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捡捡告别

度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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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家庭对于一个孩子的影响是巨大的,它能让那个孩子从兴奋或者低落的情绪中瞬间变化。

    而一个人对两一个人、或者不是人,影响也是巨大的,下面就由远哥为大家讲讲……

    上一章我们讲到三叔祖跟小霞说了一番肺腑之言,小霞把三叔祖的话牢牢的记在心中。

    三叔祖说完后,又跟性格懦弱的小霞耳语了一番。可听见三叔祖耳语的小霞竟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师父。

    “好了,刚才师父偷偷跟你说的话,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你要当成秘密牢牢的记在心里。

    回家吧,别回的太晚,免得你爸妈担心。”

    三叔祖嘱咐小霞,告诉她不要将自己对她的耳语的事告诉给别人,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成之以阳故曰明,谋之以阴故约神,阴谋不可泄露,阳谋不可内藏。”意思通俗的说就是,该说的话不要藏在心里,不该说的话,丝毫不要透漏。

    或许有人会问:“三叔祖明明知道是不该说的话,那为什么会告诉小霞。”其实三叔祖的目的只在于试探,他可不希望自己徒弟是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嘴没把门的那种。虽然小霞看着性格内向,三叔祖也自认为自己看人也是很准的,但人不可貌相的那句话一直都有……

    这几天大英子始终在撅着自己的嘴巴,原本的三人小队就剩下自己,原本看见小霞早早回来,她是很高兴的,可回来的小霞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回来跟自己打了个招呼就回家学习去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些玩伴都受什么刺激了,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不是学艺就是学习。

    看见自己女儿的样子,心疼女儿的齐老德心里很不舒服,也不知道这三老爷子怎么想的,这孩子们现在还小,正是该吃吃该玩玩的时候,自己女儿也就是这样做的,可学习成绩仍然名列前茅,也没看出孩子的学习上有什么变化,其实他哪里会知道,由于命运和智商以及性格的三从原因,有几个孩子能像大英子一样妖孽的。

    不管怎样,齐老德也不想让自己女儿受委屈,大英子最大的委屈是什么,作为父亲的他当然知道,这关键就在于李东。

    “李东、李东……

    有了。”

    作为一个父亲可真不容易,为了自己女儿欢心,自己竟然还得绞尽脑汁的跟着想主意。

    齐老德是个红白喜事的司仪,在东北,无论是婚丧嫁娶都要请一个思议主事劳忙,所以也管这主事的司仪叫做大劳忙的,这项工作可不是谁都能担任的,一般都会请一些有名望的人担任,因为这一样的人能镇住场面,用东北话来说就是能“压住茬”。

    禾肖东村虽然是个大村子,但有名望的人却不是很多,除三叔祖外,也就是平时能说会道的齐老德算上一号。

    当了这些年大劳忙的,他遇到的离奇古怪的事情也属实不少,所以他要和三叔祖商量,让李东做自己的接班人,这样做可以更快的提升李东的名气。说是这样说,可内心当中最主要的想法,可都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看着欢脱,现在却郁郁寡欢样子的大英子,齐老德再也坐不住,直接就去三叔祖家,跟三叔祖商量,可没想到这话一出口,三叔祖居然“喯儿”都没打,就同意了。

    好久都没有提到二爷了,因为二爷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很少往三叔祖这跑,其实三叔祖早已算出这李二会遭此一劫,但他冷眼旁观,并没出言提醒……

    这天李东和圆圆因为苦熬身体,真是太累了,所以疲惫的拖着酸疼的身体早早休息了,可是在睡梦之中的李东忽然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大英子的爸爸齐老德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房门,一头栽进了自家的菜园子里,而大英子的姑姑,也就是齐老德的姐姐帮齐老德脱下裤子,直接蹲在菜园子方便起来,之后喊屋子里的人把齐老德搀扶进屋,过了一会,李东自己和十二、三岁的大英子被人从学校叫回,直接领进了屋,去看炕上面色黑青的齐老德。齐老德看机两个孩子回来,努力的想说些什么,可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将大几岁的李东自己和大英子的手扣在一起。

    “照……。”这照字刚出口,似乎要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可眼睛睁的老大就是说不出来,直至人都挺了也没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大英子的妈妈和姑姑一头扑了上去,抱着齐老德的尸体嚎啕大哭,可大英子就像傻了一样的看着这一切……

    心疼大英子的李东突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一片漆黑。李东伸手摸向炕沿底下的灯绳,打开昏黄的电灯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午夜十二点,看着旁边被灯光刺醒的师父,李东抱歉的向外面的方向一指,师父明白的点了点头。

    李东披上自己的衣服,穿着衬衣衬裤下了炕,趿拉着师父以前的旧鞋走到炕头圆圆的位置,发现圆圆露出被子的大半截肩膀,李东帮这个姐姐把被子盖好走出房门。

    放完水的李东颤抖着小跑一样的跑进屋,上炕的时候两只脚一扔,把师父的大旧鞋扔的老远,看着师父在看自己,他又光脚下了炕,把刚才用脚扔出的鞋摆好,又上了坑,并把自己脚上土用手擦了擦,才从新钻进了被窝,关灯睡觉……

    这又是一个梦,梦里是一个葬礼的现场,齐老德巨大的遗照摆在灵棚的正中,大英子和自己的堂哥堂姐跪在巨大的棺材旁边。

    而李东却站在齐老德家的门口充当大劳忙的角色,用自己还没到变声期的声音喊到“有客到,面相死者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还礼。”

    而看见才十三四岁就没有父亲的大英子,睡梦中的李东在一次睁开了眼睛,可睁开眼依然是漆黑一片。

    “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做这些奇怪的梦……”想着想着李东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这次他梦见一个小孩,小孩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并且长的很漂亮,只是头上比人多长着一对小犄角,一张嘴还有一口的小碎牙。

    “能和我玩吗?”这个漂亮的小女孩跟李东打着招呼。

    “滚开……”

    “啪……”

    一声怒吼,之后就是一声巴掌的脆响声。

    一个漂亮的,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出现在李东的眼前,并像防瘟神一样的把李东护在身后。

    被打的小女孩委屈的哭出声来,用一种极其委屈的眼神看着李东。看着女孩的样子,李东似乎有一种同情感,跟以前一起玩过的美丽白裙女孩说:“你不能这样,咱们可以一起玩,你怎么可以无故打人呢?”

