里瑨,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禁长呢,倒像是缩水版的。”
倒是那脾气,还是她记忆中那般。
对着一上来她的开场,他便没好气的回答:“本世子流落在外那么多年,长期营养不良,对不住月姬殿下的眼。”
扑哧!
“啊,果真是百里瑨。”她下意识的就抓起了他的手,不知为何,明明多年不见她最初见到他该是生疏才是,却觉得好似早已见过,好似早已牵过手的亲密无间,拉着百里瑨便急往储月宫走去,一边还说道:
“世子来得正好,去本殿宫里头坐着,讲讲这些年世子都遇到了些什么事,去了些什么地方,有什么有趣的,总之,全都要说,本殿想听。不许藏着掖着,这可是当年世子逃婚在先欠着月姬的,只消故事讲得精彩,过去的一切便既往不咎。”
便在兴头上,大祭司竟早已侯在了去时路上,凝视着她,轻唤:“月儿。”
大祭司?
海月云不知为何,明明刚才分别,却眼下见到好似格外想念,便上前一并抓住了大祭司的手,今日果真很奇怪。
若是换做平常,她不会随意的牵谁的手。
忽地,大祭司莫名冒出一句:“月儿,你知道吗,你哭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
她徒然一震。
那修长白皙的手从她手心抽离,轻轻抚上她的脸庞,好似在擦泪。
替她擦泪。
海月云又一震,她不曾哭泣啊,也不会哭泣的。
但还是下意识的向脸上抹去,才发觉泪水早已浸湿面庞,她真的在哭。
为何?
凝视着这个熟睡的泪人,他失声轻唤:“月儿。”
他轻轻坐下,再一次抬起手来想要替她擦拭泪痕,却又一次的迟迟落不下去。
因为他清楚,他仅仅擦拭泪痕,是永远擦不干的,他该做的是别的。
好一会,他知道她不再挣扎于噩梦,但泪痕却是一直在流淌。
应该是梦见了昔日的美好吧?
“月儿。”他再一次轻唤。
少时,这泪人竟然笑了,好似听见了他的呼唤与担忧,虽然泪仍在流淌,但手却握住了他的手心,抓得紧紧地。
他苦涩的说出心里话:“月儿,你知道吗,你哭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
这一次,他的手不再犹豫,即使他此时只能做这么多,轻轻的替她拭去两行热泪。
“大祭司……”低低的梦呓。
梦中的记忆越发清晰起来,她忽然想起了,想起了大祭司早已仙逝,也想起了面前的这个大祭司究竟是何人。
她全想起来了!
梦中的琼台楼宇瞬间坍塌!
小环从她的眼前蒸发,百里瑨从她的手心溜走,父王母后的声音逐渐消散,什么盛世之治,什么成倍丰收,都是梦,都是梦!
你不是本殿的大祭司,你不是!
海月云忽地从梦中惊醒,对上了阎少羽半悬在空中的手,或许是因为梦中真实的回忆了陈国的美好,叫她此时睁眼在看到阎少羽,下意识的便联想到了屠城的噩梦,恨。
她恨!
扬手顺着阎少羽的发髻上抽出那插着的发针,下一瞬便冲着他的颈部刺去!
所有的动作好似都是下意识的,当她向他颈部刺去时,他竟然不闪不躲,闭上眼一副任她宰杀的态度。
尖锐刺穿了他的皮肤,血液流下,她才清醒了起来,再也进不得半寸,咬破了唇抽回了手,此时的海月云,冷静了下来。
也想起了她对他的情。
彻底的清醒了。
阎少羽察觉迟迟脖颈没有受到进一步的刺穿,也不睁眼,温柔的语气说道:“动手吧,我心甘情愿死在你的手里。”
如果那样做能换来你睡得稍稍平稳些,能换来你的心安,我便无怨无悔。
因发髻被拆开,如瀑布般散了一身的长发,乌黑如墨。
“叮”发针掉落在了地上。
阎少羽睁开眼,只看见她又无力般的躺了回去,闭上眼,淡淡的说道:“方才做了噩梦,噩梦未醒,不知是你,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此时天色已微蒙蒙亮,海月云似乎调节好了情绪,又睁开眼,掀开被起身去翻找伤药,找了半天却徒劳无功,若是在安云宫,她随便翻一翻,都能在寝室找到几瓶来。
这里毕竟不是安云宫。
心一紧,为何会下意识的联想到安云宫,而不是她那记忆中的储月宫?
