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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如你所言……”子尘猛地意识到不对劲,语调显然上调了些“你刚说什么?你认得我?”
便在这时,几个人抬着新的桌子进来了,倒是这关键时候,一旁冷汗的富态男人庆幸这打断得及时,富态男人可不知道这女子竟然是认得这捡来的弟弟的,若是两人真的相认了,叫子尘发现他是骗他的,他其实根本不认识他,没准会杀了他这个假冒的兄长!
故才直发冷汗,见来人便试图将子尘的注意力转向,冲来人问道:“酒菜呢?什么时候才上桌。怎得这么磨叽?”
来人赔笑“三位爷稍等片刻,酒菜马上到。”
正说话的空隙,便有一行人抬着托,衬着菜肴与酒也进了内厢。这速度,果真是见钱便神速了啊。
紧接着,嫲嫲领着七八位姑娘进了里厢,姑娘们各个都如花似玉,这一点嫲嫲倒是未曾含糊,偏偏这个时候子尘给她难堪。
“这就是你这的上等姑娘们?”那语气,好似再说,也不过如此。
“你们几个可听见了,还不快去伺候好几位爷,拿出你们一流姑娘的本领来,要不,都统统回去做个二流的姑娘。”嫲嫲好似听到了来人夸奖。
莺声环绕齐应是,便娆着身姿向三位而来。
富态男人很是享受。
子尘只瞪了来人一眼,便没有姑娘敢近前了。
倒是清瘦少年吃不消,脸色一变,果真已经有位女子顺势往他腿上一坐,揽住他的脖子,轻哈兰气“哟,公子爷长得真俊。”手指滑过他的脸颊。
他哭笑不得,自己哪是长得俊,自己不就一张平庸的大众脸,竟能闭着眼说瞎话般的骗哄,却叫他明知是哄骗,还乖乖上套,心中生甜,真是犯贱。
姑娘们一来,她便再也没有机会明显的说什么,只借机靠近在他身边坐下,顺势往他怀里倚靠,是想不在姑娘们怀疑的前提下,跟他悄悄说些事,未曾想到,她话还没说,这双清澈眼眸的主人却当真不再是阎少羽了!
子尘只看了她一眼,便觉得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一时间抓不到情绪,好似听见了谁在说“少羽”,一瞬间便头痛欲裂!
那种折磨叫他几度想要不停地用杀戮来清洗,来淡化,下一瞬他似乎再也控制不住那种疯似的想要杀戮的心,便将怀中人儿一把推开,起身便冲出了门外。
一时间屋子里静极了。
都看着这个被推倒跌爬在地的绝世美人,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咬破了唇,才失声痛哭的喊出一个名来:“少羽……”
声声凄楚入了人心,一时间几位姑娘竟瞧得酸了鼻子。
似乎总觉得有什么要想起又想不起的事在脑海乱捣,他头痛欲裂,直接冲出了这花楼,越走越远。
那富态男人来扶起她,一边劝一边那不安分的色心再也控制不住,开始手脚不规矩了,借故安慰,手开始乱摸。
海月云眼一冷!
扬手就抽了他一耳刮子,然后瞬间敲碎了桌上的瓷碗,拿碎片抵在了这富态男人喉前,威胁的声音:
“带我走!否则要你性命。”
一屋子女人都惊呼尖叫起来,一瞬间场面竟混乱起来。
嬷嬷怒气熊熊冲了进来,只瞧了一眼海月云,竟无视她手中挟持客人的安危,冷冷地招呼身后人:“怎么办都好,唯独海棠,要抓活的。”
下一瞬,有人竟还未看清,已冲到跟前,扬手就扯过了海月云的芊芊玉指,那瓷碗还在那一瞬的挣扎中将客人脖子划了一道血口,离致命的伤,只近在咫尺,说不上是不是富态男人命大了。
海月云被擒住,狠狠的骂道:“你们这些刁民,可知道本宫是谁?瞎了你们的狗眼。”
可她的所谓自爆,并没有为她换来那嬷嬷的一时怯懦,反倒助涨了嬷嬷的掌控渴望,嬷嬷冷笑:“管你曾经是谁,进了我这里,你就只能是一个妓女!一个必须对嬷嬷唯命是从的妓女。”
风风火火来,又架着那倾城的女子风风火火去。
那清瘦少年好半天才支吾出一句:“难道……是皇帝的老婆?”本宫还能是什么的自称!
这一语,与这一伤,这富态男人也总算是清醒了。
赶紧的抹脚开溜!
他此时只想着逃,能逃多远是多远,看来自己无意中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了!
昏暗的地下室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一双枯瘦的手摸上了墙壁,捏着一颗小小的石子,在上面用力划下一竖。这不见天日的日子里,白天也就只能见到点微弱的光线,昏暗且压抑,每当外面天色快要交替时,这里即将再次陷入一片漆黑时,她便用这样的方式,记录着日期。
十五天了!
