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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一种恨自己的痛苦自心底烧了出来。
“胡说,你若是我的父亲,那么为何,我从出生就没有见到过你呢?而且,你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我的存在!”小小的凡凡,撑着腰说道,一脸的坚定。
小孩子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直接的,谁对他好,他在心中都是分得最清楚的。
一句话,将步非凡的话都哽在了喉咙处,一时说不出来,面对儿子那直白的问话,他有生第一次,竟然应不出来了。
而凌妖,也是惊讶于念凡的作为,对于一切,她一直不曾告诉过他,总以为他是个小孩子,可是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其实,小孩子,有些事情比她们大人还要来得直接的。
“爹爹,我们快吃饭吧!饭菜都凉了呢!”小念凡抬起了头,冲着水流烟喊道,一脸甜美的笑容。
步非凡的手握成了拳,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一切,那眼睛,布满血丝,怒与痛交织着。
凌妖低下了头,看着那一张熟悉的容颜上,那样痛苦的神情,她发现自己竟然觉得心隐隐地作痛。
心中一叹,终究,那一场刻骨的记忆,不是轻易就能够忘记的啊!
握紧了手,又松了开来,那脸上痛苦的表情,终于松了几分,望着眼前的小孩子,那一张与自己神似的脸孔:“小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夜念凡。”念凡看着眼前的亲生爹爹,轻轻地应道,脸上带笑,虽然听起来,这个亲生爹爹当初做的事情的确让人很生气,可是此刻看他那样地痛苦,他想,他就大人大量地原谅他了。
“夜念凡……念凡……”他说道,那双深情的眼睛,望向了凌妖,带着惊喜,带着询问,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欢喜。
念凡,她为孩子取名念凡,可是说,她还在思念着他呢?
是如此的吗?
他想开口问,却觉得那么害怕,怕问出来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只是那么欣喜。
凌妖望着眼前的步非凡,那一脸的惊喜与慌乱,心中一叹,看来,他是误会了。
她是在思念着某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她清楚的,不是他!
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想起那个人,那一张脸庞,温暖的笑,丝丝的宠溺,让她的心也甜了。
突然,那张脸一变,变成了水流烟的脸庞,一样的俊美,一样嘴角的温笑,一样无悔的宠溺。
猛地回过了神,看着眼前的水流烟,脸,微微地有些苍白,什么时候开始,那一张脸庞,已经开始变化了,而她竟然,犹不自知呢?
脸色,变了又变,带几分清冷,看着眼前的步非凡,目光清冷高傲:“步爷,您不会是误以为,我为小儿取的这一个名字,有什么意义的吧?若是你这么误以为的话,我就真要无语了!”
“你何须解释呢?你的心意,本王明白的,本王知道本王对不起你,不过这一次,本王会重新获得你的真心的!”步非凡的脸上,扬起了笑容,只要想到她还对自己有情意,便觉得自信又回来了。
他自信,一定能够再次得到她的心的!
“步爷,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着什么话?你竟然想要掳获一个男人的心?真是可笑!”凌妖脸上微怒,看着眼前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气断。
这个步非凡,还真是无知的自信呢!
什么叫做她无须解释?
还有,她有什么心意,她自己怎么不明白,他倒是明白了呢?
这个男人啊!
“凌妖,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都好,有些事情,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是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的,当初对你做过的事情,本王会全部弥补给你的!”步非凡笑得一脸得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黑炭,送客!”凌妖冷冷地说道,不愿再与他说话,只觉得,好像是对牛弹琴一般,她说的话,他好像听不懂一般,如此直接的回绝,他竟然像跟没听到似的,而且,还自以为是地自己给她编好了心意了?
“不必,本王自己能回去!”步非凡冷道,而后转向了水流烟,目光一冷:“水流烟,本王的女人,谁也不许动!”
“你觉得,我会怕了你吗?”看着步非凡那冷而狠的目光,水流烟站了起来,清冷如莲般的脸上,带着薄薄的凌利。
“很好,本王已经许久不曾见到你如此凌利的一面了,果然是有趣啊!”步非凡目光冷冷,言罢,却是果断地转身走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了一般。
他不在乎其他,唯一在乎的只有凌妖的心意,若是她喜欢自己的话,那么其他的都不成问题,可是若她的心,真的在步非凡的身上的话,那么不战,他便输了。
“终于可以吃饭了!”小念凡左右看了一眼那沉静的两人,不由地叫道,一脸的笑,只是,眼睛,还是不自觉地望了一眼那已经走远的步非凡。
凌妖看了一眼,心中觉得安慰,这个聪明而聪事的念凡,是她这一生的寄托了:“好了,我们赶紧吃饭吧!”
水流烟一笑,点了点头,也不再多想。
“凡凡,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凌妖边吃边问道,刚才,她可是没有感觉到,小人精有什么惊讶的表情的,看来,他是一早就知道自己其实是他的娘亲了!
这小子,还真能装!
小念凡听到娘亲的话,不由甜甜一笑:“娘……娘亲,我知道很久了!”一叫完娘亲,她笑得一脸灿烂:“娘亲娘亲娘亲……”
他好早就不想叫爹爹了,他的娘亲那么好看,为什么要叫爹爹呢!他早叫得别扭了!
“你啊!”凌妖不由地也笑得如沾了蜜一般,这个念凡,是她的贴心儿啊!
而众人,也被这小人精逗得不由扬唇一笑。
“想不到你一早都知道了,还一直瞒着娘亲!”凌妖笑道。
“娘亲不想让念凡知道,念凡就一直不知道嘛!”小念凡笑得一脸甜甜,娘亲说什么,他可是都听的啊!
“你有这么乖吗!”凌妖被他逗得不由一笑。
“凡凡本来就是好乖的!”小念凡一笑说道:“娘亲,那以后,念凡是不是就可以叫你娘亲了呢?”
“嗯,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当然是可以的啊!”凌妖不由地甜美一笑,脸上全是幸福。
“好啊!”念凡兴奋地大笑。
水流烟在一旁看着,嘴角淡淡的笑,俊美的脸上,淡淡的宠溺,温暖无比。
“主人,不好了!”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推门而入,一脸的紧张。
凌妖望了去,正是夜大商行在步鹰城的丝绸店老板张二生,看着他一脸紧张慌乱的模样,她不由地站了起来,一脸正色:“张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她进城的时候,已经吩咐人去通知他自己会在一品居用膳后再去的。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赶来。
“主人,大事不好了,那批自夜国要运往离国的丝绸出了事了!”张二生一脸紧张慌乱。
“你别急,坐下来慢慢说!”凌妖一听,脸上带了几分凝重,不过却也没有因此而慌乱了起来,反而是更沉静了下来。
“昨晚,那批丝绸刚到店里,昨晚点收查验的时候本来是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我再去检查的时候,竟然发现,那些丝绸上都被人恶意泼上了乱色料了,都不能用了啊!”这笔丝绸生意,是主人这一次要去离国做的第一批生意,而且因为做的是离国贵族们的生意,所以这一批丝绸,都是用了上好的材质的,这次出了这样的问题,损失是十分庞大的。