这恨意丝丝凉凉刺凛凛的疼,她收回思绪:“我去找伤药。”
人还未走出,便被阎少羽拦下:“不必了,你再多休息一会,眼睛都哭肿了。这点小伤没什么的。”
“药还是要擦的。”海月云摇摇头“今日便是这家小姐出嫁的日子,此时再睡恐怕晚了些。”
顿了顿,海月云才说:“你我总不能一直在这耽搁,该走的,还是要走的,你皇兄还在等着你回去。”
“那吃了午宴就走。”阎少羽只笑笑,可海月云却清楚得看见那一瞬他眼里的痛。
只是她装作不知。
只因为,在这一刻,在噩梦方醒的这一刹那,她的恨终究大过了这份情。
今日东道主的府中可谓是双喜临门。
一边是女儿要出嫁,里里外外忙碌着,一边是妻子眼看就要临盆填喜……
“快!快!”
不待轿子落地,轿中便窜出一道身影,急急赶到前面刚刚落停的轿子前,伸手从轿子中拉出一位中年妇女。妇女的神色也颇为慌张:“老爷,莫急莫急,这事急不来的。”
“咦?莫非是夫人要临盆了?”一大早早到府邸的客人一瞧,这妇女不正是这里有名的接生婆嘛!
“是是是。”瞧他心急火燎的模样,就连说话也顾不及停留,催促着接生婆:“快!快!”手肘下还夹着更早出门时带回的药包。
“那是接生婆,难道他家又要生了?”
邻里乡亲见状议论纷纷,看来,这东道主家里儿孙满堂啊。
“别急别急,急不来的。”接生婆慢条斯理的劝说。
“夫人快生了,你怎叫我不着急!”东道主索性直接的拉着接生婆的手袖就往门里钻,大步流星,叫接生婆追得辛苦。
海月云与阎少羽出来时,见总有人冲主院里赶,偶见三五个丫鬟笑着赶去,还一边聊着,才叫海月云与阎少羽知道,那便是夫人要临产了。
本该嫁女儿忙碌在女儿周围才是,这老爷却在自己夫人的房外焦急的来回踱步,事实上,他家里孩子多是事实,可没有一个儿子啊!
能叫他不着急?
那临时此后她的丫鬟也正好往那赶,一见她两,便不由分说就哄着磨着叫海月云也一并去了。
海月云其实无心拒绝。
只因为她也想看看孩子出生是个什么样。
打小,宫里就她一个宝贝独苗,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出生时,在父王母后与众人眼里是个什么模样。
鬼使神差的,就顺应了那丫鬟的邀请,一并跟着那丫鬟火燎的脚步而去,阎少羽毕竟是个大男人不好得跟,只用惯了他的温柔对她说:“我在这等你。”
很快,海月云便被丫头拽着来到了那,老远便瞧见了房外围了一窝子的人。
看来在这家里,生孩子是大事!
大事。
一丫鬟捧着一盆水出了房门,老爷急忙扯住丫鬟,同时垫脚朝房内张望:“欣丫头,怎么样了?啊?怎么样了?”
里屋传来女子痛苦声音之声,老爷顿时大急,举步便打算往里屋冲去,却被丫鬟拦住:“老爷,您莫担心,一切有我和王婆(接生婆),您现在不方便进去。”说着,便将盆子交予刚出里屋的另一个丫鬟,自己则进入房内,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哇”
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蓝老爷顿时面露喜色,旋即夺门而入:“夫人!”
欣丫头见老爷闯进门内,连忙恭喜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龙凤胎。”说着便将怀中婴儿抱到蓝老爷身前。
王妈却没有回头,手中倒提着一婴儿,轻轻拍打着婴儿屁股疑惑道:“怎么不哭呢?”
蓝老爷笨拙的接过丫鬟手中的婴儿“无妨无妨,不哭好不哭好。“说着又将王麽嚒手中婴儿揽入怀中,双手不禁激动的微微颤抖。
“夫人是个福星,是个福星,给老夫带儿子来了。”老爷怀抱着两个婴儿来到妻子床前,此刻的他满脸欣喜,哪里还有一副老爷的样子?
“夫人,女儿就叫福星吧。”
蓝夫人破涕一笑“福星好福星好,那儿子呢?”
丫头拽着她也跟进了屋子“月小姐快进来,看。”
她瞧见了,那两个丁点大的小孩儿。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她还想更近一些,瞧得更仔细一些,只是怕失了礼貌,只隔着好远瞧。
老爷应夫人的询问,笑得更开怀了,笑罢才说道:“儿子的名字,老夫早就想好了。”
“老爷快说来听听……”蓝夫人声音也很小,想来是累极了。
“裳翎。”他刚一答便急忙问道一旁的丫鬟:“欣丫头,告诉老爷谁是老大?谁是小么?”
“回老爷,先出生的是姐姐,后出生的是弟弟,刚才那声惊天的啼哭声便是大小姐。”那丫鬟也不多说,毕竟小少爷没啼哭这事还是忌讳的。
也不知是谁说的,新婚双喜,孩子不哭是大忌,但她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