篡着石子的手心,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猩红的味道早已被她习惯,血顺着手心滴落在被囚禁的地板里。
她似乎对痛觉有些麻木,后知后觉的才摊开手,涣散的眸子在触到这赫赫血红时,才勉强的聚了聚。
她静静坐在原地,盯着墙壁上刻画的痕迹发呆。
十五天了,除了送饭的使奴,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忽然,地下室隐隐传来一些脚步声,随着铁链响动的声音,她知道,这十五天没人会在这个时间过来。
海月云连忙站起身,那双眸子总算有了神,她胡乱的整了整身上早已脏乱不堪的衣裳。
可动作却僵硬在了一半上,她曾是如此‘高贵’的人,这般模样,又怎能见人……
就算是赴死,她也要有自己的尊严。
可是……
也许来的人是来救她的。
海月云失去神采的眼中刚燃起的火苗,又隐隐开始熄灭。
不,不会来救她的,那人,早已不是她的少羽,她的少羽,已经……死了。
囚室的门,突然打开。刺眼的光线从门外照了进来,原来是火把,却足以让她的视觉收到冲击。
海月云不由眯着眼,竭力想要看清楚来的人的模样。
“我看也调教的差不多了,带上去吧。”柴房外响起一声柔媚的声音,不是那自称嬷嬷的人有是谁?
海月云此时也看清了来人是谁,她能穿过这嬷嬷的身,看到身后那人,她认得那个将她卖钱的男人,愚弄了她,明明说是,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叫她好自为之,亏得她一路上还相信遇到了个好心人,没想到却被卖到了青楼……
这样的一个人,便是站在了华裳女人嬷嬷的身后,不由得扬起了一丝冷笑“是走投无路,来低贱的妓院里当龟奴了么?”
她骂这是低贱的妓院。
“放肆!”尾随的几个男人,如狼似虎,将她拖拽到女人面前,狠狠一推,她跌爬在地,只听那声叱喝“还不向嫲嫲赔礼道歉?”
粗糙的石子划破了她的膝盖,手腕。她却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只盯着地板瞧得出神。
是想起了昔日风光。
是想起了那一天少羽丢下她夺门而逃。
嫲嫲毕竟老练,从脸上是看不出她心底怎么想的,只听还是那般柔媚的声音“带上去,给她梳洗梳洗。”
“接客有什么不好,你原先不也答应了嬷嬷,好生乖巧的接客,怎么遇到个就熟的客人,又想起了自给的清高,嬷嬷收留你供你吃睡的地你便不瞧在眼里了?”
没反应。
“是,你装清高,嬷嬷早就知道你不是处子,房事都有了经验,还在装嫩。”
海月云再次扬起一丝冷笑。
是庆幸自己的清白,给的人曾只为她活过。
“我知道你觉得委屈。那也是,说不定你的从其啊果真是如何如何的风光,可那都是过去!你再风光如今也只能是一个妓女……”
海月云昂起下巴,苍白的唇轻启“我凭什么要替你接客?”
“凭什么?”女人挑了挑眉毛:“就凭你白纸黑字一张卖身契,你不认也得认。”
……是吗?
海月云竟然笑了。
“你笑什么!”其实嬷嬷也急了,还真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倔强难驯服的丫头,看来下回得动药了!
“笑什么?”她自语,忽地,笑容瞬间消散,眼泪竟落了下来。
为什么不认得她,为什么走了,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
为什么?
她被关了几天,就想了几天,可她还是不明白。
这究竟是为什么。
或许,他只是与他想象的人。
她想起,母后曾说过,这世界之大,别说是想象,恐怕模子一模一样却不是至亲的人都有吧。
“还真够倔的啊!”嬷嬷眼一冷:“看来再给你受什么罪都是徒劳,白白憔悴下去跌了身价不说,倒不如直接拿药喂你吃,给嬷嬷继续赚钱才是道理。”
海月云竟未曾有反应,好似什么都听不见,就在这时,有血腥味!
嬷嬷刚一回头,正好撞见身后的打手被捂着嘴一柄锋寒将他的脖子一抹,再一放时仍由这打手像脱了线的风筝无力坠下,血液溅湿了嬷嬷一脸!
“你,你,你要做什么?”嬷嬷下意识一退,是被这尊宛如地狱爬出的煞神给吓的,一边急忙冲进牢中,将海月云往他面前一推:“诺!拿去!你不是要她?”
可眼见海月云就要跌进他怀中的时候,眼见海月云的眼神有了希望的时候,他巧妙的一让,再顺手一带,稍稍叫海月云没有因他的闪身而跌爬在地。
他竟然没接住她?
心,好似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