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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范闲跟着柴宣德走进柴家的后院,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柴宣德带着范闲在后院中的一座凉亭中落座。
凉亭里只有一个石桌,一壶酒,还有两个石凳。
“不知侯爷可有兴致听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
待到范闲坐下以后就听见柴宣德说出这么一句话。
此时的柴宣德一脸的慈祥,一点看不出在前院时的那种气势和威严。
“柴三爷哪里话,您是长辈,范闲自然是洗耳恭听。”
范闲此时也是笑着对柴宣德拱手行礼。
“柴三爷?呵……你也这么叫我。”
听见范闲称自己为柴三爷,柴宣德脸色露出了好似是自嘲的笑容:“不知侯爷可知,我本不信柴,当初陛下不仅赐了柴家的名,还赐‘柴’姓。”
“是吗?那不知柴三爷的原姓是什么?”听见柴宣德自动的说起了这件事,范闲不禁有了兴趣。
据他所知,柴家赐姓和老娘有些渊源,眼下柴宣德已经说到了柴家姓的由来,说不定会说些和老娘有关的事情。
柴宣德看出范闲来了兴致,于是给自己到了杯酒,然后接着说道:“我和大兄本姓秦,是京都的秦家。”
说完,他盯着范闲不知想看出什么。
京都秦家!
范闲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原来的时候,孟老夫子提起过京都秦家,于是范闲便对秦家有关注。
再次听见秦家的名字时,范闲只是觉得有些震惊。
毕竟自己这一路的遭遇和在虎门关调查到的秦先生,让范闲不经联想到恐怕血洗京都的事,秦家一定有参与。
不过范闲没有想到秦家的势力如此之大,这偏远的沧州居然也有秦家的势力。
“呵呵,想不到当年陛下赐下的冼马官居然有这么大的背景。”
范闲惊愕的神情马上恢复如常,看向柴宣德说道:“只是范某不明白,这柴家的密辛,三老太爷为何要说与我一个外人听?”
“侯爷难道不想听吗?”柴宣德听见范闲的话,说了一声,然后看向一旁的荷花池说道:“侯爷你说我身份显贵,但我却宁愿不要这身份。”
“秦家在京都地位不高,但却是个大家族,二十年前我们同辈就有十五人,大兄行九,我行十一。”
说道这,柴宣德的脸上居然有了一抹笑意,接着说道:“我和大兄都是庶出,在那个大家族中并不受重视,处处都受到排挤,后来大兄带着我去投靠陛下,然后才有了柴家如今的家业。”
柴宣德几句话,就已经将柴家的密辛说出。
虽然他的神色是淡然的,但是范闲还是从中听出了惆怅。
“三太爷,柴家的这些事,您还是说与那些晚辈好了,范某作为一个外人,听这话不太好。”
范闲看见柴宣德明显是陷入回忆之中,完全的不被外界打扰,如果不打断他,恐怕他会一直将下去。
于是范闲便打断了柴宣德的话,毕竟范闲可不想听他讲家族史。
“侯爷难道对神女的事不感兴趣吗?”
柴宣德看范闲欲起身,于是出口说出一句话。
“神女?”
果然范闲听见他的话,重新坐了回去,他自然知道神女是老娘。
既然柴宣德要说老娘的事,那不管他是不是想要拖住他,他都得坐这听柴宣德把话说完。
“没错,就是有关神女的事。”
柴宣德点头道:“柴家与神女确实是有些渊源,但是……”
柴宣德看见范闲满脸期待的目光,接着说道:“不过其中的渊源,就只有大兄知道,因为大兄离世,柴家和神女的关系也就不为人知。”
说完,柴宣德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就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
见到柴宣德这笑容,范闲只觉得自己被耍了,范闲将手紧紧的握成拳,现在他真想给面前的笑脸一拳。
“三太爷今日将范闲叫到后院里是为了消遣我?”
范闲看向笑眯眯的柴宣德,神色虽然还是那么的平静,但是从中能看见其中的不快。
柴宣德对范闲的目光一点不惧,而是笑着说道:“侯爷别着急,不过是年纪大了,喜欢与人说话,看你一脸不情愿,我只好这样办。”
“不过接下来的话,你一定感兴趣。”
范闲没有报有任何的期待,说道:“哦?三太爷又想到了什么法子来骗范闲?”
面对范闲的嘲讽,柴宣德不以为意。
他看着范闲,仿佛眼中放出光芒道:“我就对侯爷说句实话,今日之所以将柴家的事告诉侯爷,是怕以后柴家覆灭了,以后连个知道柴家的人都没有。”
柴宣德的话语中充满这伤感。
范闲对他的话并不是完全的相信,于是问道:“你说什么人能让强大的柴家覆灭?”
柴宣德笑道:“自然是陛下。”
听见他说陛下,范闲的心猛的一颤。
庆帝给他密令让他配合李弘成除掉柴家,是通过检察院里的人传出来的,难道这件事被什么人泄露了?
不然这柴宣德是如何知道庆帝的意思?
“侯爷不用多想,沧州发生了这么多事,先是靖王世子被派到沧州做同知,然后就是侯爷你来沧州养病,要是我还没猜到陛下什么意思,那这些年是白过了。”
柴宣德看出范闲的怀疑,于是笑着说道:“这也怪我,我加入二皇子的事被陛下得知,算是我自寻死路。”
柴宣德虽是这么说,不过脸上没有一点后悔,甚至脸上还有淡淡的微笑,仿佛已经看破生死。
但是柴宣德的话让范闲紧张,他问道:“二皇子?”
“不错,本想着在陛下动手之前,换个主子好寻求庇护,只是没想到这个举动会被不陛下得知。”
“但这事也不能全怪我,二殿下有些心急,居然将私藏的兵马暴露出来。”
“整个庆国,能为二皇子提供那么多兵马的恐怕也只有柴家了,陛下不怀疑才奇怪。”
柴宣德的一番话,眼中依旧是那么平静,没有一丝的后悔和懊恼,反而是有点像对着范闲倾述一件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