    “东东,你不明白的,她跟本就不是人……”白衣女孩跟李东解释着。

    “我不是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拥有人类智商的畜生而已。”那个被打的小女孩捂着脸,对着白裙女孩大喊争执到。

    死罗刹,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愤怒的就想冲上去。

    睡梦之中的李东本来就因为齐老德的去世而心情不好,看着白裙女孩竟然不听自己话,一把就把白裙女孩拽了回来,并怒斥,“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有礼貌,以后别在找我玩了。”

    “东东,你听我说……”白裙女孩想对着李东说些什么。

    “我不想听你说话,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睡梦之中的李东并没有听白裙女孩解释,而且还对着那白衣女孩大喊……

    而白裙女孩惨然的笑了笑,她想起第一次看见李东,李东小心翼翼跟在自己身后的情景,那时候的李东是那样的稚嫩,那样的可爱。

    由于李东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又因为还在襁褓之中就给爷爷打幡,所以长着邪骨头,于是就招来了他家附近坟地的女鬼,可捡捡自己虽然还小,却能奋不顾身的把女鬼吓跑。

    遇到黄皮子的时候,她多次提醒,那时候尽管自己仍然还小,可却为了保护自己家的鸡跟着自己的女主人跑了出去。

    遇见打狗队的那个时候,自己会用生命保护着李东,李东也会用生命来保护自己。

    自己受伤的时候,李东会给自己唱歌,还会呼唤自己的名字,虽然唱的不好听,虽然自己伤势严重的精疲力竭,但东东那“情真意切”的歌声自己全能听见。

    每年过年除夕的时候,自己都会跟在三个小伙伴的身后,她不想别的,看见他们高兴就好……

    自己一直都认为自己离不开东东,东东也离不开自己,可回想一下,自己真是太可笑了,自从李东上学后,就很少带着自己了,自己多想跟李东一起玩啊。

    上次小霞被蛇咬伤的时候,小霞是被他李东背着回家的,而捡捡自己却是被三叔祖捆住了手脚,用木棍扛回的家,哪怕把自己放在车架上也好,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但凡他李东心里有自己的位置也不会对自己这样,知道人妖殊途,自己迟早要离开,可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离开。

    心里极度失落的捡捡一步一步走到炕沿边,看着扔然在睡梦之中李东,她多想在舔舔李东的手指,多想对着自己心里装的满满的这个玩伴说声再见,可这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多余。

    捡捡只能在心里头说上一声“再见了东东,以后我再也不能陪你玩了……

    再见了东东,以后我再也不能用生命来保护你……

    再见了东东,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

    再见了东东,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要好自为之……”

    捡捡用爪子打开了房门,闪电一样的跑出了姜家,直奔李东家而去,这是她的第一站,看着屋门紧闭,灯光也不曾亮起,捡捡闭上了眼睛,回忆着和李东母子相处的从前。

    捡捡第二站来到了曾经自己住过的坟地位置,如今早已填平,这里曾经是自己的安身之所,更是自己母亲安身立命的地方,为了繁衍生息,自己母亲竟然下嫁跟了狗有了自己,怕别人知道自己孩子的血统不纯,她亲自咬死了自己的丈夫,也就是捡捡的狗父亲,自己也殉情自尽,捡捡母亲在临死前留下了最后的遗言,找对象一定要找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捡捡想到了这里,似乎这里再也没有任何眷恋的地方,也可以说她”灵兽界的小女孩,对李东,对陪伴自己将近三年的个人已经死心了,也可以说人世间,她再无可恋。

    她一个没爹没妈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再也没有回头,闪电一样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捡捡开门出去的时候三叔祖是知道的,老人家并不知道捡捡心里想些什么,更不知道她要离开,所以他浑不在意。

    “你不把她追回来?”满脸泪水长着犄角的小女孩停止了哭泣,盯着李东问。不是她有什么同情心,而是不把一些话说出来,怕李东一但知道后破坏她日后的大计划。

    “追她,你倒是挺善良的,还为打你的人说话。”李东气道。

    “或许她是对的,也许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小姑娘又说。

    “你可真够善良对的,善良的有点傻。”李东近乎用一种嗤笑的口吻说到。

    而女孩表面上仍然是那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可心里在暗笑的同时,也在嘲笑捡捡的傻,同样更是对那个傻丫头表示同情……

    其实人、鬼、妖,本就是三个不同的个体,也就跟人类所说的不同物种的道理差不多。不同个体所处的梦境也就不同,比如说魂兽捡捡和这个叫罗刹的小女孩,她们在梦境之中是“有我状态”,而梦境之中的李东是处于一种“无我的状态”,所以李东在梦境里的行为,都是自己潜意识里的行为,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白裙是捡捡,即使知道,梦境里的人和现实中的人性格也会大相径庭,有着明显的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